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的演變——歷史問題的正確視角

來自專欄 V?lkischer Beobachter

But one hundred years later, the Negro still is not free. One hundred years later, the life of the Negro is still sadly crippled by the manacles of segregation and the chains of discrimination. One hundred years later, the Negro lives on a lonely island of poverty in the midst of a vast ocean of material prosperity. One hundred years later, the Negro is still languishing in the corners of American society and finds himself an exile in his own land. So we have come here today to dramatize a shameful condition.

如果在今天

誰要是連續說出這麼多"Negro"，那是對黑人的大不敬

即使你只是說了一個"Negro"，就會把你描述成可怕的種族主義者

然後各路媒體會爭相報道，為了減輕影響，當事人會為自己的一時口誤作出嚴肅的道歉

那麼上面這段話是誰說的呢？

正是著名的黑人政治運動家馬丁·路德·金

這篇演講大家在中學就學過了

顯而易見，美國的黑人們並不會為馬丁·路德·金的演講而感到憤怒

無論是今天，昨天，這篇演講都不是一段充滿「種族主義」色彩的講話

Legalized discrimination—where blacks were prevented, often through violence, from owning property, or loans were not granted to African-American business owners, or black homeowners could not access FHA mortgages, or blacks were excluded from unions, or the police force, or the fire department—meant that black families could not amass any meaningful wealth to bequeath to future generations. That history helps explain the wealth and income gap between blacks and whites, and the concentrated pockets of poverty that persist in so many of todays urban and rural communities.

2008年，奧觀海在演講中主要使用的是"Blacks"，而非"Negro"

這是因為在60年代末，美國的黑人運動得到了發展，Blacks成為那一代黑人對自己的稱呼

當然，肯定不是所有的黑人都買賬，這是有一個過程的

所以這種變化僅僅體現在口語中，而非官方用語

而後來又發生了變化，也就是題圖中所說的，"Negro"這個詞基本上就退出了歷史舞台

取而代之的是"African-American"之類的詞

有趣的是，這個詞，在奧觀海的講話中，也出現過，當時還是「『非洲-美國』貿易」的含義

但我們總不能說奧觀海這個詞用得有歧義吧

語言的發展，是一個挺有意思的事

但我們不能拿著今天的語言，去惡意揣測過去的語言

比如我前陣子就讀到了一首有意思的翻譯詩，是著名翻譯家錢春綺翻譯的

「自慰」這個詞在今天具有「自我安慰」和「手淫」雙重含義

肯定是不適合作為翻譯用詞的

但是在錢老翻譯這首詩的年代，這個詞就是「自我安慰」的含義

我們可以付之一笑，也可以追本溯源

但是我們總不能拿著這個當借口，去嘲笑錢老的翻譯水平吧

當然，語言的發展不是一個絕對的過程

在剛才的例子中也提到：對於「黑人」這個詞的表述，具有很多方面

學術用語，官方用語，民間用語等等……

不是一刀切的，不是說昨天還在今天就沒有了

所以這個問題也不能簡單的憑藉幾個孤證武斷定論

當年著名的大屠殺否認者David Irving就根據幾本詞典的解釋，提出一個觀點：

元首、小黃、吼姆拉在小黑屋開了會，吼姆拉在小紙條上寫的「滅絕」，即德語的"auszurotten"一詞，在當時並非「滅絕」含義，而是「清除」「驅逐」

這個例子就很明顯，在那些個詞典里，確實是沒有這些意思

但是你不能一刀切，就說絕對沒有了，絕對不是

雖然後來有人從其他的字典里找到了類似的含義，也有其他的語素證明

但是這事說明了另一個道理：

詞典這個東西，不是全部

舉個栗子：「操」

你在今天的極大部分字典里都找不到「cào」這個讀音，更沒有對應的含義

假如幾十年後，有人說：前人說的【cào你媽】這句話根本不是罵人

理由是：【字典里找不到，官方語言也沒有】，你們是不是覺得很荒謬呢？

因此，語言的發展，難以通過幾本字典來下結論，留下的語素可能是更好的證據。

所以我們又回到開始的問題：

你們說，金的演講，能夠證明"Negro"這個詞不是一個侮辱性的詞嗎？

我覺得並不能完全證明，但是這確實是一個很有力的證據

而且，同樣的詞語，在不同的使用環境下，有不同的含義

但是，我們總不能用今天的語境，去膚淺地理解前人說過的話

那樣會鬧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