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的隔離牆對墨西哥政客們的巨大傷害
在進入5月之後短短的一個禮拜內,墨西哥已經有5名現任市長和打算參與競選市長的政客被人給暗殺了。時間往前推一下,在過去的8個月里,墨西哥政壇被謀殺的人數已經超過了90人,這個數據就讓那些還在崗位上為人民服務的公僕們每天的工作都做得相當地提心弔膽。
這樣誇張的死亡率完全可以和中東那些戰區相提並論了,但是我們最近幾年從沒聽說過墨西哥那邊發生什麼戰爭和衝突。之所以有如此多的政客丟掉性命,只是因為這個國家的大選即將來臨了。那些每個定期玩全民大選的國家,在投票日期到來的時候社會上多多少少會出現一些各不相同的異常,而墨西哥的異常相對而言比較嚇人。
墨西哥緊靠著美國,它們家的政治制度幾乎完全複製了這個地球最強的鄰居。墨西哥也是美國那樣的總統聯邦制國家,也有參議院和眾議院,也有三權分立。憲法賦予現任總統涅托的職責和權力幾乎跟隔壁的特朗普是一模一樣的,區別是特朗普一屆任期干四年並且允許連任一次,而墨西哥總統涅托一屆任期可以干六年,但是不允許連任,不過涅托的6年任期只剩下了最後兩個月。
兩個月之後的7月1號, 就是墨西哥選新總統的日子。當總統要換的時候,參議院和眾議院的議員、各個州的州長以及州下面各市的市長都要跟著換一茬,所以這次的選舉不比平時,這可是墨西哥的政壇的大換血。目前的這個時間段,真是那些有志從政的政客們奔走相告、積極活動拉票的階段。
所以世界上任何一個需要定期玩大選的國家,在大選到來之前,候選人之間都會為了權力而發生各種各樣的衝突。在比較文明的國家,這些衝突就是言語上的;在那些不太文明的國家,這些衝突是肢體上的;還有一些特殊的國家,是看不到這些衝突的。
比如在一些非洲國家,大選還沒開始的時候,候選人為了打擊對手的囂張氣焰直接就帶人約地方持械鬥毆;在中東地區要稍微好一些,如果候選人同意主動退出的話,還能拿到出國的機票和盤纏。在俄羅斯和墨西哥這種地方最嚇人了,前一個小時候選人還在慷慨激昂地傳播他的施政綱領,後一個小時他可能已經長眠在某個黑暗的街角。這最令人羨慕的要數人家歐美或其它發達國家,候選人之間最多也是指著鼻子對罵,雖然我們覺得罵人是沒素質沒教養的行為,但是在權力鬥爭的舞台上,這已經是最文明的方式了。
用郭老師的話說:同行之間是赤裸裸的仇恨。在那些直接動手的非洲地區,如果候選人來自不同的部落,那麼部落之間就會藉此機會大打出手,新仇舊恨一起算。在神秘的中東地區,如果候選人來自不同的宗教派系,那麼教徒之間會藉此機會發泄宗教矛盾。而在俄羅斯,如果候選人威脅到了政治寡頭或經濟寡頭未來的計劃,那麼處境就會小命不保。但是墨西哥的情況跟以上這些國家都不一樣,在墨西哥候選人們面臨的危險不是來自同行,而是來自毒販。
現在的墨西哥差不多是全球毒品貿易第一大國,如果還有哪個國家不服氣想在這方面跟墨西哥一爭高下的話,即使種植面積或商品總重量超過了墨西哥,但是種類和花樣肯定被墨西哥甩在後面。墨西哥能取得如此江湖地位的原因就是因為它緊靠著美國,美國可是這個地球上最大的毒品消費國。一個最大的毒品貿易國和一個最大毒品消費國,也不知道它們倆到底是誰成就了誰。
美國的吸毒人口多達3500萬人,佔了總人口的十分之一,每天因為毒品而丟掉性命的人超過了200人,而且癮君子的年齡越來越小,這個問題讓每一屆美國總統都煩的不行。當特朗普以總統候選人的身份站在體育場向粉絲們演講拉票的時候,他就遙望墨西哥的方向語氣陰冷地說了一句讓墨西哥人非常憤怒的話,他說從墨西哥進入我國的不是強姦犯就毒販,我當選後要在美國和墨西哥之間修一堵高牆,把這些墨西哥人都擋在牆外。說完這句話人群里一片歡呼,為了讓氣氛更燃,生意人特朗普加了一句:修牆的這筆錢哥還會讓墨西哥人自己出!聽到這句話台下已經瘋了。
聽到特朗普這句話,墨西哥總統列托說,你把我們墨西哥人說成是強姦犯和毒販,還專門為我們修一堵牆,這就已經夠羞辱我們的了,完了你還要我們掏工錢和材料費,你這個無良商人你就想瞎了心吧,我們是一個美分都不會掏的。特朗普卻胸有成竹地說,為了不影響工期,錢我會先讓財政部墊付,之後再找你要;咱們兩國之間的貿易額每年高達500億美元,我只要提高20%的關稅,這100多億的修牆費可就出來了。這的確是一個讓特朗普很得意讓涅托目瞪口呆的方法。
