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殺掉了每一個為他懷孕的女人

他殺掉了每一個為他懷孕的女人

這是我見過的最變態的殺手!

01

今天,陽光明媚。

透過厚布窗帘的縫隙照在電視上的光,反射到白色茶几上,一團隱隱約約鮮紅的暗影,倒映在兩個蘋果下面。

茶几上的一個筆記本電腦,正在放著一部義大利愛情電影。

窗台上的仙人掌,我剛給它澆過水,水珠還留在一根根刺上,泛出剔透的光,一隻貓躺在仙人掌旁,它蜷縮成一個球狀體,像一盒剛被啟開的黃桃罐頭。

手機響起的時候,這部電影剛好演到尾聲。

我按下暫停,接起電話。

「水蔭路,波西米亞西餐廳,靠窗第三個位置。」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一個小時後到。」

我掛斷電話,繼續看這部義大利電影,不出我的意料,男主最後為女主死掉了。

幾分鐘後,我穿好衣服,拿起茶几上的兩個蘋果,放到背包里,又走到窗邊拉開窗帘,那隻貓微微動了一下,又接著若無其事地睡去了。

「所有的故事,都有不一樣的結尾。」

開車的時候,我還在想著那部義大利電影。

一個小時後,我到達西餐廳,電話里的那個女人已經到了。

桌子上放著兩杯蘇打水。

「抱歉,久等了。」我一邊向她表達歉意,一邊透過墨鏡打量她。

她穿著一件黑色風衣,裡面是紅色襯衫,年紀不大,二十五六歲左右,長得不太漂亮,但氣質不錯,看上去人也很聰明。

「沒關係。」她喝了口水,十分平靜地看著我。

「東西準備好了?」

「都在這了。」

她從放在桌子一角的包里取出一個塑料文件袋遞給我。

我打開文件袋,裡面除了厚厚的兩沓錢,還有一張照片。

那是一個男人和這個女人的合影。

我拿著照片看了看,又看了看她。照片是兩年前拍的,右下角有日期。

「你們是什麼關係?」我把照片放到信封里,拿起水喝了一口。

「我是他的情人。」她猶豫片刻,嘆了口氣,還是如實說了出來。

「哦,和我猜的一樣。」

我推了推墨鏡,看著女人,她的表情還是很平靜,像一壺不溫不熱的美酒。

「想讓他怎麼死?被刀刺心臟死,被子彈爆頭死,被毒藥毒死,還是被煤氣熏死?」

「怎麼死都行,用最快的方式!」

女人的決絕像一陣突如其來的冰雹,每一個從她嘴裡說出的字,都帶著涼風,讓人沒有任何防備。

「最快也要兩個星期。」我喝了口水,淡淡地說。

02

我是一個殺手,我的代號叫蘋果。

這些年,我殺了很多人。

儘管我還很年輕,但是我打算再做最後一單,再殺最後一個人,然後就退休。

我之所以這麼年輕就選擇退休,並不是因為我厭倦了殺手的生活。

相反,我仍然像許多年前第一次殺人時一樣,對這個行當充滿十足的敬意,並保持著絕對的熱忱。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沒有一丁點恐懼,但是在把刀插入那個年輕女人脖子里時,我居然莫名其妙地嘔吐了。

我吐出的穢物和噴出的鮮血混在一起,流淌在垃圾箱周圍的一片黑色污水中,伴著夜晚冰涼的雨水,我的胃一陣陣痙攣。

幸好那天我隨身帶了一個蘋果。蘋果的味道治癒了我的嘔吐。

當我一口口吃著蘋果,木然地看著女人的屍體的時候,忽然覺得生活其實只要有一個蘋果就夠了。

這個想法只有一瞬間,但是後來每一次殺人,我都會帶上一個蘋果。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有同行都叫我「蘋果」。

最近幾次殺人,我發現那種多年未遇的嘔吐感又回來了。

這嘔吐感令我無力抵抗,它就像一個生長在我胃裡的怪物,張開身體上的無數張嘴,貪婪地由內而外吸食我的內臟,由此產生的疼痛令我寸步難行。

我似乎聽到一個聲音在身體里對我說:「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於是,我決定再做最後一單,再殺最後一個人。

