一聽「你媽」就翻臉,是種什麼體驗?

一聽「你媽」就翻臉,是種什麼體驗?

來自專欄 愛童言

1.

我剛工作的時候,單位里有一個比我早上幾個月班的劉哥。一開始接觸不多,只聽說他脾氣大,經常和人吵架。一些人跟我說,小劉這個人小心眼,喜歡小題大做,尋釁滋事。

不久我和小劉、司機一同出差。吃過午飯,一起聊天的時候,小劉突然一把薅起司機的領子:「你嘴巴給我乾淨點!」司機不知是受到了驚嚇還是被搞糊塗了,只瞪大了眼睛,一臉困惑。

對方的反應,小劉見多了。他把司機放回到地上,語氣稍微緩和一點:「你罵我可以,打我都可以,但是罵我媽不行。有意無意都不行。」

他轉頭看向我,帶有警示的意味說:「關係再好也不行。」

2.

小劉從上小學起就這樣。他為此吃過苦頭,打不過別人吃虧。甚至有一位班主任還嫌他多事,但是絕大多數老師和同學都是支持他的。這讓小劉有了底氣。

他發現,面對那些滿口髒話的同學,如果他一開始不去反擊的話,他們將來就敢指著鼻子罵他全家。所以,他一開始就亮明底線,告訴他們後果,他們就會收斂許多。

他不在乎被人看成「小題大做」,不在乎表現得「不夠圓滑、不夠世故、不夠寬容」。只要跟他說話掉出一個「媽」字,他才不管你是好朋友還是領導,必將暴怒。

有人好意勸他,頭這麼「硬」會影響職業發展。

「我不信!」小劉說:「怎麼會有領導喜歡那種把自己媽拿出來給人罵的下屬?這種領導首先就該挨揍。」

壯哉,劉兄!

3.

當我離開那家單位,到了另一個城市,碰到一群自詡受過良好教育的人,聽到他們為表現自己的「接地氣」,而「你媽」長、「你媽」短的時候,我就想起了小劉。

說話帶到別人的母親,真是一個人人都厭惡的臭毛病。也因為它很多時候沒有主觀的惡意,才使得聽到這句話的人,不至於暴力還擊。

但是,它就像果盤裡一隻死掉的蒼蠅一樣,讓人心裡非常不舒服。

更不舒服的,是我們屈服了。

我們自我安慰道:他無意的,他就是那樣的人——這就好像捧著那盤躺著死蒼蠅的果盤,小心翼翼地把蒼蠅周邊一寸之外的水果挖下來吃。

可悲的不是做果盤的人,而是我們自己。

這就是我佩服小劉的地方。當他的「不能忍受罵娘」的事迹,傳遍全單位以後,我在那兒工作的兩年里,竟然再沒有聽到有誰會當著面,對別人的母親報以問候。

小劉以他的「較真」和執拗,或者說帶有一點點尋釁的色彩,活生生地把一句習以為常的髒話,變成了N-word,變成為600多人的禁忌!

往大了說,他憑一己之力,推動了一個群體文明的進步。

4.

我從小劉身上學到的,就是亮明自己的底線。

儘管,我沒有他那樣的勇氣,但是我有勇氣迴避:

當有同事犯了這樣的毛病,我會立即終止話題。

沒錯,從我的經歷來看,這樣做是行之有效的。

工作場合,是一個講究專業度的地方。我來工作,是為了賺錢養家,不是為了交朋友。心靈契合、興趣相投,那就深入接觸;不能忍受,就減少交流。

如果在共事當中出現了N-word,那就開誠布公地告訴對方,你說話帶髒字,影響共事。

如果對方沒有改變,向上反映即可。

畢竟不專業、不能和人共事的,是那個人,而不是我們。

5.

說髒話也是很多人成長中的必經階段。

對於小孩子來說,他或許是想用一個比較酷的詞,或許是想通過說髒話,來獲得注意力或者權威感,又或者,他只是學著父母的樣子,而根本不知道髒話的意思。

所以,我對孩子的教育也是一樣——畢竟我們遲早都要碰到那樣的小朋友,甚至我們自己也可能成為那樣的人。

當遇到別人說髒話,我是這麼教育孩子的:

如果其他孩子說髒話罵人,你要明確告訴對方,「我不想聽你說髒話」,繼而遠離對方。

如果那位小朋友不改正,你應該向老師彙報,並且在那個孩子沒有改正之前,不再理睬他。

畢竟,我們在學校上學,不是為了和所有的同學做朋友。

我也經常跟我老婆講,不要跟孩子說什麼,「即便別人罵了媽媽,你也不要和人打架」那種話。也不要因為被老師叫去了學校,或者孩子鼻青臉腫的,就怪孩子惹事。

倘若孩子真的是為了這種事而打架,我們千萬不要傷害他的這種維護家人的血性和責任感。

我對孩子講:打架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好過忍氣吞聲,比不上先找老師。我們既不要被人一刺激就過度反應,也不要怕得罪人而逆來順受。

如果你覺得氣不過,想要訴諸暴力,那麼,就請你好好鍛煉、好好吃飯,像你劉叔叔一樣,長成一個一米九的肌肉大高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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