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組案例之五】江西賽維破產重整法律解析

來自專欄 破產法論

編者按

受歐美2012年「雙反」打壓，全球光伏市場陷入低迷，江西賽維LDK太陽能高科技有限公司、賽維LDK太陽能高科技（新余）有限公司等五公司陷入資金鏈斷裂、債務惡化的生產經營危機。

2015年11月17日，新余中院裁定江西賽維、新余賽維兩公司重整並指定由新余市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組織成立的清算組為管理人。賽維LDK太陽能高科技（南昌）有限公司、江西賽維LDK光伏硅科技有限公司、江西賽維LDK太陽能多晶硅有限公司等公司均進入重整程序。

2016年9月30日，新余中院分別裁定批准江西賽維重整計劃、新余賽維重整計劃。2017年2月中國證監會發布上市公司再融資新規致賽維兩公司重整計劃執行不能，投資人河南平煤神馬能源化工集團有限公司與河南易成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於2017年2月23日通知管理人退出賽維兩公司重整。

2017年10月18日，管理人最終和新投資人禾禾能源科技（江蘇）有限公司、蕪湖華融新亞投資合夥企業（有限合夥）組成的聯合體簽訂重整投資協議。

2017年12月29日，賽維兩公司和管理人提請債權人會議表決賽維兩公司整體重整計劃草案，表決結果為：有財產擔保債權組共收有效票8張、其中贊成票6張，贊成人數占本組比例為75%，占本組債權額比例為89.33%；職工債權組共收有效票3張，其中贊成票3張，贊成人數占本組比例為100%，占本組債權額100%；稅款債權組共收有效票3張，其中贊成票3張，贊成人數占本組比例為100%，占本組債權額比例為100%；普通債權組共收有效票475張，其中贊成票438張，贊成人數占本組比例為90.12%，占本組債權額比例為93.47%；出資人組共收有效票2張，贊成票2張。

2018年1月10日，新余中院裁定批准江西賽維、新余賽維兩公司整體重整的重整計劃，並終止原重整計劃的執行。

作者：李特立 河南千業律師事務所

一、公司概況

（一）概況

1、江西賽維

江西賽維成立於2005年7月5日，最初為中外合資企業，成立時註冊資本為2,900萬美元，由蘇州柳新實業有限公司和香港流星實業有限公司共同投資，其中，蘇州柳新實業有限公司出資800萬美元，占註冊資本的27.59%，香港流星實業有限公司出資2,100萬美元，占註冊資本的72.41%。

2006年7月21日，蘇州柳新實業有限公司和香港流星實業有限公司將江西賽維全部出資額轉讓給LDK Solar Co.,LTD（註冊地開曼群島），本次股權轉讓完成後，LDK Solar Co.,LTD持有江西賽維100%股權，江西賽維由中外合資企業變更為外商獨資企業。

2006年8月至2011年3月期間，LDK Solar Co.,LTD對債務人進行多次增資，註冊資本由2,900萬美元增加至當前的86,655萬美元。2015年7月30日，江西賽維法定代表人變更為劉志斌。

2、新余賽維

新余賽維成立於2010年9月10日，系由江西賽維出資設立的有限責任公司，註冊資本10,000萬元，江西賽維認繳全部出資並持有新余賽維100%股權，法定代表人彭小峰。2010年9月29日，新余賽維註冊資本增加至22,000萬元。2015年7月29日，新余賽維法定代表人變更為劉志斌。

（二）上市與退市

2007年6月1日，LDK公司在美國紐交所成功上市，發行1738．4萬股美國存托憑證（ADS，每一份ADS相當於4股普通股），發行價格為每股27美元，共募集資金4.69億美元。

受到金融危機、產能過剩的影響和歐美「雙反」打壓，全球光伏市場陷入低迷，賽維陷入資金鏈斷裂、債務惡化的生存經營危機，股價已從2008年的40多美元/股跌至2012年的1.2美元/股，市值縮水90%以上。

2012年，新余市政府為救賽維，和恆基偉業成立恆瑞新能源以0.86美元/股的價格收購LDK公司發行的普通股19.9%股權，支付約2293萬美元。

2014年8月29日，LDK公司發布公告，LDK公司已向開曼群島大法院提交了啟動其債務重組程序的申請。開曼法院裁定實施破產清算。2015年4月，LDK公司完成與債權人海外債務重組的交易。5月1日，LDK公司從紐交所退市，並轉至OTC市場交易。

