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分開可否不再用憾事的口吻
來自專欄 阿花講故事
前幾天去車站送朋友南下闖蕩,在車站依依惜別,朋友突然問,你說送別時是送的人比較痛苦還是走的人比較痛苦呢?
我回答,可能是送的人比較痛苦吧。
走的人去了新的城市換了新環境,也能認識新的朋友新的伴侶,而送的人依舊待在故地,走他走過的路,去她常去的餐廳電影院,一草一木都是與故人的回憶,豈不是更痛苦?
君不見文學史上有關「送別」的詩詞大多是送的人寫的么,「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長亭外,古道邊,夕陽碧連天」,走的人一了百了,送的人獨自惆悵。
這也讓我想起了「列車」與「月台」的相聚離別,月台設立的本質是為了讓旅客有個登上列車的平台,所以林夕在《人來人往》里寫「感激車站裡,尚有月台能讓我們滿足到落淚」,在這裡,列車更多的是感激月台,列車便是「要走的人」,月台是「送別的人」,離別也是美好的。
但在《大了一歲》里,列車與月台的角色卻反轉為拋棄,「明明無懼火花璀璨燒光戀愛,那列車拋棄月台」,列車是殘忍的,月台是孤獨的,它送走了一輛又一輛的列車,沒有一輛願為它駐足,天地之間萬事萬物的命運似乎都已經篤定,列車的職責就是「走」,月台的使命便是「送」,誰也別怨誰,更談不上恨,只是各自的人生早已註定罷了。
其實「送的人」與「走的人」沒有誰比誰更痛苦,或者說誰對待感情更深誰就更痛苦,與身份無關,列車也有捨不得走的時候,月台亦有不願強留的時候,如同《落花流水》里唱的那樣「流水很清楚惜花這個責任,真的身份不過送運」,但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人終究是情感動物,離別也是人類無法避免的尋常事,若想在離開時不那麼痛苦,便要學會開尉自己,有時候離開了朝霞,告別了雲彩,卻得到了一片晴空,要走的人你留不住,每前進一步都是在步步緊逼,那就退吧,大不了「就當共你有劇情沒有故事」,像你沒來過,亦沒去過。
講分開可否不再用憾事的口吻,習慣無常才會慶幸,講真天涯途上誰是客,散席時怎麼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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