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爾的生活》不吐不快

從街頭的驚鴻一瞥，心中便烙下印痕。到拉拉酒吧，阿黛爾好奇又有些緊張，簡直就是陰暗嘈雜環境里的一股清流，面對陌生的挑逗，茫然無助，暗自希望與二樓艾瑪的接觸，艾瑪的英雄救美正是時候，心裡替阿黛爾鬆了一口氣。和艾瑪的對話也是羞澀拘謹的，只偶爾眼睛和嘴角掛上笑意。艾瑪對自己的專業隨口的介紹，隱含了同性戀者和時代的不融合，大眾的審美眼光總是滯後的，當下所謂的「丑」的藝術，經過時光的推移，往往是大師的傑作，而真正的藝術家是領先於時代的，對大部分人來說是超前的。對比之下，阿黛爾的藝術修養僅僅知道一個「畢加索」，最多加上美國電影。在歐洲藝術界，總有一個觀點，認為好萊塢的製作多多少少有點低俗，所以，在艾瑪面前，阿黛爾快縮到一個小學生的水平了。艾瑪在此時已經體現出對阿黛爾的呵護，聽到她英語不錯，就說自己英語很爛，阿黛爾在這點很走運，照顧到阿黛爾的情緒。說起阿黛爾的學習成績，能在一學期里從A到掛掉，艾瑪笑稱：「原來你是要麼全有要麼都沒有的人啊」，倆人一起笑了，誰知竟是一語成讖呢。十年之後，阿黛爾確確實實又是孑然一身。說遠了。談話到此，艾瑪的同伴們轟然而至，薩賓此時很符合原著的定位，上來就撩阿黛爾，阿黛爾厭惡地閃躲，眼神恢復了剛剛踏入酒吧時的慌亂。艾瑪對朋友們的亂起鬨也是很有意見，要她們尊重一下阿黛爾，問了阿黛爾的學校就去下一個聚會了。此時的阿黛爾也沒有理由再在酒吧滯留。

阿黛爾大考後出校門，意外瞥見艾瑪斜靠路桿在等她， 吃驚、害羞，但也笑著迎上前。倆人坐在小路大樹邊的路椅上，艾瑪很認真地為阿黛爾畫肖像，阿黛爾害羞地道謝，又問艾瑪是不是經常為別人畫像，未諳世事的少女心態，希望自己是獨一無二的。艾瑪的回答是不常畫，要看自己的心情，阿黛爾暗自高興。從肖像看，五官準確，但畫中人物的眼神更為成熟，所以阿黛爾說奇怪，像我又不是我。或許這是艾瑪希望的阿黛爾吧。由五官說起薩特「人類五官的神秘弱點」，同樣在高中階段，艾瑪已經對薩特的責任論思想達到高度認同，對自我價值和自由有了明確的定位。反觀阿黛爾，直言沒看懂，又硬把八竿子打不著的牙買加流行歌手和薩特相提並論，真是無知無畏。也正是這樣的率真單純，引得艾瑪非但不回擊，反而莞爾一笑。要知道，在和朋友相處時，艾瑪是一言不合就轉身離開啊。這是後面家庭聚會時讀博士的朋友說的。可見，艾瑪對阿黛爾已有愛意，開始不由自主地寵溺了。阿黛爾隨口說：「看起來你哲學很好，可以幫我」，艾瑪馬上答應「任何時候都可以」，阿黛爾有點意外。當艾瑪說自己該走了，應該在15分鐘前和薩賓碰頭，阿黛爾也黯然，艾瑪問阿黛爾的日程安排，想著下次會面，阿黛爾張口說要為考試複習，艾瑪的臉馬上就沉了下來，低頭不語。阿黛爾接著說我有時間見你，艾瑪才重展笑顏。阿黛爾忍不住問艾瑪和薩賓在一起多久了，艾瑪回答兩年多時，表情並不愉悅，反而有點緊張地看阿黛爾的反應，生怕氣氛不和諧。電影畫面中，光線很美，幽靜的小路、古樹，微風吹落小小的花瓣，落在阿黛爾的發間，艾瑪抬手拿掉，情愫暗流涌動。倆人戀戀不捨地站起，艾瑪眼神複雜地凝視著阿黛爾，過了好一會才剋制地在阿黛爾左頰禮節性地告別一吻。如果酒吧的相談是初識，此刻倆人的心已經在靠近，只是艾瑪是主動主導，阿黛爾多少有些懵懂。

