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主義上升期間的歌手 惠特曼

來自專欄 玖爺的哲學筆記

惠特曼是美國十九世紀最傑出的浪漫主義詩人，是美國資本主義和民族主義上升期間美國精神的偉大歌手。

勞動者的一生

就是惠特曼的生平。

出生於紐約長島的移民勞動者家庭，後來移居布魯克林。只受過初等教育，後因家貧輟學，成為印刷工人。之後慢慢自學成才，進入新聞業做記者和編輯，逐漸在當地新聞業有了一定的聲望。他在新奧爾良的編輯工作中，興起了一個宏大的計劃，要寫一部詩集來反映美國精神，於是辭職回到布魯克林家中專心寫詩，於1855年自費出版了第一版《草葉集》。雖然沒有太大的迴響，但是本書在評論界引起了一定的波動，其新穎的詩體和直率的內容被學院派評論界所批評，但美國超驗主義的思想家艾默生卻對此給出高度評價。

之後的日子裡，惠特曼繼續做各種平凡的職業糊口，有他熟悉的新聞工作，有木匠，還有政府小職員，到了73年積勞成疾而癱瘓，但依然堅持寫作。在此期間，惠特曼一直堅持修改增補自己的《草葉集》，最終於1892年出版第九版，共包含近400首詩歌，最終被以波士頓為中心的評論界所接受。

除了《草葉集》以外，他還有《桴鼓集》。當時正值南北戰爭時期，惠特曼在1892年，也就是開戰的第二年，前往弗吉尼亞前線看望弟弟。伺候他就留在華盛頓當義務看護，照顧受傷的士兵，這段經歷凝結成了《桴鼓集》和《林肯總統紀念集》，一併被收錄入《草葉集》。

《草葉集》與蓬勃的美國精神

惠特曼的創作思路受到超驗主義思想家艾默生的深刻影響，這在其《草葉集》的序言中得到體現。艾默生的《論自然》闡述了一種崇尚直覺的思想，認為不必再歐洲的故紙堆中尋找思想，要直面美國人自己的生活，直面自然而有美國人自己的思想和文化。惠特曼在《草葉集》的序言中也表達了相似的觀點，要求把作為勞動者的人類本質和和自然融為一體，用詩歌來闡述永恆的精神和以及樸素的善。

《草葉集》的核心在於自我，他在艾默生強調自我相信自我的超驗主義影響下，提出了一個代表美國精神的高大自我。詩人認為發現自我描寫自我就是發現美國了解美國，因此自我就代表了美國精神。這個自我的形象不是歐洲浪漫主義傳統中的那種感傷深邃憂鬱的樣子，而是樸實剛健甚至有些粗魯的形象。

這一形象在前期主要關注作為個體勞動者的普遍形象，強調人的勞動使人神聖。自然是作為勞動者的勞動環境而存在的，惠特曼自然要渲染它的美；而人類創造的物質文明也是惠特曼歌頌的對象，凡是人類創造的一切，都是神聖的；人類自身樸實平凡的勞動更是惠特曼推崇到極致的東西。

在親身參與到南北戰爭之後，惠特曼寫了不少政治詩歌。這時的自我表現為政治上的民主精神，惠特曼不僅歌頌美國人民在南北戰爭中爭取民主投身正義之戰的形象，也基於此對歐洲的革命發表意見。

晚年的惠特曼受困於疾病，寫作上轉向哲理詩，談及人類、宇宙和生死的奧秘。

惠特曼詩歌打破了傳統的詩歌形式，開創了自由體詩的新形式，用拖長的流暢的詩行來表達自由精神，還引入俗語，使得語言更加親和自然，貼近人民。其多用「目錄詩」或稱「平行句」的手法，按照統一的思想鋪陳大量的畫面，在一連串形象中表達其中主題的脈絡。

其開闢的流露強烈質樸情感的浪漫主義的傳統影響頗深，20世紀的美國詩歌幾乎都是在惠特曼開創的傳統中進行創作的。

p.s.題圖為《阿特拉斯聳聳肩》，表現了美國進入壟斷資本主義時期那種樸實剛健的勞動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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