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生活的本質並反抗它——《祖與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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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香港Shine組合發布了一首歌——《祖與占》,可能很多人都聽過:
「不算太有性格,你你我我只是祖與占;
多麼普遍街里,總會碰見;
也許早就見過面。」
祖與占-Shine
無獨有偶,十年後大洋彼岸的另一端美國,納達衝浪樂隊一首同名歌曲《祖與占》誕生了:
「我是祖與占,我是我也是他;
我是三個人,我是凱瑟琳;
你移動的速度,很奇怪你從不會輸;
當我在你旁邊的時候我可以做什麼;
當你睡去的時候,我迷失了。」
Jules and Jim-Nada Surf
影片介紹
上述兩首歌恰巧紀念《祖與占》首映五十、六十周年,這部1962年的電影可不止這點影響,它出現在無數場合,影響無數影人,如奧斯卡最佳導演提名、威尼斯國際電影節最高獎導演韋斯·安德森《水中生活》里表達潛藏的愛,「不能是這個,克勞斯,」改編自祖的著名台詞——「不能是這個,占。」而影片導演,是大名鼎鼎的弗朗索瓦·特呂弗——法國新浪潮運動的領導者。
你可能不知道新浪潮,但或許你看過王家衛導演的電影《重慶森林》、《花樣年華》——搖晃的鏡頭、曖昧的台詞、跳躍的剪輯,作為香港第二次新浪潮運動的一員,王家衛受到西方文化影響是很顯而易見的,特呂弗更是他的「靈感繆斯」之一。
本片根據昂利-皮埃爾·羅歇的半自傳體小說改編而成,描述他與年輕作家、祖的原型法蘭茲·黑塞爾以及黑塞爾的妻子海倫·格倫德的關係。
決定寫這篇影評的過程很糾結,畢竟這樣一部經典中的經典早有各路大神深入淺出地分析過,在此權當拋磚引玉。
故事梗概
祖與佔在巴黎相遇,一見如故成為摯友,一起談論文學、藝術。占是一個花花公子,每晚不同女伴卻從不留宿。祖在家鄉奧地利有幾個愛慕的女子,一心想覓一良人結婚,直到兩人遇上凱瑟琳。祖對她一見鍾情,三人朝夕相處。一晚祖與占爭論不休,凱瑟琳為了表達立場跳入河中。占開始仰慕她,認為她是多麼與眾不同,可惜她跟祖要結婚了。
很快,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祖與佔為各自的國家效力。戰後祖和凱瑟琳搬到了德國,有了一個女兒,而占也有了未婚妻。占與祖重逢後,發現凱瑟琳不斷外遇甚至想要離婚,占很想擁有她卻礙於祖。祖因太愛凱瑟琳,成全了他們,三人在德國黑森林的一間小屋生活。占需要回法國處理工作,期間他們靠書信來往,凱瑟琳發現占還與未婚妻聯絡,於是再次出軌。占已經開始厭倦,但他還是回到了德國,幾次這般循環往複後占死心,決定跟未婚妻結婚。
佔去探望跟祖搬回法國的凱瑟琳,爭吵中她嘗試開槍殺死占,占落荒而逃。一天他們三人再次同游,凱瑟琳與占單獨在車上,她開向斷橋,兩人雙雙斃命,只留下祖孑然一身。
時代背景
影片設定時間為史上最慘烈的戰爭之一——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後,自拿破崙戰爭後,歐洲已許久沒有爆發大規模戰爭,原因是當時歐洲五個主要國家英、法、奧、俄、德勢均力敵。長期的分裂使各國民族很難進行思想、文化上的交流。第二次工業革命後,科技的進步極度放大人類貪婪的慾望,各國人民拒絕統一,分化程度日益擴大。