鏡頭又切到倆人參觀博物館，艾瑪的本行，阿黛爾只是吃瓜群眾。接著草地野餐，艾瑪對食物的挑剔和阿黛爾孩子式的囫圇吞食告訴觀眾倆人不同的出身、性格，彼此的吸引力反倒增加。透過樹葉的六角星芒的光線，我們沒看到什麼優美的景色，但艾瑪說「在這真好，都有點過了」，是因為和阿黛爾的相會才有感而發吧。藝術圈多少都有點造作，所以艾瑪才對阿黛爾「天然去雕飾」的單純不做作情有獨鍾，而阿黛爾對艾瑪的學識是仰視的，這成為以後倆人相處的基點和模式。在艾瑪充滿誘惑力的藍色眼眸凝視下，阿黛爾情不自禁地接吻了，短暫而美好，阿黛爾眼睛、嘴角充滿著欣喜。導演的剪輯真是利索，一大段的船戲，釋放了倆人按壓已久的激情。時間長短不是關鍵，女女間的性愛和男女間不盡相同。因為生理的原因，很多時候女性滿足的程度、高度並不和男性同步。而同為女性，在性愛中更多體現的是為對方愉悅的付出，相互奉獻、激發，相互感動，交融的時點更多，沒有過多的征服欲、佔有慾，也許更契合相愛的實質。我想這是本片船戲想要表達的吧。

接下來同性戀遊行，很多影評都提到阿黛爾拘謹，不像和同學的遊行。其實高中生的遊行更多的是青春無處安放的活力的釋放，而和艾瑪在一起，是阿黛爾完全沒預想的，與她成長的家庭觀念格格不入的。但隨後兩人陶醉在陽光下甜蜜親吻，由夏至秋，熱情不減。

應該是兩人相愛的第二年，阿黛爾第一次和艾瑪一起去艾瑪家見家長。一路阿黛爾都是緊張的，進門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看到艾瑪寬容優雅的母親繼父，也就知道了艾瑪的自信從何而來。為愛乾杯時艾瑪輕吻阿黛爾，阿黛爾都習慣性不由自主緊張地顧忌，是有多自卑呀！面對從來討厭的活牡蠣，連吃兩個，恐怕還是為了照顧艾瑪的情緒吧。阿黛爾不了解一個藝術家庭的生活理念，說起自己的人生規劃總摻雜現實的考量和憂慮，不像艾瑪以自己的熱愛和興趣為出發點，隱患就此埋下。艾瑪的母親眼神里彷彿讀到點什麼，但看到女兒興高采烈的親密模樣，知趣不言。隨後又是一段不須掩飾激烈的船戲，估計是為在阿黛爾家做對比的。

艾瑪作為輔導哲學的家教身份來到阿黛爾家，品嘗她們的王牌食品——意醬面。和艾瑪家截然相反，阿黛爾父母俗氣地問東問西，阿黛爾又開始習慣性不由自主的緊張，艾瑪聰明地挑選他們愛聽的答案應對，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的不屑，這是艾瑪又一次為阿黛爾隱忍。這種隱忍的氣氛一直蔓延到床上，越是禁忌越快樂，此時倆人水乳交融的感覺更為濃烈，艾瑪深吻里的深情，不知阿黛爾能體會多少。

