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4#1 太平洋的蓋子
來自專欄 卓融和通
2005年人民幣匯改和2010年人民幣匯改,都是發生在中國外匯儲備的量級劇增之後。
對一個穩態系統來說,只有外壓才能促使其發生運轉模式上的變化,有趣的東西就在於,中美從G2走向貿易戰,其初始動因卻來自中國自身增長的不可持續。
加入WTO就意味著加入全球資本大循環,而全球資本大循環是不允許你偷雞的,在這個意義上,中國迅速而強制積累的外匯儲備就像三體最後程心留下的那五公斤物質一樣,而自另一個角度來講,外儲實際上是全體中國勞動力的「剩餘價值」。作為一個需要原始積累的資本集團,和近8億人事實上的最終僱主,「CCP Holding ltd.(以下簡稱CH)」的危機感始終如一,畢竟它是資本主義大循環中的一個病毒。
用班農的話講,美國的資本集團階層曾經認為CH是這體系里的益生菌,是「可以改造好的」,但時至今日,這個「寄生體」已經用五年的時間徹底,特別是在最近半年中以實際行動表示了自己的「另立操作系統」之意願。它從未想過自己要變成WINDOWS的一個補丁或者成為一個跑安卓的智能機,而是固守著OSX,並不斷迭代出iOS的各種循環,儘管可以兼容,但你要在我這裡應用,就必須開放底層代碼。
你說這是小農經濟嗎?自力更生是不是能等同於自給自足呢?降低對外依存,一切體內循環,這本身就是根植於地理環境和文化內核中的趨向,「Yes We Can」,貿易城邦的那一套思維模式,在東亞落地至今不過150年而已,有沒有生根至今存疑。更何況,從歷史的角度來講,所謂現代性在中國一直是被「排異」的。
中國經濟現在出現了抵押物不足,信用坍縮的狀況,這個原因便來自於「主體等差」。實際上,在目前的政治體系之下,自然人的信用擴張能力遠高於有限責任模式的私人企業,賈總一家變成「老賴」便是如此,個人無限連帶責任擔保將私人企業主的「公司法有限責任」角色變為了笑話。
作為終極且事實上唯一的信用主體,CH當下陷入了一個顯著的悖論當中,且日感窘迫:現金流難以為繼,而內外循環均日漸堵塞,嫁接枝條與原始主幹內部的兼容性不斷衝突,故而我們看到了組織內部一些似乎難以理解的舉措,而這些舉措給了太平洋另一端的循環參與方特別顯著的信號,就是玩不下去了。
過去二十年中,在中國形成了一個特殊的群體,如果用經典革命語言來定義,那就是「買辦」,只不過這個階層已經相當龐大,甚至其影響力已經遠超1840年之後的任一個時期,這本身就是CH四十年參與國際分工和生產大循環的必然產物。在中國內陸組織和市場的生產服務邊際成本降低至跨太平洋貿易以下之前,乃至「OBOR」沿線的邊際成本能夠降低到這個水平之前,一切試圖給太平洋加蓋子,虛與委蛇,口惠實非的舉措,對CH來說實際上都是效用的損耗。
但CH自身內部是無數個小型集團,4000萬各級管理層凝結成千百個地域、師承、山頭,其表現出的整體行為是經過重重內部博弈,再輔以各式外壓之後的一個極為扭曲的結果,其傳導機制大約類似於攪拌混凝土。為了本地企業金主去跨省抓捕,倒是頗有鍍金時代對岸的風範。帶著羨慕嫉妒恨,CH不得不向對岸的師承一次又一次地拷貝、妥協和學習,就像一個滅佛之後改練太極的少林弟子一般,每當自己要走火入魔之時,便又想起了易筋經。
復興,復興的是什麼?帝國榮光還是萬國來朝,是支配所有還是教化四方?以「終極文明」的疑慮來打量CH的目標,那自然是由內而外的寒戰一個接一個,畢竟不能一言不合就幾百枚戰斧丟過去。如果2025再到2035,安卓就要像Symbian被最終放棄,五月花遺民們的地上天國和邊民們的自由之鄉亦要回縮到孤島斷崖的時刻,那不亞於從副國級變成了科員。
所以,我就是要從你的演習編隊里穿過去,來打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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