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蒼山洱海旁，開了一家中國最美的菜市場

來自專欄 Major大調

她的美伴隨著悠長歲月里無盡流轉的春天；她的從容是在忙碌快速的現代生活里，仍能保有屬於自己的時間和空間；她的個性源自對外來人包容而開放的姿態……古老的、治癒的、繽紛的、文藝的——大理之於我們，絕不亞於京都之於日本。而這個四月，在蒼山洱海旁，安放的不只有吉他和夢想，還有我們的最美菜市場。

1984年，大理第二招待所開始接待外國遊客，也就是後來的紅山茶賓館。

1985年，美國地毯清潔工林登乘坐200多天的火車完成中國自由行，最後決定在大理開一家客棧，也就是今天喜洲的喜林苑。

1986年，前獄警尼瑪多吉在人民路開了大理第一家咖啡館「友誼咖啡館」。

1988年，他在復興路開設鄉村俱樂部，嬉皮士在亞洲滇西北重燃戰火；一年後，護國路的西藏咖啡門牌上寫上了「自助旅行者的咖啡吧」。

上世紀80年代末，普洱茶還沒有奇貨可居，浙江商人大雄從杭州乘綠皮火車來雲南收茶葉，見證了古城上古文藝社區時代。2010年，杭州的工程生意不做了，大雄徹底搬到大理，在人民路開了家餐廳，帶著天目筍、雪菜和杭州醬鴨的鄉愁，專攻杭幫菜，順便收集綉片、老木和羊毛氈。

大雄餐吧的對面，就是人民路第一間酒吧「鳥吧」，附近還有樂山女朋克貝斯手徐麗麗的「綿羊的店」以及阿龍的四季客棧。那時蒼山明月依舊在，只是人不多，讓社交變得簡單、純粹、表裡如一。直到今天，大理老文青依舊將鳥吧、瑪麗咖啡、懶人書吧、太陽島、一線天當成古城裡的地標暗號。

《紐約時報》在2013年末的一篇文章中，報道大理成為中國大陸「氣候難民」的避難地。

自上世紀80年代中期始，第一批旅行者將大理視為中國的背包客自助游聖地，而後四川的畫家、香港的廚師、昆明的玩主、廣州的潮人搬到了博愛路、人民路、護國路一帶的古城街區。美籍台灣畫家韓湘寧稱大理為「小紐約」；尼瑪多吉作為大理最早的經營者，則把大理喻為文藝復興時期的佛羅倫薩。

30年後的今天，洱海門外洪武路，我遇到保定青年王碩，我們客套了兩句驢肉火燒後，就聊起了他從亞文化爆款公眾號《公路商店》離職的舊事。王碩曾經是《公路商店》的創始人以及前身獨立雜誌《在路上》的視覺設計總監，剛到大理一個月，打算開間雜貨鋪，兜售Kustom Kulture美式改裝車起源店Mooneyes的授權周邊，以及一切和年代記憶符號相關的潮古董。這家店被命名為Pop Cult。

他的好朋友許倬爾是來自北京的影像、裝置藝術家，正打算在洱海門外開一家思慕雪餐廳。幾年前在大理買了房的劉新征夫婦，則把北京的食品發酵工藝帶到蒼山上。這個曾經和Onitsuka Tiger鬼冢虎跨界合作限量款的釀酒工匠，也將他的8款精釀啤酒品牌「九吋精釀」帶到了大理。

雨綿綿地下過古城，大雄、王碩、許倬爾、劉新征等30位大理新老移民代表，並沒有在人民路找到好心情，他們住在三月街附近的蒼山麓和洱海門外的月溪村。他們的新店，四月底都會出現在洪武路東側的四季街市。