下一個場景，艾瑪已不是藍發，而是自己天然的金髮了，又是在認真地畫阿黛爾。此時阿黛爾已經當上幼教，艾瑪也成為一個專業的畫家，應該是她們同居「七年之癢」的時候，家裡已滿是阿黛爾的畫像。艾瑪說過自己並不經常畫肖像，但從整個影片看，艾瑪到此時的畫作都是以阿黛爾為模特的人體，可見艾瑪是深愛著阿黛爾的，畫布上都是她，這是艾瑪愛的方式，此時的阿黛爾當之無愧是艾瑪的繆斯女神。

艾瑪的招待聚會，阿黛爾一人獨自操持了吃食，緊張地和眾人寒暄。艾瑪向大家承認阿黛爾是自己靈感的源泉、繆斯，還為大家做了美味的食物，藉此機會向當地最大的畫廊老闆約阿希姆介紹阿黛爾寫作能力，引得關注時，阿黛爾卻顧左右而言他，浪費了讓艾瑪的朋友進一步了解自己的機會和平台，艾瑪心生不快。而艾瑪十分關心約阿希姆自己的畫作的評價，也許這是舉辦這次聚會的主要目的。來賓中阿黛爾沒有看到同類，不是博士就是雙學士，研究對象阿黛爾都是聞所未聞。而在她人詫異阿黛爾對藝術的匱乏時，艾瑪是很不高興，也許是覺得阿黛爾讓自己沒有面子，和自己的圈子格格不入。一個「重量級人物」此時也登場了，艾瑪的前前女友麗絲，挺著大肚。艾瑪非常高興地與其擁抱，還和阿黛爾一同感受未知的新生。此時艾瑪看阿黛爾表情有些異樣，知道阿黛爾喜歡孩子，但她們卻註定不可能實現這個願望。應該說，艾瑪和麗絲此刻是非常坦然的，完全是老友重逢的喜悅，倒是阿黛爾對她們的親密心存芥蒂。其實阿黛爾大可不必，艾瑪最近的前女友薩賓都沒出席，說明艾瑪對阿黛爾這些年是非常專一的。也許是阿黛爾一直被自卑的陰影籠罩（面對如此出眾的艾瑪，想不自卑也難），所以才胡思亂想。之後艾瑪所有的談話，阿黛爾統統缺位，只能逡巡著照顧大家吃喝，和一個不入流的龍套男演員進行難得輕鬆的交流。艾瑪在高談闊論中斜睥阿黛爾的眼神帶著些許不滿，此刻麗絲沉浸在約阿希姆天馬行空的話題中，與艾瑪沒有交流。飯後阿黛爾沒有別的選擇，繼續和男演員起舞，不時喵著艾瑪。而艾瑪正盈盈笑語，和麗絲聊得火熱，阿黛爾的內心和院子里正在放映的特寫一樣，驚慌失措。不排除艾瑪看見阿黛爾總和一個男性（又不是搞藝術的）在一起，心裡不快，加上麗絲也是畫家，倆人有共同的話題，這些話題是和阿黛爾從來不可能溝通的，所以才有意無意冷落了阿黛爾。

眾人散去，阿黛爾一人清洗了小山般的鍋碗瓢盆，毫無怨言，艾瑪早已心安理得躺在床上看雜誌了，可見她倆日常家務都是阿黛爾承擔了，真像世間無數「男主外女主內」平常夫妻一樣，也許這樣的婚姻定位更適合阿黛爾，但艾瑪在精神上的需求，是阿黛爾想不到也給不了的。畢竟，性愛不能取代生活的一切，再美好的性愛，也不能填充倆人的全部，太陽、希望、愛慕，帶不來公平。艾瑪對阿黛爾而言，象太陽一般閃光，在她身邊，要麼是反射她的光芒，要麼被這巨大的光芒吞噬，阿黛爾無法取得對等。艾瑪沉浸在對事業的憧憬中，對臂彎里阿黛爾隔靴搔癢的鼓勵，只能求個好運。艾瑪不想阿黛爾在身邊只是做飯、做家務，希望阿黛爾發揮天賦，拿起筆也搞點創作，充實自己，快樂起來。但阿黛爾卻帶著憊懶和抵觸說，和艾瑪在一起就是自己的快樂，很充實，艾瑪無語。我們可以說，阿黛爾在分擔家務方面，是無私的，甘心情願的，但在艾瑪的內心深處，是盼望和阿黛爾有更深層次的溝通和交流，不希望身邊僅僅有一個保姆和床伴。想不通這麼多年，阿黛爾為什麼對艾瑪視如生命的藝術置若罔聞，毫無追求，也許是自卑帶來的不自信和格外的自尊，讓阿黛爾卻步了；也許是阿黛爾實在對這些提不起興緻，當模特是為了讓艾瑪高興。兩個人都是想讓對方快樂，但忙碌的日子無法、無暇找到合適的方法，由此產生失望、失落和冷淡，乃至同床異夢，裂痕無可避免。阿黛爾想要親熱，但艾瑪不無歉意地抱著阿黛爾說自己生理期，此時阿黛爾應該體貼，但卻本能地不快，實在有些不應該。

