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蘭丨搖滾就像暴風雨,使我安睡

愛爾蘭丨搖滾就像暴風雨,使我安睡

2018年,1月,15日

我QQ空間里曾經最瘋狂與最柔情的DJ

Dolores ORiordan

下線了

曾經一首《Dying in the sun》

陪伴了我幾乎整個殺馬特時光

不只是在QQ空間

初三夏日和風裡的《Never Grow old》

高一冬夜公交車上的《Linger》

每晚宿舍熄燈後的《When you gone》

還有高三衝刺前的《Zombie》

在小紅莓的歌里,我以為青春是搖滾是倔強。經常幻想自己是冰藍色聚光燈下,那個剪著短髮,放蕩不羈,時而激情澎湃,時而敏感憂鬱充滿故事的姑娘。

後來知道這些歌曲是來自於愛爾蘭,一個吹著凱爾特風,英格蘭西邊的島國。據說那裡常年都颳風下雨,晴天只佔1/5。傳說,在那裡,結了婚就不能離婚,因為只有生死才能分開愛情。(1997年前,因愛爾蘭是天主教國家,所以不予許離婚,97年後經過憲法公決,兩宗最高法院案件和議會廣泛的立法,離婚再婚被合法化。)

於是就一直有一個夢想,有一天,能在愛爾蘭,和自己所愛的人聽一場小紅莓的演唱會,然後登記結婚,誰也別想把我們分開!

後來,幸運如我,沒有想到就在2016年的夏季,我來這個夢寐以求的地方。

從飛機落地,到此後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在愛爾蘭,我感受到了這個「綠色土地」上的原始與現代,生機和活力,搖滾式的倔強以及附和著倔強,那彷彿永無休止的風雨。

愛爾蘭Cork郡

在愛爾蘭的一個月,除了上課,便是各處遊玩觀光看歌舞劇。

聖三一學院

愛爾蘭啤酒「Guinness」

走過《尤利西斯》中布魯姆徘徊過的酒館教堂,或是從書店裡帶走了一兩本《濟慈詩選》或王爾德《道林·格雷的畫像》。

但給我留下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它多變壯美的自然風光,還有充滿張力的愛爾蘭音樂與藝術,小紅莓,U2,Enya,瘦麗茲,Rory Gallagher,還有《大河之舞》《王者之舞》。

我一度好奇在愛爾蘭,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國家,怎麼走出那麼多的音樂明星,尤其是還產生了那麼多的搖滾明星。直到去過了莫赫懸崖和格倫達洛的山谷。

莫赫懸崖,歐洲最高的懸崖,哈利波特取景地,愛爾蘭音樂新秀Hozier的誕生地。曾經他那曲《Take me to Church》(諷刺俄羅斯反同法案的曲子)的MV看得我熱血沸騰。站在懸崖上,來自北大西洋的風猛烈刮過我的臉頰,俯瞰洶湧的海浪一遍遍衝擊千年佇立在此的礁石。所有煩惱拋之腦後。

去TM的歧視

去TM的戰爭

去TM的

這世上一切讓我糟心的事

我就做我自己

陰天里的莫赫懸崖

懸崖邊上風吹不倒的小花

相比莫赫懸崖,水平如鏡的Upper lake好像走了另一個極端,低調,神謐,它彷彿是這山間,若把整個格倫達洛冰川穀比作一個美人,那Upper lake就像是她清澈的眸,而那些細小的水流則是她靜脈里緩緩流淌的血,滋養萬物,生生不息。

我記得在Upper lake邊上的時候,耳機里一直在放Enya的《Only Time》,新紀元和傳統凱爾特音樂的混合給我寧靜,空曠遙遠之感,彷彿靈魂被吸入大地,尖銳被薄霧抹平,雖然戾氣消去,但個性依舊永存。(注;Enya的歌曲並不屬於傳統意義上的搖滾樂,但卻有人說她混搭音樂的方式很搖滾)

Glendalough-Sevenchurches

它飄落下來,厚厚地堆積在歪斜的十字架和墓碑上,堆積在小門一根根柵欄的尖頂上,堆積在光禿禿的荊棘叢上。他聽著雪花隱隱約約地飄落,慢慢地睡著了,雪花穿過宇宙輕輕地落下,就像他們的結局似的,落到所有生者和死者的身上。

-《都柏林人》

在城市裡,我們只顧生活,卻忘記去思考生命,只有面對這滿山坡的墓碑時才會想到,我們總以為死亡離我們很遠,可卻無法忽視他正在緩緩向我們走來。心裡便不由升起一絲悲涼。

在愛爾蘭,出去玩多是在沿著海邊行走或是坐在沿海公路的大巴車上一邊望著大海一邊聽著小紅莓和U2,也不知是為什麼,陪伴我「非主流時期」的音樂回到它們的家鄉後,配著海風,還有遠處海面上無盡頭的陰雲時,卻是如此清奇文藝。微風細雨一洗從前對「殺馬特時期」的自我鄙視,而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人不輕狂枉少年的自豪感。

愛爾蘭北大西洋海岸

搖滾,就是這樣,他是青春,是瘋狂,但正是這種瘋狂讓我安靜,並使我一生為之著迷,聽搖滾的我就像在一間暴風雨里的小屋,窗外暴風雨讓我看見狂暴,黑暗甚至死亡,但這風雨聲卻使我內心平靜,因為它蓋住了這世間其餘所有的嘈雜。不止搖滾,所有音樂皆是如此。

結局是,命運就這麼會開玩笑,一是在後來發現了「離婚合法化」,二是在我還未想要結婚時到了愛爾蘭,三是當我找到了我所愛的人的時候,卻永遠失去了和他一起聽小紅莓演唱會的機會。

羅里吧嗦說了好多,最後還是覺得,感受多於記錄,無序的夢囈多於思考,最後一個小總結吧,以便有一個看似完整的結尾。

在我的眼裡,

愛爾蘭是包容的,

他容得下所有性別和不同性向的人,

容得下所有熱愛和平的人,

容得下生機容得下死亡

愛爾蘭是傳統的,

小紅莓,U2曲子中那些古老的樂器

都在吟唱他百年的蒼涼激越。

愛爾蘭是奔放的,

你彷彿可以看見它音樂里每一個音符上

都透著凱爾特民族的血氣方剛。

這麼一看

愛爾蘭的靈魂不就是搖滾么,

如暴風雨般桀驁囂張,如懸崖般堅毅倔強

又如都柏林迷幻曖昧的夜,

還有山野間爭芳鬥豔的百花。

愛爾蘭是屬於搖滾的,而搖滾亦偏愛愛爾蘭的。

感謝小紅莓,感謝U2,恩雅

感謝愛爾蘭的山川河流

感謝在愛爾蘭所有陪伴過我的音樂,人和風景

不論生死,願你們永遠在凱爾特永恆的風中

迎風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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