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紀穿越手冊——訓練有素的醫生篇(二)

中世紀穿越手冊——訓練有素的醫生篇(二)

來自專欄 史圖館

2018-5-9 索德勒

本文為史圖館專欄約稿,僅代表作者觀點,與史圖館立場無關。


薩萊諾醫學院的醫生們編寫了一首有關健康的韻律:

身體放血改新顏,提神醒腦又亮眼,思維清晰無悲愁,運動內臟益睡眠,聽力敏銳精力旺,聲音洪亮每一天。嘿!每一天!

在我第一天踏入醫學院的時候我們老師就對我們科普了一下:放血療法起源於埃及,因為埃及人發現女人來了大姨媽之後起色會好很多,認為大姨媽裡面很多雜質,放血是排除雜質的好辦法,但女人有大姨媽,男人怎麼辦呢?用刀子放血,而放血那是下等人乾的事,連理髮師都能幹我們醫生不能那麼干,要學會更好的治療方法才行。我聽了這話感動的都快哭了。

放心,我們理髮師技術專業,別說放血,截肢都行。

老師繼續說,我們身為醫生,應該灌腸。我差點沒從課桌上摔下去,沒錯,灌腸治病。根據記錄法國國王路易十三共計灌腸212次放血47次,路易十四則灌腸兩千多次,還喜歡用咖啡灌腸。果然有錢人的生活我不懂,連灌腸都要用咖啡。

大夫,我覺得灌腸不管用。 閉嘴,不然我一會讓理髮師來給你截肢!

不過中世紀的醫生也不是完全沒有理論體系,只知道土辦法,鼎鼎大名的四體液學說還是有點道理,而一個醫生也當然要會檢查才能給治病,除了患者的主訴,客觀觀察也很重要,要怎麼檢查呢?尿檢,讓病人尿在玻璃瓶里,查看尿液是否清澈,有無沉澱物,黃不黃,甚至還會嘗一下,除了尿,耳屎,鼻屎,汗也在此列。要我說你能把這些東西嘗一嘗,就算是沒把病治好我也原諒你了。

中世紀醫生的基本配備,不是聽診器,而是尿瓶。

我個人前世不是啥醫學生,不過對無菌觀念也是稍懂,在處理外傷的時候總是先用熱酒燙一遍傷口和紗布,並對感冒和傳染有一定的認識,在我手裡的病人總是能活下去。這點得到我導師的讚揚,在我順利畢業之後,我開始遊盪各國治癒疾病,短腿的農民,咳嗽的貴族,壞血病的水手,得性病的修道士(你以為他們就不逛窯子嗎?)我都一視同仁,並儘可能的傳授我的知識,也學習各種知識,而我漸漸發現,伊斯蘭的醫術相較歐洲發達的多。

在歐洲,如果你生病了,除了用各種方式向上帝表達虔誠之外,換句話說,被教會用各種方式騙走錢財之外,放血和灌腸就是最常見的方法了。實際上我在學校的時候神學派和科學派爆發過一場撕逼大戰,最終以財大氣粗的神學派勝利告終。

中世紀的教堂簡直就是某訊開的,要你不停的充錢,還不一定能治好。


而在伊斯蘭世界,則是完全不同的故事,此時正值翻譯運動,醫學有良好的發展環境。9世紀的巴格達哈里發政府,頒布法令,只有通過考試的人才能行醫,一批從事眼科、外科、婦科等專業醫生迅速成長,還出現了一些女醫生(主要從事婦科),在對醫學事業的愛好和贖罪的心理驅動下,我來到耶路撒冷進行了一次朝聖外帶學習的過程,並在中東結識了很多出色的醫生。

拉齊是外科串線法、絲線止血和內科精神治療法的發明者,如果不是我的出現也會是發明外科縫合的腸線及用酒精「消毒」的人,並且還能準確的鑒別天花與麻疹,《曼蘇爾醫書》《醫學集成》《醫學入門》《醫學止境》《精神病學》《天花與麻疹》《藥物學》《蓋倫醫學書的疑點和矛盾》也是他的著作。

阿爾布卡西斯,我們因為一起治療一個收了箭傷的傷員認識,並都對此頗為頭疼,箭桿還好說,但是箭頭總是留在體內,為此我們專門研究出一種叫做箭頭勺子的工具,劇本就是個造型奇特的夾子,用螺絲固定,這樣就可以拔出剪頭了。(原本就是他的發明)