隨後的日子，艾瑪忙於和麗絲製作大型作品，時常晚歸，阿黛爾百無聊賴，為打發心中的不安和寂寞，開始和男同事約會。在艾瑪作品遭受無端議論的時候，無從體會艾瑪的壓力，只會不合適地用食物插話；對艾瑪憤憤不平的情緒，只會用不合適的話語敷衍，還沒心沒肺地吃喝，艾瑪真算是好脾氣了，沒有向阿黛爾轉嫁怒火。

阿黛爾約會後坐男同事車回家，故意在假地址下車，豈料被艾瑪看見，衝突一觸即發。面對艾瑪的逼問，阿黛爾一開始想隨便編個謊話糊弄，沒想到越編越勾起艾瑪的怒火。從女同事到男同事，什麼不願意同事知道她在和女孩交往，沒和別人約會上床，阿黛爾越來越慌亂，艾瑪越來越憤怒。倆人在一起快十年了，艾瑪的親朋早已接納阿黛爾，而阿黛爾卻像個小偷，把艾瑪藏個嚴嚴實實，就為了自己那點可憐的面子，這也是阿黛爾不磊落、自私的地方。愛用不著向全世界宣布，但總不能藏藏掖掖吧？艾瑪是自傲的，但為了阿黛爾，忍了。艾瑪很長時間晚歸，這天也許是懷著對阿黛爾的歉意和想念，特地早回來的，誰知撞上這一幕，艾瑪說阿黛爾的話很難聽，但可以理解，自尊心受挫、愛情的背叛、拉拉間對男性的芥蒂，統統爆發了。

艾瑪問阿黛爾是不是愛那個男同事，這是艾瑪唯一能接受的理由，阿黛爾口不擇言笨拙的解釋，還是在為自己開脫，這時說她愛艾瑪，不想傷害她，是如此蒼白無力。阿黛爾進一步讓自己像個毫無主見、隨波逐流的俗妞，怎麼能愛著一個人卻糊裡糊塗和別人出軌？此時阿黛爾涕淚滂沱的臉讓艾瑪深深厭惡，連推帶搡把阿黛爾轟出了家門。深夜，阿黛爾失魂落魄痛哭在大街上，艾瑪在家裡氣憤難平，獨食苦果，難道那麼美好的愛情就換來這樣心碎的結局嗎？

