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父母和解?不如與自己和解!4步就可以做到。

與父母和解?不如與自己和解!4步就可以做到。

引子

很多人在探討要不要與父母和解。

有人說要和解,因為父母是我們的一部分,無論在身體上,還是在潛意識裡,我們和父母都無法分開。

負責記憶的海馬體,還有全身上下的850億個神經元,負責情緒的杏核仁,都有父母的痕迹。

你試一試,光是提到「爸爸」,「媽媽」這幾個字,你就會自動出現一些畫面,身體自動有一些感受。

他們真實的存在腦海里,身體里。

不和解,相當於和自己身體里的這部分物理存在較勁,讓自己痛苦。

有人說不要和解,因為我心中就是有恨,我無法勉強自己。

我就是恨他們,和解、孝順,我做不到。

讓我不要恨,是否定我的感受,因此也是否定我。

我不希望自己被否定,我希望自己被看見,被理解。

所以有些人會喜歡武志紅老師討伐父母的文章,這樣可以找到共鳴,發現很多人都和我一樣,同時也可以放下潛在的道德譴責。

愛也不是,怨也不是,又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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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發現,其實愛也好,恨也罷,都在我自己的身上。

也就是說,我們的愛與恨並不是僅僅發生在父母身上,我們也會因類似的原因和事件去恨別人。

比如你看到一個喝酒發脾氣的男人,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爸爸,當年就是這樣,在酒後的打了媽媽,於是你開始恨你看到的這個男人。

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你痛恨所有喝了酒以亂髮脾氣的男人。你甚至覺得自己應該溫順,於是你壓抑著自己,讓自己變成了一個缺乏生命力的人。

所以,重點是,在我們自己的內在,就有著這些愛與恨的種子,它們一直蠢蠢欲都,尋找機會把力量釋放出去。

最嚴重的就是,痛恨外界的人事物的同時,你也會用更嚴苛的標準在規範、要求自己。

「不要成為爸爸那樣的人,

不要重複媽媽的錯誤!」

這樣堅固的想法,讓自己處在不是戰鬥就是逃跑的兩極,難以體驗到生活的美,或者失去了生命力。

來訪者,身邊的朋友,常常會不斷的要求自己,要這樣,要那樣,

「要和解,要寬容,要勇敢面對,要突破,要蛻變!」

外在的和解或掙扎,不過是對自己嚴苛的一種表現形式,只要這種嚴苛存在,我們就不得不在愛與恨的兩極中掙扎,難以脫身。

而,你唯一可以做的,是與自己和解。

當一個人不再挑剔、指責自己,不再用外界的條條框框來約束自己的生命力,你不僅僅是與父母和解,也與整個世界和解了。

與父母和解,與別人和解,不是一個可以強求的結果,而是與自己和解後自然而然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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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與自己和解呢?

一,先明白愛與恨都在自己身上。

你愛,是因為那些人、那些事在自己身上激發的美好的感受,你喜歡這些感受,珍惜這些感受。

你怨,是怨那些人、那些事在自己身體上的激發的「痛苦」的感受,你太不喜歡這些感受了,所以找到一些責任人,把責任丟給她們,攻擊她們,這樣也許可以讓自己舒服。

試一下,在心情愉悅的時候,再想到那些讓自己痛恨的人事物,是不是就淡了一些呢,或者甚至不在意了呢。

二,覺察超我

「我覺得自己很可恥

我很想扇自己嘴巴

我很齷齪

我真的太差勁了

我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來訪者,或者身邊的人,很容易明裡暗裡這樣指責、甚至辱罵和攻擊自己。如果你也會這樣,也可以拿一張紙,寫下所有對自己的苛責。

寫完後,問自己:

「那麼這個攻擊自己的是誰呢?