侯奈因·伊本·易司哈格(這是一位基督徒,上篇貌似有人誤會我對宗教的態度了,這裡特別提及他作為基督徒對醫學的貢獻)是個為對眼科非常有研究的專家,《眼科問題》《眼睛的結構》《五彩斑斕》《眼科疾病》《眼病治療》《眼科疾病的手術療法》《眼科十論》都是他的著作。(其實還有更多,不過與主角同時期的大概就這幾位最出名)

就我個人來說偏好外科


但好景不長,法蘭克人開始了對聖地的入侵。法蘭克入侵——這是伊斯蘭的說法。十字軍東征——按照基督世界的說法。

當時的歐洲社會矛盾空前的大,封建主們渴求更多的土地,羅馬教廷希望把東正回歸天主,並將信仰傳播,而農民的生活凄慘,商人(主要是威尼斯的)希望控制地中海和東方的交易,這時候所有的怨恨,渴望,野心都有了一個宣洩口:東征

教皇烏爾班二世返回法國(他是法國佬,這也是伊斯蘭稱之為法蘭克入侵的原因之一)發飆了一場振奮人心的演講,主要內容有三點:

1.凡是參加東征的人靈魂不會前往煉獄,直接上天堂。

2.無力償還債務的農民或者平民可以免除利息,參加東征超過一年的可以完全免債。

3.動身前往的人不論怎麼死的,罪業都會在一瞬間被寬恕。

這三點一出很多人都按耐不住了,主要是那些欠債的貧民,他們迫不及待的出發了,組成了第一支十字軍,也就是「農民十字軍」早早的開拔了。

農民十字軍有兩個比較逗逼的屬性:戰鬥力低下,路痴。

他們根本認不得去耶路撒冷的路,一開始的大方向還是正確的,後來完全亂了,他們讓充滿「聖靈」的羊和鵝領路。而法國和德國的人還不在一起行動,更別提他們散漫的軍紀,偷竊搶劫,屠殺任何非基督徒,甚至吃人肉,而戰鬥力還非常低下,在第一批的1.5萬人里算上領隊瓦爾特才只有八名騎士,他們到了拜占庭之後阿列克塞(阿萊克修斯)被嚇著了——混蛋老子要的是援軍,你派過來一堆餓瘋了的難民是咋回事?

小混混拿上武器,都比這幫十字軍強

不過為了防止他們鬧事也只能給點糧食打發他們,剩餘的十字軍在吃飽之後就帶著狂熱的信仰去送人頭了。土耳其人(突厥)玩了個誘敵深入,最終出發時不計其數的十字軍,只有三千人活下來了,農民十字軍就是個笑話,教皇起初就禁止婦孺和罪犯參加,不過很多人以東征為借口外逃,因為人數巨大也只能聽之任之,最後大多數沒有達到的十字軍都因為各種罪行被當地政府剿滅了。

而第二波十字軍就正規的多,伯威農公爵戈弗雷,塔蘭托伯爵希伯蒙德,圖盧茲伯爵雷蒙德四世,弗蘭德伯爵羅貝爾二世,以及教皇的特使阿西馬爾主教,領導著正規的軍隊。曾經打敗過農民十字軍的阿斯蘭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結果三次大敗而歸,最終在多里列之戰再次被打敗,而安條克之戰後,飽受創傷的十字軍最終來到了聖城。

聖城越來越不安全,我竭盡全力去醫治他們的身體卻治不好他們不安的心情,最終騎士們還是敲開了耶路撒冷的大門,諾曼騎士坦克雷德·德歐特維克率先攻入聖城,在城裡開始了一場大屠殺,我竭盡全力保護我的病人,向他大喊:「這些都是病人,無辜的病人,放下劍吧,仁慈!仁慈!」

騎士聽了我的話突然停止了進攻,他茫然的環顧了四周,聖城裡無辜的婦孺留下的鮮血足以過膝,斷肢和頭顱堆積成山,當晚他在聖墓教堂懺悔和禱告,並將軍旗交給我們,表示我們受他的庇護,為這善行我們不分信仰的為他禱告。

耶路撒冷的聖母教堂

但是在這之後,剩下的騎士沒有他的仁慈。

「我是個醫生,和你們一樣都是來自歐洲的基督徒,他們只是無辜的婦孺和病人,仁慈!仁慈!」

「只有上帝才有救助他人的力量,他們是上帝的敵人,你是個行巫術的騙子,來人!將這個男巫燒死!

我在火刑架上大喊:「你以為死亡就是終結嗎?你錯了!我既不會上天堂,也不會下地獄,我沒有上帝也沒有惡魔!我還會回來!你這個法國佬!我還會回來複仇!我還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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