隨後的情節都是阿黛爾行屍走肉的日子，痛失真愛，把自己的生活排得滿滿的，卻不能彌補心底的空缺，莫名地啜泣，午夜夢迴流淚，難見笑顏。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年，阿黛爾終於下定決心，約艾瑪來咖啡館。在阿黛爾的視線中，一身藍衣、金髮的艾瑪穿過藍色的門廳，在燈下微笑地望著自己，恍如隔世，還是那熟悉的溫柔的感覺。如果倆人沒有感情了，艾瑪是不會來的。倆人禮節性地問好，阿黛爾忍不住擁抱艾瑪，呼吸那熟悉的味道。此時艾瑪的身體僵硬，笑容消失了，心裡也是一陣悸動吧。落座後，艾瑪謝絕了阿黛爾特地點的白葡萄酒，也許是提醒自己不可喪失理智。艾瑪注視著阿黛爾和她的新髮型，隨口稱讚，目光里探尋著舊日的影子。聽著阿黛爾對自己新作品外行的誇獎，略提一點展覽的麻煩，聽了阿黛爾要以血肉買她的畫的笨拙的笑話，艾瑪動容了，低下頭。阿黛爾不咸不淡的說著自己教課和志願者的生活，說到自己總是一個人，艾瑪問沒有男朋友？女朋友呢？阿黛爾唯有苦笑。艾瑪已經又組家庭，麗絲和她三歲的女兒，麗絲和阿黛爾截然不同，一種踏實的細水長流的親情，但激情已不復存在。阿黛爾此時看到一線希望，她象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艾瑪的手，訴說自己的思念。艾瑪很掙扎，讓阿黛爾停止，但在阿黛爾吻她時，情不自禁地熱情回吻，就在阿黛爾即將喜出望外之際，艾瑪哭著冷靜撤回了。這確實是艾瑪，她和別人在一起了，縱然還愛著阿黛爾，有牽掛，但更有責任，她此時不能允許自己再愛對面這無比熟悉、曾經親密無間的長不大的愛人，唯有心底一生一世無盡的溫柔。阿黛爾確認了艾瑪的回絕，獃滯地再一次涕淚滂沱，她終於知道愛著一個人卻這麼地絕望，哪怕是近在咫尺，觸手可及，卻再難回到從前。倆人就這樣相對而泣，內心難捨難分。阿黛爾不忍心看著艾瑪痛苦悲傷，說你走吧，看艾瑪沒動，又說我是說真的。阿黛爾還是成熟了，不會苦苦糾纏，為難艾瑪。艾瑪知道再坐下去也是毫無意義，只會增加彼此的痛苦，起身擁抱告別，倆人無語凝噎，任由淚水滾落。艾瑪在門廳口，不舍地回望著阿黛爾，此時阿黛爾要上前，留住艾瑪也是有可能的，但阿黛爾強忍悲傷轉過頭，愛你就放你走。艾瑪走了，阿黛爾萬念俱灰，把自己扔在座位上，就在這樣的時刻，她仍然在意著周圍人的目光，她什麼時候可以洒脫一點，坦然地面對生活呢？

影片結尾，阿黛爾精心裝扮去艾瑪的個人畫展，在里爾最大的畫廊。艾瑪終於獲得了藝術上的成功，展出的作品有阿黛爾，也有麗絲。進入展廳，阿黛爾又露出她標誌性的迷茫和不安，艾瑪的目光還是捨不得從阿黛爾的臉上移開，但有太多人過來打擾，艾瑪不得不去應對關於她作品的提問，也不再對懷疑的聲音那麼抵觸。阿黛爾還是不能體會艾瑪作品的含義，只能用「很棒」之類的空泛之詞讚美。人群簇擁，艾瑪不時扭頭關注阿黛爾，看到麗絲和阿黛爾寒暄，艾瑪流露出一絲表情的變化，就像她的作品，平靜中帶著焦慮，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也許她自己也不知道。艾瑪不擅長應對對媒體和記者，很顯然，麗絲的專業背景和性格幫了很大的忙。也許對艾瑪而言，麗絲更像是一個很好的經紀人，但無法燃起艾瑪激情的火花。阿黛爾漫無目的在展廳逡巡，再次和那個男演員有口無心地搭話，心裡真正關切著艾瑪。那邊艾瑪和麗絲忙著讓記者拍照，在眾人面前分享成功的喜悅。阿黛爾此時看清了自己和艾瑪之間那巨大的鴻溝，下定決心走出展廳，一臉絕望後的平靜。片尾，阿黛爾沿著路邊走著，路盡頭是燦爛的雲霞，曾經的輝煌已不在，不論日出日落，霞光都將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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