特朗普打算修的這堵牆高達9米,即使練過武當的輕功或者現代的跑酷也不可能越過去,有了這堵牆美國移民局和禁毒署就不用派那麼多人手去巡邏了,這些人手可以抽調到其他地方加強對毒販的搜捕,這樣確實可以有效地打擊從墨西哥進入美國的毒品數量。即使這堵牆奏效的時間很長,特朗普也必須動工,因為有些人就是沖著這堵牆給他投的票,要想少挨點罵、支持率不掉下去、甚至想連任的話,牆就必須要修並且刻不容緩。
或許去過墨西哥旅遊的同學並不覺得墨西哥的毒品問題有多麼嚴重,呆上十天半個月還會被那裡的美景和熱情的民風所吸引。當我們在這兒說墨西哥毒品泛濫治安很差的時候,心裡難免覺得詫異。其實我們前面已經說了,人家墨西哥的毒品就像我們江浙一帶的小商品一樣,主要供應的是海外市場美國,所以去那邊遊玩,當然感受不到毒品貿易帶來的問題,因為禁毒貿易不會在景區和大城市進行。
想必墨西哥總統每次去歐洲參加各類峰會的時候,難免被人問一些讓他汗顏的問題,比如問他說:聽說你們家警察和軍隊裝備還不如毒販,常常被他們吊打,有沒有這回事呢?因為毒品貿易問題,墨西哥政府每年承受著美國的巨大壓力,每一屆墨西哥總統也都把禁毒當做自己任期的重點工作,但是至今沒有哪個總統解決了這個問題,反而讓那些負責禁毒的公務員們處境危險,即使產生了做公務員的念頭,危險就已經偷偷包圍過來了。
販毒集團想要提高收入,就要確保他們的加工點和提貨點是安全的,後方不安全就沒心思在前方找銷路了。為了後方的安全,他們可以派人拿著武器直接守在門口跟禁毒人員交火,但那並不是最好的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禁毒人員給收買了,讓他們替自己服務。如果警察被收買了,那麼警察就可以通風報信,在執法的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警察局長被收買了,那麼一個局裡的警察都不管他們了;如果一個城市的市長被收買了,可能這個城市就徹底安全了。
據說毒販每個月付給警察的報酬是財務處發給警察工資的三四倍,毒販給局長或市長的那就更多了。是冒著被人晚上套麻袋勒死的風險去禁毒呢,還是把那一大筆錢揣進兜里過一種雖然違反職業道德但是卻安全的日子呢?這真的是個非常艱難的選擇。在毒販最猖獗的地方,當地的警察和政府官員顯然是選擇了拿錢免災。
當政府官員拿了錢之後,毒販們就可以安心地抓生產跑銷售了。特朗普修的高牆並不是直接砍斷了毒品流入美國的通道,因為墨西哥毒販們常用的運毒方式是挖地道,他們有錢請來一流的建築專家為他們設計和施工。有些地道是那麼地寬敞,可以騎著摩托車通過,當馱著毒品的車手和馱著美金的車手擦肩而過時,他們還可以互相擊掌祝賀。
當銷售渠道沒有問題之後,毒販們還要保證國內後方的長期安全,這種安全面臨的一個挑戰是公務員的任期問題,每次到了換屆的時候,他們的生產基地就面臨著一次安全挑戰。所以毒販們需要提前去找候選人進行打點和收買,如果收買不成那就讓他消失;如果收買的候選人遇到了強勁的對手,那就讓對手消失;總之要確保政壇交替的時候,他們的保護不會中斷。
特朗普的高牆雖然沒有直接封上那些地道,但是因為有更多人去搜索地道的出口,會間接降低地道的存活率,從而讓毒品貿易更加困難,最終推高了毒品的價格。當毒品價格升高或者翻倍的時候,墨西哥這邊的從業者可能不降反增,毒販們比過去更有鋌而走險的精氣神了。
距離墨西哥大選的日子不足兩個月,在部分州那些想競選議員、市長或州長的政客們,都在經歷著一場金錢與生命的考驗。如果選擇了金錢,那麼社會就進一步墮落自己的子女也沒有未來;如果放棄了金錢,就要寫好遺囑出門時加強安保措施了。所以這些候選人處境艱難,不但要對付競爭對手,還不得不考慮毒販們的威脅。毒販可以幫他除掉競爭對手,他自己也可能被毒販除掉,販毒集團就這樣因為暴利而涉足了政壇。
特朗普的邊境牆會越來越長,然後毒品這種特殊的商品會變得緊俏,價格也會一路飆升。巨大的利潤會讓墨西哥的毒販們變得比過去更加焦躁和兇殘,與此同時墨西哥政壇也會跟著變得尷尬,誰都知道這事不管的話肯定不行,但是任何敢提出禁毒的政客們處境會特別危險。
墨西哥要想徹底把毒品產業根除,並且讓政客們的生活恢復正常,就得責令隔壁的特朗普使用某種神奇的方法,讓美國那3500萬癮君子們回心轉意拋棄毒品。沒有了這個巨大的市場,就不存在那個供需關係,毒品貿易那一行也就走到頭了,毒販們對墨西哥政壇的影響也就慢慢消失了。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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