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莞爾:我侵略了中國,為啥不逮捕我?
侵略了中國、卻沒有被抓起來懲處的日本軍官有很多。
但在法庭上為自己爭取戰犯資格的,只有石原莞爾一人。
1947年4月30日,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外派了一個「出差法庭」,到日本山形縣酒田市,對證人石原莞爾進行取證。
「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國際軍事法庭說?」開庭後,法官開門見山問石原。
「有,我想說的話堆積如山。」
「你說。」
(遠東國際軍事法庭)
「好。你聽著,滿洲事變的中心人物就是我石原莞爾,但我這個石原為什麼不是戰犯?這根本不符合邏輯!」
「聽說你和東條意見是對立的,是這樣嗎?」
「呵呵,就是因為我與他意見對立,所以他成了戰犯,而我就不在戰犯名單了?」
59歲的石原苦笑了一下,接著說:「東條是沒有自己意見的人。和沒有意見的人怎麼可能發生意見對立?」
(石原莞爾,1889年1月-1949年8月)
法官發現這個瘦老頭圓滑古怪,很不好對付,就制止他的發言:
「注意,證人請不要說與詢問無關的話,只需要回答yes或no!」
檢察官繼續提問:「滿洲事變給中國造成了多大損害?」
「請法官大人教我一下,這個問題如何用yes或no來回答?」
(中為石原莞爾)
法庭氣氛被這個瘦老頭控制了,法官詢問了兩天,也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證據。
倒是開庭讓記者們對這個古怪的老頭產生了好奇,感覺他話裡有話。
「你為啥說東條是個沒有意見的人?」庭審後,有記者問他。
「那個上等兵啊,呵呵。」石原一如既往地蔑稱東條,把他一個首相、陸相、外相集一身的人物,說成是個小小的「上等兵」。
「他應該去當會計軍官。讓他管10挺機槍可能不會出任何問題,但10挺以上就不知道了。」
(東京審判中的東條英機等戰犯)
石原繼續諷刺道,「他肯定在法庭上會認真做筆記,但怎樣使用這些筆記,就不好說了。
東條是石原的死敵,兩人在對待中國東北的問題上產生分歧。
石原主張清水煮青蛙式侵略,不主張與中國開戰。原因一是中國地域遼闊,二是中國是農業社會,可以自給自足。
他曾預言:「中國有自古而來的高度文明,物質生活又極為原始,各個地方有高度的自給自足的可能」,一開戰必限於持久戰,對日本不利。
而東條英機與之相反,主張決戰,且速戰速決。
(石原愛好攝影,日軍侵華照片不少是他拍的)
石原是軍界「最強大腦」,軍校學霸;東條是靠老爹的影響力走上高官。東條的每一步都被石原看穿漏洞,笑他必敗。
在關東軍里,東條容不下這個不知謙虛的傢伙,把他直接從陸軍中將貶到預備役,「開除軍籍」。
後來太平洋戰爭爆發,東條英機當上首相,不忘氣氣這個昔日稱自己「上等兵」的石原。
「你對今後的戰爭有什麼看法?」東條「虛心」地問石原。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具備指導戰爭的能力。你這樣下去日本會亡國的,所以請儘早辭去內閣總理位置。」
果然,東條當了2年多首相後,日本在太平洋節節失利,最後自己辭職了。
(東條英機在監獄)
日本戰敗後,軍事法庭為了懲處主張向美國開戰的東條,而把他的死敵石原給放過了。
本想這次來到石原老家,想讓他出面說些東條英機的罪證,沒想到這個石原軟硬不吃,法庭上咄咄逼人。
那麼,石原到底為啥這麼二,要求自己當戰犯呢?
有兩大原因:
1.這是軍國分子好戰的一種心理表現,彼此暗爭「戰功」。
石原認為,他東條都當做戰犯被抓了,我哪點不如他,連個「戰犯」都不配?
(東條英機 石原莞爾)
2.將死之人,囂張無底線。
此時的石原已患膀胱癌,2年後就死了。
將死之人,其言也善才合乎常理,但對好戰的軍國分子來說,不是這樣,他們意識不到自己的錯。
以鑽牛角尖的方式懟審判他們的法庭,大有絕望掙扎、破罐破摔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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