四季街市的前身，是東門蔬菜批發市場。如果長住古城，必然曉得這裡和博愛路大菜市、南門綠玉農貿市場、三月街集市、觀音塘菜市構成了大理鎮最宏偉的生活氣息。新移民的精英思維與文藝偏好，與大理原住民在菜市場的空氣中握手言和。它潮濕、它柔軟、它溫潤、它勤勞，保住了鄉土大理浮世繪交織的底線。東門蔬菜批發市場的功能被逐步取代之際，四季街市在這裡重建一個小社區，讓散落的古城文化業者再度集合。

四季街市是一個實驗性質的藝術商業小社區。它不大，卻足夠容納在地的藝術生計。他們除了大雄、王碩、許倬爾、劉新征，還包括從麗江過來的喬小刀、鐵成、彭小穎和楊大哥：「微薄之鹽」重現江湖，朝陽門外的獨立音樂從洱海門外再度出發；「好機友」是麗江機車運動的中心，如今也在四季街市有了根據地；「塔西的草原」則是手工零食的發電站，村造的食材囊括大理州的優質物產；楊大哥在雪山藝術小鎮的烘焙甜品，和麗江知名的咖啡全產業鏈品牌「印象莊園」也將入駐。古城的代表則是汪勇、阿非和彎彎：詩人汪勇每晚在「九月」門口賣搖滾樂唱片，即使路人已經換代，他依舊延續著已消逝的CAT CD、天堂階梯、音樂天堂的唱片夢想；阿非同樣在人民路上畫彩繪，夜幕降臨，人聲鼎沸的酒吧門客喧囂地招徠生意，阿非他們這批古城曾經的主要手藝者幾乎成為了異類；彎彎是古城最知名的Vintage服飾主理人，她自己，就是門店的帶貨女王。

人民路上「九月」的掌柜雨薇，和她的廚娘閨蜜zhouzhou打算用麗江早期文藝大牌「私奔」（雨薇當年行走麗江的服飾、酒吧、客棧集合品牌）的名義，研製新的東南亞私房菜品。古城美食專欄作家琦琦將香料調入蠟薰，以Soul Kitchen為名，和博愛路第一代插畫師、床單廠門面擔當「要物手造」主理人COCO，以及古城獨立音樂活化石客棧「旅馬」相約集合。另外一個微型書店，是旅行作家大冰的小屋形象店，他被認為是內地年輕人民謠音樂運動的重要推動者。四季街市中的「大冰的小屋」，將把彈唱、閱讀、傾訴以酒吧、書屋、樹洞的形式融合設計。北京來的時裝設計師小多，則精於植物染色；從鄉野上收集故事的，還包括大理多家網紅精品酒店和餐廳的御用木質傢具設計師登舟，以及老木傢具收藏家劉瑞和他的「山那邊」……除了雲南創意，北京的漢藏閣也將與四季街市合作。

這是一份未盡的名單，因為在這個12500平方米的空地上，四季街市更大的空間計劃留給流動的攤主，也就是常駐市集，讓韜光養晦的手藝人和新農人，重新回歸舊日的古城街坊時光。四季街市的公共設施包括共享廚房、草坪營地和一個規劃中的一間房集裝箱酒店，以及更多可能性。從原創創意產品的特徵考慮，四季街市還有不定期的Pop Up商戶、集裝箱商戶、救生艇商戶。10平米，足以容下手工者的創業夢。

四季街市是Major大調與長期駐紮滇西北從事藝術生活事業的Coart品牌合作的第一個項目。古城文藝社區的分散已成事實，有見識的文化資本力量將代表本地社區，在傳統商區之外繪製別樣的風景。

四月底，四季街市將首次亮相。社區建設正在進行、集市聯絡已經開始。無論是蒼山、山水間、才村、喜洲還是四季街市，只是把上世紀80年代的生活場景重新布局，大理的文藝精神與移民社區以分散的姿態繼續與一日千里的大理新時代共存。

最近一次我去大理時，來自挖色鎮的計程車司機對我說，大理很大，只要想清靜，總有去處。

??????4月30日，四季街市即將開市

四季街市，有態度的小社區。

社區×街鋪×市集×快閃×活動，

2018年4月30日大理開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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