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筆記 | 從《什麼是科學》談現代科學的誕生

來自專欄 舍源財經

新青年

自五四運動以來，「德先生和賽先生」就經常出現在我們的話語當中。但就其來源，恐怕清楚的人就沒有那麼多了。

16年整年我都比較閑，為了打發這些無聊的時間，看了幾本書，其中有一本書對「賽先生」的起源進行了詳細的梳理和分析，那本書就是吳國盛的《什麼是科學》。

現代科學的起源，簡單的來說就是兩希文明結合後產生的。下面我就根據我的理解，寫一下讀過這本書以後，我對科學起源的理解。

亞里士多德

古希臘文明是西方文明的主要根源之一，其中尤其以亞里士多德創造的「形式邏輯」最為重要。茅以軾老先生在他發起的人文經濟講座開場的演講中，經常提到形式邏輯的重要性。而我們中國人更注重辯證邏輯，對形式邏輯卻知之甚少。

畢達哥拉斯

想了解古希臘的形式邏輯的產生，就得從古希臘對知識的態度談起。我們都知道，古希臘對待知識是「求真」，以至於這種求真到了極其嚴格的程度。因為古希臘人對「真」是一種極其虔誠的信仰，可以算做是一種宗教，「真」在古希臘人心中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在古希臘歷史中，那位研究三角的畢達哥拉斯，他和他的門徒對三角形的崇拜在當時就是一個宗教了。因此，在這種文化背景下，他們對知識「真」的追求是極其嚴格的，是不允許有人類主觀的東西去影響對「真」的探尋。於是就需要有一種探尋方式，在尋找「真」的過程中將人類主觀的因素屏蔽掉，不讓它對「真」產生影響，這種方法就是形式邏輯。通過形式邏輯這種方法，就可以讓知識從簡單的形式自發的發展，不會受到人類主觀的影響，當然也不能通過人為創造環境去做什麼實驗。

耶穌

近代西方文明的另一個源頭就是希伯來文明，說簡單一點兒就是基督教文明。基督教文明是一神信仰，這一點與古希臘文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古希臘是典型的多神信仰。要一直到了羅馬帝國把基督教定為國教之後，才逐漸由基督教的一神信仰代替了起源於古希臘的多神信仰。基督教文明還有一個重大的影響就是人本主義，因為人是上帝根據自己的形象創造出來的，所以在西方文化中，人是僅次於上帝的存在，要優於其他所有生命。

正是古希臘「求真」與基督教的「人本」結合才形成了如今的現代科學。

為什麼這兩者結合之後才能產生現代科學呢？

哥白尼

這個原因，還是得從兩希文明的特點中來找，古希臘文明的「求真」，把「真」是當作神來信仰的，這個「真」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以至於「求真」得到的大量知識只是一個被崇拜的偶像，不能對人類生活的改善起到幫助。但與基督教文明結合之後，這種現象就發生了變化，因為基督教是一神宗教，除了上帝之外沒有任何神，其他任何人也不具有神性，為此還帶來了一個幾千年的宗教難題，那就是上帝之子——耶穌是否具有神性的問題。而人類是上帝以自己的形象創造，所以人是除上帝之外最高等級的存在，其他一切都應該為人類所服務，這樣就去除了古希臘對於知識那種「真」的虔誠信仰，「真」不再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不再是「無用」的，而是要為人類服務，而且也可以由人創造一些特定的環境去檢驗一些理論是否正確，這不但加快了知識的發展，而且保證了知識是按照正確的方向發展。同時，新發展出來的知識也可以為人所用，對人類的生產生活起到一定的作用。

當然，這兩者的結合，並不是那麼的順利。從基督教傳入羅馬，一直到哥白尼日心說為標誌的現代科學誕生，經過了漫長的時間，其中有各種博弈。最開始的時候，是由那些基督教的神學家們以古希臘的形式邏輯為工具解決宗教中的一些問題，包括之前提到的耶穌神性的問題等等一系列這類的疑問，但在這一時期，由於基督教與羅馬帝國結合緊密，對思想的鉗制是相當嚴重的。到後來，由於古羅馬帝國的分裂以及北方蠻族的入侵，這種思想的鉗制就開始減弱。當基督教傳入到北方蠻族之後，這種思想的鉗制又進一步減弱。而又由於北方蠻族並不是統一的整體，是分裂成很多國家，在這些國家裡政權與宗教之間的競爭，國家與國家之間的競爭就使得這兩種文明的結合從最初解決宗教問題開始轉向了解決現實生產生活問題。這種轉變的逐漸加強後，就形成了現代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