二、重整概況

（一）第一次重整

1、資產與負債

根據《審計報告》，江西賽維賬面資產審計前19,662,652,605.63元，審計後5,723,087,130.04元。根據《資產評估報告》，以2015年11月17日為評估基準日,江西賽維資產評估值總額為4,489,153,385.69元。管理人審查認定的債權金額21,485,969,180.68元，預計債權2,468,080,194.20元。根據模擬清算分析，江西賽維普通債權人所能獲得的清償比例約為6.62%。

根據《審計報告》，新余賽維賬面資產審計前943,835,468.52元，審計後552,447,945.59元。根據《資產評估報告》，以2015年11月17日為評估基準日,新余賽維資產評估值總額為361,956,667.95元。管理人審查認定的債權金額3,489,095,342.77元，預計債權33,526,644.20元。根據模擬清算分析，新余賽維普通債權所能獲得的清償比例約為3.78%。

2、債權調整方案

（1）江西賽維

（a）管理人審查認定的有財產擔保債權金額為4,515,900,063.31元。根據擔保財產的評估價值，有財產擔保債權中1,780,817,798.54元可就擔保財產獲得優先清償，其餘2,735,082,264.77元轉入普通債權組，按照普通債權組的受償方案獲得清償。

（b）管理人認定的債權金額小於20萬元的普通債權金額共計16,214,759.46元，本組債權按照100%的比例進行清償。

（c）管理人認定的20萬元以上普通債權金額共計19,316,192,363.45元（含有財產擔保債權轉入普通債權2,735,082,264.77元）。根據償債能力分析，債務人在破產清算狀態下的普通債權受償率為6.62%，本組債權具體調整如下：債權金額在20萬元以上1000萬元（含1000萬元）以下的普通債權按照「20萬元+（債權金額-20萬元）×6.62%」的方式進行清償；債權金額大於1000萬元的普通債權按照6.62%的比例予以清償。

（2）新余賽維

（a）管理人審查認定的農行新余分行有財產擔保債權金額為326,990,000.00元，可就擔保財產的評估價值179,665,180.62元獲得優先清償。因該債權主債務人為江西賽維，新余賽維提供抵押擔保，僅以抵押物價值為限承擔清償責任，故無法優先受償部分147,324,819.38元不屬於新余賽維普通債權。

（b）管理人認定的債權金額小於20萬元的普通債權金額共計2,261,679.10元，本組債權按照100%的比例進行清償。

（c）管理人認定的普通債權金額20萬元以上的債權金額共計3,120,034,790.87元，根據償債能力分析，債務人在破產清算狀態下的普通債權受償率為3.78%。本組債權具體調整如下：債權金額在20萬元以上1000萬元（含1000萬元）以下的普通債權按照「20萬元+（債權金額-20萬元）×6.62%」的方式進行清償；債權金額大於1000萬元的普通債權按照3.78%的比例予以清償。

3、債權受償方案

（1）江西賽維

（a）單筆債權金額小於以及等於20萬元的普通債權，在易成新能發行股份方案經證監會審核通過後的重整計劃執行期內以現金一次性支付。

（b）單筆債權金額在20萬元至1000萬元（含1000萬元）的普通債權，按照「20萬元+（債權金額-20萬元）×6.62%」的計算方式得出清償額後，在易成新能發行股份方案經證監會審核通過後的重整計劃執行期內以現金一次性支付。

（c）對於有財產擔保債權和1,000萬元以上普通債權，易成新能將向上述債權人預計增發股票254,697,358股進行清償。有財產擔保債權和1,000萬元以上普通債權以受償金額為基數按照下述公式以易成新能股票清償：受償股數=受償金額÷股票清償債權受償總額2,700,725,443.13元×償債股票總額254,697,358股。

（2）新余賽維

（a）單筆債權金額小於以及等於20萬元的普通債權，在易成新能發行股份方案經證監會審核通過後的重整計劃執行期內以現金一次性支付。

（b）單筆債權金額在20萬元至1000萬元（含1000萬元）的普通債權，按照「20萬元+（債權金額-20萬元）×6.62%」的計算方式得出清償額後，在易成新能發行股份方案經證監會審核通過後的重整計劃執行期內以現金一次性支付。

（c）對於有財產擔保債權和1000萬元以上的普通債權，易成新能將向上述債權人預計增發股票25,535,523股進行清償。有財產擔保債權和1000萬元以上普通債權以受償金額為基數按照下述公式以易成新能股票清償：受償股數=受償金額÷股票清償債權受償總額270,770,123.76元×償債股票總額25,535,523股。

