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十年》——我生活在這個陌生的城市
來自專欄 講故事的楊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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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波是我在大學以後才接觸到的城市,雖然父母很早便來此定居,只是在大學之前從未將我帶進這片土地過。
寧波簡稱「甬」,大概跟福州簡稱「榕」是一個道理的。
大一寒假,第一次見到寧波。
那是我自成年後,見到的第一場大雪。
理工學院裡面,整個體育場,一片銀裝素裹,白雪映得人眼睛生疼,陽光又刺得人雙眸微醺。
福州公交不讓人。
哥哥也曾經說過,天津的某路公交車也是不讓人的,且行駛速度飛快,行人過往見到,一定是快速閃開以避之。
第一次回寧波,驚訝於在無紅綠燈的人行道上,寧波公交竟然穩穩噹噹地駐足,等待行人們慢吞吞的從馬路這頭挪到那頭。
這是對於一個初次到寧波的外鄉人,能感受到的最初的溫暖。
於是父親再次提起那句話,「福州已經是個沒落的城市了。」
寧波人好吃甜鮮口,不過這鮮,在我口中所感,卻是腥,身為外來人的我,實在吃其不慣啊!
寧波方言亦是有趣的,有句話說「寧聽蘇州人吵架,不聽寧波人講話」,是說蘇州方言語調溫婉,即便是吵架中,也多水鄉溫柔之感。
而寧波方言就比較粗獷了,偶有幾次在公交上聽得幾位寧波本地老人聊天,那氣勢彷彿隨時準備擼袖子按倒對方一般。
方言果然有其自身的魅力啊!
經在公交上遇到一件讓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一個暴雨如注的天氣,公交師傅忙著將早高峰趕班的乘客送往目的地,車子經過低洼地帶,濺起一米左右的水花,那些水花,正好全部覆到了旁邊一名騎電動車經過的小男人身上。
那名小男人在等紅綠燈的時刻,終於找到報仇機會,對著公交司機一頓污言穢語。
原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誰成想,公交師傅也是個較真兒的,一腳剎車停下,開門便跟那名小男人辯駁起來。
大概意思就是,「我不是成心的」、「你咋這麼罵人」之類的說辭。
說便說了,公交師傅被罵得急了,竟然轉身上車找「武器」意欲用武力來讓對方屈服。
那名小男人倒也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一看公交師傅塊頭比自己壯許多,轉身便跑,一邊跑還不忘一邊罵。
師傅沒能讓對方屈服,一股氣不知道往哪兒撒,只得對著那小男人的電動車一通亂踹。
「我們每天起早貪黑的,五點多就起來,天黑才能回去,我們容易么,還要被別人罵,我又不是成心的,幹嘛這麼罵我呢!」
一口北方腔的師傅,嘴裡道不盡的委屈。
「我不幹了,你們下車,我今天就撂挑子了!」
乘客們一看,不行啊,這師傅要是不幹了,耽誤的是自己的事兒啊,一開始還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乘客們馬上轉變了態度,各種勸和師傅。
好在後來師傅還是重新回到工作崗位,再次啟動沉重的油門。
我們總是這樣,時常受到來自社會的折辱,艱難的行走於由人組成的涌流中。
在這樣的涌流中,我們時而隨波逐流,時而奮起反抗,然最終歸宿,不過是靈魂飛逝,肉體長眠。
萬物逃不掉的宿命......
後來父親同樣,催帶著我們,去了他一直想去的溪口——蔣介石故居。
雖然在此之前我已經同朋友去遊走一番過了,彼時還算不得旅遊季,所以溪口自然人流稀少,依山傍水的環境,總讓人不禁有種世外桃源般的閑逸,街道之間擺滿了千層餅的店面,聽聞是這邊的特產。
要價不貴,便同朋友買來嘗了嘗鮮。
再次同家人一起過來時,已經是旅遊旺季了,整個街道上摩肩接踵,我跟父母一度被人流衝散,那天氣候很好,父親一邊逛著,一邊說,「當年蔣介石家也算是大戶人家了」。
遺憾的是,我們並未能進到蔣氏故居里去觀摩,因為同樣要收門票費,父親對於這些景點需要額外收費的行為向來是嗤之以鼻的。
我們那天一家人,走在人頭涌動的景點,探尋著來自這所城市的古老痕迹,並希望能夠快速融入這所城市。
生於何方長於何方,最終都歸結為那一抔黃土,這其中卻要經過多少瀾漪顛簸,亦未可知。
我自老家來至福州,又自福州來至寧波,即便這一座座城市皆因為沒有親人的羈絆而變得無所依依,但又有誰能洒脫地告別熟城去到另一個陌生地而不心有惴惴?
我如今在寧波,不過三兩年矣,即便有工作滲透,親人依伴,於我而言,依舊有種新鮮且陌生的感覺。
每至下班,必會在等公交之時,接到母親催促回家吃飯的電話,在外漂泊的同事們也總是羨慕我能夠同家人在一起,天倫有了,團圓也有了。
可即便如此,這座城市有了親情的羈絆,照例缺了那種在爛漫時代便存在的陪伴感,老家即便已經沒有親人,我還是會在時間富裕的時候,選擇回去一趟,看看那些曾經我光腳丫撒歡過的地方,那些都是我成長的痕迹。
朋友常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建誡我應當多出去走走,以免有如此傷感之語。
可我終究是個巨蟹啊,當無可推辭時,我也只能說,巨蟹除了宅和念舊,再沒有了。
我叫楊小二,
這裡有我的故事,
而故事裡,
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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