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歲原配手撕瓊瑤:想過自殺,三個孩子讓我活下來
印象里,挺小的時候陪我媽看過一齣劇。女主是已婚男人的情婦,這段關係鬧得沸沸揚揚。兩人出門時碰到了一對認識的夫妻,那位太太用極度諷刺的口氣對女主說:
「這要是以前,我還能叫你一句如夫人,現在嘛,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了。」
因為問我媽啥叫「如夫人」沒有得到解釋,搞得我記了很多年。
讀大學時才翻到這齣劇的原著小說,是瓊瑤的早年作品《紫貝殼》,男女主角一個「使君有婦」,一個「羅敷有夫」,上演了一出對抗全世界的凄美愛情。
而如夫人的意思,直接來說,就是小老婆。
《紫貝殼》成書於1966年,1963年,瓊瑤認識出版社老闆平鑫濤時,他們兩正是各有家室的狀態。
瓊瑤以新晉作家的身份被邀請到平家吃飯時,看到了他的妻子和三個孩子。
妻子溫婉、孩子可愛,這幅富足和美的生活圖景,在瓊瑤介入這個家庭後,卻戛然而止。
最近,平鑫濤前妻林婉珍出版《往事浮光》,沉默了50年的原配說:是時候談談我的版本了。
林婉珍在書里提到,平鑫濤第一次帶瓊瑤來家裡吃飯,瓊瑤很親切的說,「你的小兒子和我兒子一樣大。」
然而,再後來的故事,就是瓊瑤和平鑫濤轟轟烈烈的婚外情。
瓊瑤在自傳《我的故事》里寫道:
也就是說, 「三人行」的狀態維持了8年。
這種求而不得的「如夫人」式屈辱,大概也成了瓊瑤所有熱情、痛苦和靈感的來源,就是在這段時間裡,她寫了大量「三觀不正」的作品:書里的小三,至情至性、楚楚可憐,而原配,卻都面目可憎。在種種矛盾衝突中,小三的「愛情至上」,甚至得到了原配子女的理解和包容。
在她有著相當大程度自傳性質的小說《浪花》里,小三秦雨秋是個離婚女畫家,讀音和瓊瑤高度接近,而庸俗原配叫做婉琳,和平鑫濤前妻林婉珍一字之差,原配的子女都被秦雨秋的魅力所折服、被他們的愛情所感動……
這樣的影射,實在有點別有居心。
後來,在台灣電視劇版的《一簾幽夢》里,這個故事被移植到了紫菱父親身上,持續發揮著影響力。
最後,劇情扭曲到原配能夠保有身份和家庭,都出於小三的「恩賜」。而男主角則充滿憐惜地說出了「薄命憐卿甘做妾」這樣的話。
薄命憐卿甘做妾,這句酸腐的清朝詩句,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成了瓊瑤小說一以貫之的主題。
所以,《新月格格》里,高貴的親王女兒不做正妻,哭著喊著要去將軍府做妾。
《梅花烙》里,貝勒爺一邊迎娶公主,一邊把女主接進府里當「姨娘」。
這種極度美化妾室、小三的文學主題,很難說到底產生了怎樣的社會影響,瓊瑤卻在這樣的創作中,為自己的故事找到合理性。
瓊瑤在《我的故事》中寫道:
我對命運屈服了。我不再去思索各種禮教傳統問題,我只是默默地接受鑫濤所給我的。
我仍然堅持不傷害他的妻子,因此,我和他的家庭並存在他的生命里。有那麼長一段時間,他每天來探視我,然後再回到他自己的家裡去。我的心態仍然不平衡,有時感懷自傷,常常悲從中來。
有時我還會為他的妻子著想,一樣代她難過,代她不平。但是,這已經成為一個難解的結。
她甚至寫道,自己在和林婉珍會面時,「很激動、很懇切、很真摯地對她說:如果你還愛他,就牢牢看住他!他可以來我家,你也可以來我家!只要你不給他機會,我就不給他機會!」
而原配則訥訥地說道,「謝謝你的成全」。
△年輕時的瓊瑤和林婉珍
這段情感公案,瓊瑤曾經因為單方面美化自己的敘述而佔盡話語權,據說,瓊瑤的書大賣的時候,很多粉絲寫信甚至上門辱罵騷擾平夫人。直到時隔50年後,已經88歲高齡的林婉珍終於發聲反擊,她說:看似真誠懇切,可惜這段對話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關於那次會面,林婉珍的版本是這樣的——
那天一個小時的密會之後,她繼續談她的浪漫、追求她的愛情、編她的故事,還多了個話題可以告訴我的先生,讓我的先生為了她的去留惶惶不安。
而我呢?我還有三個小孩要照顧,我要煮晚飯、要盯他們寫功課、洗澡、上床睡覺。我的心情再不好,也不能虧待我的孩子。我還是一樣過日子,而且自始至終,我沒跟鑫濤提過有這樣一個下午。
在瓊瑤描述里,她堅持不傷害平鑫濤的妻子,但事實上,這段關係對林婉珍帶來至深的傷害:
老實說,我也曾經想過學她那種狂奔、痛哭、吶喊、尋死覓活的愛,我做不到!我不是那種活在夢幻愛情里的人!
但我真的心痛極了,甚至考慮過自殺,想著是不是乾脆從三重埔的橋上跳下去,一了百了!但對三個孩子的愛,讓我打消了念頭。
△瓊瑤和平鑫濤
正如林婉珍所說,在瓊瑤的評價體系里,愛情至上,而她卻要承擔起更多現實的生活和責任。
但事實上,當年的林婉珍,明明是個有魅力、有能力的白富美,她娘家資助了平鑫濤的出版社、自己也是一手一腳幫助他初期創業打拚,卻在當年對女性價值的狹隘評判里,一心一意相夫教子,在家庭里付出過多、慘被辜負。
瓊瑤的小說和由此改編的影視劇,在華語世界裡風行幾十年,可謂是「賺盡熱淚」,提倡的全都是將愛情視為人生的全部意義,而藐視道德、責任和現實生活。
在當年追求個性解放的風潮下,這種衝破傳統、追求內心感受的真愛故事,也許有其時代價值、迎合了讀者的情感需求。但,以今天的眼光來看,這些作品的價值是值得重新討論的。
瓊瑤描繪了大量菟絲花似的女主角,柔弱的菟絲花要寄生於其它植物才能活下去,而瓊瑤女主是用哭泣和自虐換取男人的憐惜,那些陽光、健康、有自己追求的女生,則淪為被男人拋棄的女配角。
最典型的就像《一簾幽夢》,夢想成為舞蹈家並為之努力的綠萍,在作家筆下成了得不到愛情的失敗者。
這些故事背後,有作家自身際遇的投射,也有時代背景帶來的局限,和讀者用閱讀趣味做出的選擇。
值得慶幸的是,時至今日,少女們已經不會沉浸在這種「愛情至上」的粉色泡沫中,活出自己才是時代主題。
更值得高興的是,林婉珍後來重拾自己的畫畫愛好,成了一名畫家,現在,88歲的她,看起來仍和她的作品一樣,溫婉清麗。
△林婉珍和她的作品
畢竟,愛情只是人生的一部分,而讓女人成長和活得更好的,永遠不止是男人。
(本文配圖來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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