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值時代,18年前也不例外,不信你看奧迪TT
來自專欄 汽車文化
我以前講過歐洲和亞洲的設計哲學。
上世紀末,「LESS IS MORE」的設計之風開始席捲整個汽車圈,設計了奧迪TT的弗里曼·托馬斯(Freeman Thomas)就是重要推動者之一。他講究個性、情懷,引領汽車設計從實用主義進入情感表達的新方向。
弗里曼·托馬斯是美國人,他被2007年《商業周刊》稱為汽車行業里的「救命大師」。他先後在保時捷、大眾、戴姆勒克萊斯勒和福特工作,代表作有大眾新甲殼蟲、奧迪TT、奧迪A4、奧迪A6、克萊斯勒300、道奇Charger等。其中,新甲殼蟲讓VW回歸簡潔純粹,這種風格甚至深深影響了起亞拯救者——彼得·希瑞爾。
美國汽車雜誌《Automobile》在1999年採訪了弗里曼·托馬斯,讀完會更理解奧迪TT背後的故事。
Q1、前不久,產品經理們都說汽車追求特色的時代結束了。但像寶馬Z3、保時捷Boxster和大眾新甲殼蟲這樣的車型開始流行,這是為啥?
A:經濟是周期性的。80年代末經濟衰退,消費者不會再買毫無特色的東西,他們只買確實需要而且很值的東西。廠商開始虧錢,他們會去檢查他們研發產品的渠道。作為設計師,我們要去解決這個問題。解決方法不是來自數據統計,而是來自人們的激情。
Q2、我們認為全球設計師都覺得市場驅動的產品規划行不通了,他們不再願意把餘生消耗在畫一些無聊的轎車上。
A:這就是樂觀主義。對他們來說,一些特定的形狀代表樂觀主義,另一些形狀則代表功利的實用主義。作為設計師,我們在形式中注入樂觀主義,這樣汽車就不再只是部件之和。
1986年時,我還在保時捷工作。設計師天生比較反叛,我們當時一些設計師反對當時設計室和公司內的一些趨勢。當時,我和幾位開發過五十年代保時捷550 Spyder的老制模師,在我家的廚房裡開發了一款概念車,就是為了復興這款Spyder。當我們把「廚房項目」帶到設計室時,引發了一場關於設計趨勢的討論。這場情緒化的討論教會了我一個道理,當人們在看待一種設計形式時會變得非常自以為是,尤其是設計師,他們會變得非常情緒化。
1991年初,我們創建了大眾/奧迪設計室,再次討論了這個話題。來自克萊斯勒Craig Durfey(設計了道奇蝰蛇跑車),來自奧迪的J Mays(設計過奧迪Avus概念車,1997年出任福特設計總監)和來自保時捷的我,對待一個相同的問題卻各有各的看法。我們都關心傳統,新科技,大趨勢,所以,我們啟動了一項「不斷前進的樂觀主義」的運動。我們相信,有一些形狀代表了德國文化,有一些形狀代表了美國文化,也有代表英國、義大利和亞洲的形狀。這些明確的形狀特徵,甚至連不懂設計的人也能看懂。
現在設計師在做的就是回顧歷史、合併特徵、互相引用。我們不打算去規劃這種趨勢的發展路徑,因為它是一個很自然的過程。就像一群在北加州的叛逆者拿來了Schwinn Excelsior自行車的車架,裝上了十速自行車的零部件、摩托車的車把和大花紋輪胎,就創造了全新的東西——山地車。這輛山地車鼻祖可以在加尼福利亞州的馬林自行車歷史博物館中看到。我們也在做同樣的事情,從形狀、歷史、科技上挖掘可以利用的元素。
Q3、是否存在一款由設計驅動的汽車,相當于山地車鼻祖?
A:我認為,具有這種表現力的車是奧迪Avus概念車。它強化了對技術的推崇,令人彷彿回歸到三十年代汽車聯盟時代;而其外形卻非常超前,富有激情,富有樂觀主義的形狀。我認為Avus代表著一種純粹而經典的汽車設計。
Q4、這些由設計驅動的汽車,是否改變了人們對汽車的看法?
A:它們表達了樂觀主義。七八十年代衰退期,流行實用主。現在經濟強勢,態度開發,情緒表達更多,我們將以樂觀主義進入新世紀。但我不認為這種趨勢才剛剛開始,因為人們已經有如此多的詞來表達這種設計精神。當然對我來說,「不斷前進的樂觀主義」是最準確的辭彙。當你開著這樣的車,人們會圍上來看,是因為這些車傳達了廠商的觀念,傳達了激情。
Q5、奧迪TT如何闡釋這種設計主題?
A:奧迪TT表達了我們公司的激情。我們繪製的線條和使用的形狀表達了對汽車聯盟和quattro的激情。我們不斷地自問,跑車精神去哪兒了?像這樣一款小型轎跑車或者敞篷跑車是否應該也是一個工具?我們是從一張白紙開始畫線的,我們要創造的汽車必須充滿激情而不是來自數據統計。
我們用了先進的幾何方法。你看奧迪TT的側面,有一個線條連接車輪,它的形狀給人一種車輪主導整輛車的印象。格柵也是非常情緒化的,所用的材料也給人很真實的觸感。
Q6、奧迪TT是如何設計出來的?
A:它開始於1994年3月,當時我們在日內瓦國際車展上發布了大眾Concept One敞篷車(即弗里曼·托馬斯的另一代表作,1997年發布的新甲殼蟲)。我被要求去奧迪英戈爾施塔特總部出差六個月,進行另一個項目。在這兒我繪製了一張奧迪敞篷跑車的草圖。J Mays當時也在那兒,他看到了設計草圖,覺得非常喜歡,於是問我:「能借給我用一會兒嗎?」他把草圖帶給了Franz-Josef Paefgen博士,也就是奧迪先進工程部當時的負責人。Paefgen博士也非常喜歡這個設計,他認為這個設計象徵著奧迪期望獲取的跑車靈魂。J Mays回來告訴我說,Paefgen博士要帶我去見Ulrich Hackenberg博士,也就是奧迪臭鼬工廠的負責人,他也是所有前期開發的頭。J Mays當時和我說:「你不能向任何人提起這個項目,甚至是設計室的人,任何同事。」之後,Hackenberg博士派遣一位叫做Ralf Willner的年輕工程師來幫我,我們一起勾勒出了這款車的開發可能。他們送來了一張繪圖桌到我的住所里,白天我得做我的日常設計工作,到了晚上,我就在住所里做這個概念設計的報告。最終,他們在Geimersheim小村騰出了一間辦公室,於是我開始全職做這個項目。
在大約三、四個星期後,我們要向皮耶希博士(時任大眾汽車首席執行官及董事會主席)做一個彙報,這時已經開始做比例模型了。那時,我們正在做的只有敞篷跑車方案,但是在彙報的前夜,我畫了另外一張草圖,是一張轎跑車的四分之三俯視圖。它很小,只有大約3到4英寸,我在彙報時提交了這張草圖。
當時,彙報安排在設計中心的一間小房子里。我們先彙報了設計方案,然後工程部門的人來論證這個概念設計的可行性。這時,皮耶希博士站了起來,他說:「在法蘭克福車展上,大家都會發布敞篷跑車,我想要一款轎跑車。」然後,他指著我的小草圖說:「我就要這輛轎跑車。」這就是奧迪TT的開端。
每個設計師都會在自己的一系列設計作品中反映自己的個性,奧迪TT是我的代表作之一。甚至可以說,奧迪TT是一個繪製了我全部人生的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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