祖的家鄉奧地利是一個多民族國家,內部早已矛盾重重,其中南斯拉夫人民相信其國家獨立於奧地利,「薩拉熱窩刺殺事件」——南斯拉夫民族主義者加夫里洛·普林西普刺殺奧匈帝國皇儲弗朗茨·斐迪南夫婦這根導火索於1914年點燃了戰火,德國這個後來居上的國家與奧匈帝國聯盟,法國與英國、俄羅斯帝國聯盟,祖與占便來自這樣衝突的兩個陣營,也預示著他們之後全然不同的生活軌跡。
拍攝技術
影片開頭頗有卓別林默劇風格,誇張的肢體語言、喜感的配樂、標誌性的禮帽與拐杖。而他在片中運用的其他技術也很值得探討,與好萊塢風靡全球的敘事手法不同,如凱瑟琳出場時的特寫,他用了跟隨、伸縮鏡頭,八個有力的特寫畫面,以表現她不同尋常的美麗,吸引眾人目光。
凱瑟琳戰前與占相約的咖啡廳內出現畢加索的《狡兔之家》——畢加索1905年一幅與他當時愛人傑曼·皮喬特於狡兔之家酒館的自畫像。皮喬特同時是畢加索摯友卡洛斯·卡薩吉瑪斯曾經的迷戀,後因對她求而不得自殺,彷彿在映射這段影史上最著名的三角戀。
頻繁出現的《堂吉柯德》——吉哈諾與他的僕人潘沙游遍天下,做出種種匪夷所思之事後夢醒死去的故事,更令祖與占的結局昭然若揭。
戲中有一幕凱瑟琳穿著男裝、畫著假鬍鬚,與兩位愛人比賽跑過橋的那一頭,已成為影史標誌。
主演介紹
女主角凱瑟琳由讓娜·莫羅飾演,她是新浪潮、左岸派的符號演員,除了特呂弗,她合作過的導演包括路易·馬勒等。特呂弗曾這樣描述她:「莫羅不會讓你感到挑逗,只是愛。慷慨,熱情,關於人類易碎的理解與共性,所有這些都能在她的表演中體現。感謝莫羅,使我從影的二十年和《祖與占》的拍攝,直到現在依然是發光的回憶,最閃閃發亮的。」
影片里顛倒眾生的恣意女子非她莫屬,她天生的魅力不經意卻引人入勝。這是新浪潮運動中描寫得最動人的女性角色,她美麗、不受拘束、天性自由,只按自己的想法行事,拚命想抵抗世俗強加在人身上的枷鎖。
閱後感受
五十年前,當同性戀仍被視為精神疾病,特呂弗已經開始探索道德的邊界。道德的準則為大多數人制定,他們在德國的日子裡,社會是三人的社會,不需要遵循任何規則,只需追隨自己的內心。
永恆的愛是虛無的幻象,於是大眾需要影視、文學作品裡矢志不渝的愛情,以此麻醉自己,我們會為明星的悲歡離合而感動落淚,卻對身邊發生的事毫不在意。只有凱瑟琳看清了這一切,並嗤之以鼻。童話故事長盛不衰,因為人們都缺乏面對真實的勇氣。
最終凱瑟琳帶著對占的恨與他同歸於盡,更是一種對現實的批判,每個人都活在浪潮中,做著合群的事,如找一份穩定體面的工作、在適當的年齡成婚,我們是如此害怕格格不入,而三個年輕人不懼世俗眼光,做著旁人看起來驚世駭俗的事,卻好像比我們,更接近生活的本質。
在與凱瑟琳多番糾纏後,占明白她需要的不是一個愛人,而是愛情。她因厭倦婚姻生活而不斷追逐,卻也並不明白想要的是什麼。這使他了解愛情與婚姻是不對等的,最終相伴一生的人不一定是最愛的人,現實中這種情況比比皆是,或是做著枯燥的工作只為謀生,已然忘記曾經的夢想。
你,活成自己想要成為的人了嗎?心中嚮往的美好,是否也隨著時間慢慢流逝?慶幸的是,現在還為時不晚,從聆聽內心的聲音開始,成為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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