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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 是為了另一種回歸 · 《月亮與六便士》書評

出走 是為了另一種回歸 · 《月亮與六便士》書評

來自專欄 遠的島

最近從箱底翻出來一本蘇福忠譯的《月亮與六便士》,雖說人物感和連貫性較之前看過的傅惟慈版差了很多,但時隔多日,重新審視「斯特里克蘭德」這個人物形象的時候還是受到了很多啟發。

斯特里克蘭德的原型是法國後印象派畫家高更。作為一名股票經紀人,早年的高更家庭美滿,事業也是如日中天。可就是這樣一個世俗的成功者,到了中年人生之路陡然一轉,決絕地告別自己的事業、家庭,所有的一切,全職繪畫,55歲死於大溪地塔西提島。

而文學總是源於生活並高於生活,除了高更所經歷的這些,毛姆賦予了斯特里克蘭德更加鮮明飽滿且更富爭議的人格。

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外界的要求極低。物質足夠活下去就可以,洩慾只是為了克服情慾對創作沼澤式的阻礙。

他毫無羞恥心和道德感,對現實社會沒有是非觀念。責任、家庭、世俗的認可,這些現代社會所衍生的價值觀,被他遠遠的拋在身後,棄之如敝履。

他說情慾是健康而正常的,愛情則是病態的,在他的眼中,女人僅僅是洩慾的工具。而為此他不惜破壞別人的家庭,厭倦之後再一次付之一炬。

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不在乎作品的成功或者失敗,不在乎詆毀或者讚譽,熱愛繪畫,只是血液和靈魂里一種井然有序的願望,這種靈魂的本能像是「溺水的掙扎」。

他出身於現代文明,卻一心想要脫離文明和社會的束縛,奔赴原始而充滿野性的異域。終於在塔西提島,他找到了茂密的叢林、慷慨的大自然、永遠蔚藍的天空、純粹的生活和自由的空氣。

就這樣,我們失去了對他所有舉止的評判能力,因為他所做的一切已經顛覆了我們耳濡目染、或欣然或被迫接受的價值觀。

這難免會讓人陷入沉思:我們夜以繼日孜孜不倦所創造的現代文明,我們奉若神明的道德法律和意識形態,給予我們的,究竟是愉悅更多還是窘迫更多,是自由更多還是禁錮更多。

大多數人所成為的,並非是他們想成為的人,而是不得不成為的人。

人們在現代文明的秩序下整飭有條的生活著,以現代文明的價值觀度量著世間萬物,也度量著自己。

人們理所當然地接受著社會貼給每個人的標籤,也潛移默化地臣服於這個標籤對肉身和靈魂的驅使。

我曾無數次為斯特里克蘭德的行徑所不齒,可又有幾個人能犧牲肉身的安逸和社會的認可去換取靈魂的寧靜,又有幾個人能丟下剛剛撿起的六便士去苦苦追月呢?

寫到這裡我突然想起蔡崇達在《皮囊》里寫過的一句話,大概意思是:我們的靈魂本該輕盈,卻被肉體和各種污濁的慾望困住。

人活著,需要六便士,也需要月亮。而追求月亮本該輕盈而純粹,只不過我們中的大多數,是被六便士困住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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