被攻擊的又是誰呢?」

我常常讓來訪者去辨認,其中有兩個角色出現,並分別給兩個角色命名。

有的來訪者,忽然恍然大悟。

「原來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我肩膀上、耳朵邊,指責自己!」

心理學把人格的這個部分叫做「超我」。

「超我」有的時候以更溫和的方式存在。

「我應該更孝順

我應該更聰明

我應該對孩子少些脾氣」

你也可以試著列一下,超我給自己多少「應該」。

我會問,當你說應該的時候,你有什麼感受。

感覺到很沉重,來訪者可能會說。

然後,我們試著一起把「我應該」改成,「我想要」。

「我想要更有錢!

我想要對媽媽好一些!」

「我想要」是自己的內在需要,而不是超我對自己的要求和苛求。

把「我應該」換成「我想要」試試有什麼不一樣的感受。

苛責的另外一種形式是以「別人」的身份來要求、評價自己。

「我這樣做,「別人」會怎麼說呢?」

來訪者說。

「你說的「別人」是誰?」

我會突然問來訪者這樣一句話。

我自己也是一樣,有的時候在路上走路,或者唱歌,總覺得有別人在看自己,會議論自己,所以會扭捏,會小心翼翼。

忽然有一天,我發現,並沒有這樣的「別人」,這都是我自己的假設,於是我把焦點從假設中抽離出來,轉為感受自己愉悅的心情,唱著歌,扭著屁股一路回到了家裡。

三,覺察到更廣闊的自己

在第二步里,給攻擊者和被攻擊者命名以後,比如攻擊者是小黑,被攻擊者是小白。

我會讓來訪者分別以小黑和小白的身份對話,充分感受一下這兩個角色。

比如小黑說:

「你太沒出息了,你太不孝順了。」

小白說:

「我也不想這樣,我也過的很不容易。」

似乎被攻擊者是更真實的自己。站在被攻擊者的角色里對話,來訪者往往會流出珍貴的眼淚。

也許,我會冷不丁的問這句話:

「當你以小黑的身份說話時,你是小黑,當你以小白的身份說話時,你是小白。現在你正在同時談論小黑和小白,此刻你是誰呢?」

來訪者突然會愣住。

有一個更廣闊的自己,更完整的自己,一直都在。

有的時候,我們以為自己是懦弱,有的時候以為自己是憤怒,有時候覺得自己是愛,有時候覺得自己是恨,我們要麼卡在一種情緒中,或者一種角色里,忽視了這都是廣闊的自己的一部分。

完整的、安全的自己一直都在,是一個大背景。

就像無邊的天空,可以飄各種的雲朵。

知道這一點,讓我們可以更有機會去面對那些不舒服的感受。在這些感受來臨時,選擇去面對和經驗,不用去責怪誰,恨誰。

四,體驗自己的身心

既然已經知道,是那些感受,決定我們是愛還是恨。

我們要和解的是自己那些不舒服的感受,正是這一部分的自己,讓自己一直在抗爭,一直在逃避。

因為父母忽視了自己,很沒有安全感,我不喜歡這種不安全的感受。

因為老闆否定了自己,讓自己有一種無力感,我不喜歡這種無力感。

是因為自己沒有安全感,所以一直很孤獨,我不喜歡孤獨,所以我痛恨自己沒有安全感!

就是這些感受,讓我們痛恨、抗爭,無論在內在,還是外在,無法安寧。

「我們就可以直接去碰觸感受,與它們和解,這就是與自己和解的下手處。」

當心口堵的時候,我們只是感受到堵;

當肩膀緊的時候,我們只是感受到緊。

允許這些舒服或者不舒服的感受發生,也允許自己的各種情緒發生,憤怒,怨恨,愛,感動。

作為完整、安全的自己,允許自己的一切想法,一切的感受,發生和流動。

你會發現,想法川流不息,感受不斷的涌動和變化。

與自己的感受和解,與情緒和解,最終我們才逐漸的與自己和解。不用再去對抗那些自己不舒服的人事物,包括父母。

我知道,雖然有如此的認識,但是仍然做不到。做不到從此就可以一路和解了所有「負面」,「正面」的感受。

但我知道,有了方向和路徑。

在我做不到的時候,我也許看到自己,有些著急,甚至「超我」也會表達不滿,我有些失望的情緒。

但是,此刻我仍然有個選擇,那就是,也與「做不到的自己」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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