昨天中間人發來郵件,有一單生意,客戶是一個年輕女人。

我和客戶在約定的地點見了面,她給我看了目標人的照片,我答應她兩周內解決掉。

臨走前,我把一個蘋果送給了她。

她拿著蘋果,盯著我的墨鏡,試圖看到隱藏在墨鏡後我的樣子。

「想不到殺手居然會隨身帶蘋果,一點都不酷。不過,為什麼給我一個蘋果呢?」她把蘋果小心翼翼地放到包里,看著我笑了起來。

我注意到她的臉上忽然泛起了一片紅色。

「我是一個殺手,我的代號叫『蘋果』。」

我拿出另一個蘋果,咬了一口。

03

我點開中間人發來的郵件,這封郵件包含了目標人的全部信息。

他的人脈資源豐富,不僅有著非同一般的官方背景,並且和黑社會也有密切聯繫,是游弋在黑白兩道的人物。

郵件上還寫著,這些年有幾個女人的死,都和目標人有關,她們曾經都是他的情人。

「這些死去的女人有一個共同點,她們身體的其他部位都找不到了,只剩下一顆被掏空了眼睛的頭。」

我又拿起女人給我的那張照片,看了起來。

目標人長得文質彬彬,甚至有些弱不禁風,只有那雙銀邊眼鏡下的眼睛,透露出凌厲而危險的光芒。

這光芒只有殺手才能捕捉。

「這次的活不好乾,你再考慮考慮,現在退出來得及。」

郵件的最後赫然寫著這樣一句話。

「不用考慮了。」我關掉電影,回了封郵件。

我開始用筆在牆上的速寫板上籌劃如何殺掉目標人,飛快列出十幾種殺人方案,每一種都會讓他死得悄無聲息。

我看著速寫板上一條條的方案,又看了看目標人的照片,他的眼睛讓我似曾相識。

我總覺得在哪部電影里見過這雙眼睛。

最終,我還是決定用刀殺掉目標人,像第一次殺人一樣。

最近兩個月,目標人每周五晚上都會獨自去一個剛結識不久的情人家,他每次都會把車停在一個公園外,然後穿過公園裡的一片小樹林,走到情人居住的高檔小區。

這段路程大概要5至7分鐘,對我來說已足夠。

本來承諾最快兩周完成,如果一切順利,應該還會提前兩天。

我點上煙,抽了一口,用煙頭把照片上目標人的腦袋燙了一個窟窿。

「是時候該結束這一切了。」

忽然一個聲音從我的身體里發出,最近這個聲音總是頻繁出現。有時甚至在我熟睡時把我叫醒。

「放心,還有一個任務沒完成。做完就結束這一切。」

我閉上眼睛,那個聲音就消失了。

04

星期五的早上,我餵過貓,給仙人掌澆過水,坐在沙發上想著要看什麼電影,卻忽然接到了她的電話。

「我不想殺他了。」

「為什麼?」

「因為我懷孕了。是他的孩子。」

我沒想到變化會來得這麼突然。

「好吧,訂單取消!」

「抱歉。」

「沒什麼。」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我卻掛斷了電話。

隨後,強烈的嘔吐感突如其來。

我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蘋果,第一時間發了封郵件給中間人。

「訂單取消。」

我走到床邊,從床板下拿出了組裝式狙擊步槍,撫摸著它冷冰冰的鋼身。

我熱愛這冰涼的觸感勝過這世界的一切。

「看來是無法完成最後一單了。」我對它說。

我曾用這把槍打爆過許多人的頭。

每一次射入的時候,彷彿能聽到大腦血管被子彈摩擦的聲音。

05

男人打來電話前,中間人並沒有發來郵件。

「我想殺掉一個人,你來幫我做。」

電話那端開門見山提出了要求,聲音緩慢而有力。

「不好意思,你在說什麼?殺掉一個人?讓我來做?」

「對,就是找你做。你是這個城市最出色的殺手,不必在我面前掩飾,你做過的事情我都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應該是打錯電話了。」

我匆忙掛斷了電話,儘管我知道他一定會再打過來。

果然,電話立刻又打了過來。

「放心吧,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我不會把你怎樣的。」男人的聲音依然緩慢而有力。

「一個小時後,波西米亞西餐廳,靠窗三個座位見。」我沉默了片刻,直接提出了見面的地點。

出門的時候,我把組裝式狙擊槍又放回了原來的位置,我又為它也許會晚一點退休而感到慶幸。

一個小時後,我和他準時會面。

他給了我一張女人的照片。

「我見過她,就在上周。」我喝了口啤酒,看著男人說道。

他正是之前那個女人要殺掉的男人,他的眼睛裡依然布滿了不易覺察的危險,只有殺手才能捕捉的危險。

「哦?難道她要殺人?」

男人抽著煙,他彈煙灰的動作和他的語速一樣緩慢而有力。

「對,要殺的人正是你。」

「可是為什麼我現在還活著?」男人點上另一支煙,盯著我的墨鏡問道。

本來我想告訴他,如果不是女人取消了訂單,他一定活不過今晚,還想告訴他我的公園殺人計劃的每一個細節。

但是我想了想,還是沒說出來。

「因為她突然取消了訂單,她說她懷孕了。」

男人的眼神飄忽了一下,他壓低聲音問我:「你知道螳螂嗎?」

「當然。」

「生物學中有一個現象叫『性食同類』,最著名的例子就是螳螂了。雌螳螂在交配時會吃掉雄螳螂的頭。所以,在雌性螳螂吃掉雄性螳螂前,最好先把雌性螳螂殺掉。」

男人說著狠狠地按滅了一支煙,遞給我一個塑料文件夾。

「這裡面是給你的錢,雙倍的。」他露出了難以捉摸的笑容。

作為一個殺手,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笑容,忽然讓我聯想到雌性螳螂吃掉雄性螳螂的畫面,我曾經在一部電影里看過。

「你想用什麼方式殺死她?」

「遠程爆頭,我想看著她死在我眼前。」他說話時,眼睛還是一直盯著我的墨鏡。

······

·未完待續·

作者:會算命的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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