（二）第二次重整

1、資產與負債

根據《審計報告》，以2015年11月17日為基準日，江西賽維賬面資產審計前19,662,652,605.63元，審計後5,723,087,130.04元。根據《資產評估報告書》，以2017年6月30日為評估基準日,江西賽維實物資產評估值1,529,140,033.75元（相較第一次重整資產評估值縮水嚴重）。管理人審查認定的債權金額21,695,321,638.64元，預計債權2,193,116,701.02元。

根據《審計報告》，以2015年11月17日為基準日，新余賽維賬面資產審計前943,835,468.52元，審計後552,447,945.59元。根據《資產評估報告書》，以2017年6月30日為評估基準日,新余賽維實物資產評估值178,226,030.73元（相較第一次重整資產評估值縮水嚴重）。管理人審查認定的債權金額3,309,329,907.61元，預計債權72,190,198.12元。

2、整體重整

根據重整投資協議，重整投資人以同一標準清償賽維兩公司債權。根據重整投資人提出的整體重整方案，管理人在以下原則的基礎上進行了清償測算：（1）賽維兩公司的財產進行匯總計算，債權債務自動沖抵；（2）兩公司因互保形成的普通債權不重複計算；（3）同一債權人在賽維兩公司均有債權，且分別清償大於整體清償金額的，分別清償。

3、債權調整方案

（a）管理人審查認定的有財產擔保債權總額為4,817,156,414.48元，扣除抵押評估值剝離對應的債權，納入重整範圍內的有財產擔保債權4,478,035,831.98元。根據擔保財產的評估價值，有財產擔保債權中819,052,789.84元可在重整中就擔保財產獲得優先清償，其餘3,470,662,649.34元轉入普通債權組，按照普通債權的受償方式獲得清償。

（b）債權金額（含認定金額和需補充申報金額）小於或等於20萬元的普通債權金額共計19,638,822.30元，,按照100%的比例進行清償。

（c）債權金額（含認定金額和需補充申報金額）大於20萬元、小於或等於870萬元普通債權金額454,621,313.24元（含有財產擔保債權轉入普通債權3,004,084.26元），按照20萬元進行清償。

（d）債權金額（含認定金額和需補充申報金額）大於870萬元普通債權金額共計20,500,106,815.81元（含有財產擔保債權轉入普通債權3,467,658,565.08元），按照2.335%的比例予以清償。

4、債權受償方案

（1）受償金額小於100萬元的普通債權一次性現金清償：

債權受償金額小於20萬元的普通債權，自本重整計劃被新余中院裁定批准後1個月內一次性支付。

債權受償金額為20萬元的普通債權，自本重整計劃被新余中院裁定批准後6個月內一次性支付。

債權受償額大於20萬元、小於100萬元的普通債權，自本重整計劃被新余中院裁定批准後12個月內按照受償額一次性支付。

（2）受償金額大於100萬元的普通債權可選擇以股抵債或分期現金清償：

（a）優先股清償

部分或全部按照受償額占重整投資對價的比例轉為賽維兩公司優先股。自本重整計劃被新余中院裁定批准之日起，以轉股債權受償金額為基數按照不低於年2%不高於中國人民銀行1年期貸款基準利率兩倍的股息率獲得收益，具體年股息率根據當年經營狀況和公司章程確定，股息支付時間為每年3月20日。

（b）分期現金清償

部分或全部受償額分期現金清償，分期清償額自本重整計劃被新余中院裁定批准之日起60個月內由重整後江西賽維分5期付清，每12個月為1期，第1期期末償付當期利息，後4期每期期末償付受償額的25%及以未受償金額為基數計算的當期利息。利率按照按中國人民銀行3-5年期貸款基準利率50%計算。

在2017年12月29日前未通知管理人償債方式的，視為該債權人就全部受償金額選擇轉為優先股。分期清償本金合計不超過250,000,000.00元。選擇分期清償的債權受償額超過250,000,000.00元的，以分期清償金額小的優先，分期清償金額相同的以在先通知管理人的優先。

（3）有財產擔保債權可選擇按照以下方式清償：

（a）普通股清償

部分或全部按照受償額占重整投資對價的比例轉為賽維兩公司普通股。普通股占賽維兩公司股權比例不超過20%。

（b）優先股清償

部分或全部按照受償額占重整投資對價的比例轉為賽維兩公司優先股。自本重整計劃被新余中院裁定批准之日起，按照轉股債權受償金額以中國人民銀行5年期以上貸款基準利率為固定股息率獲得收益，股息支付時間為每年3月20日。

（c）分期現金清償

部分或全部受償額分期現金清償，分期清償額自本重整計劃被新余中院裁定批准之日起120個月內由重整後的江西賽維分10期付清，每12個月為1期，前5期，每期期末償付當期利息，後5期，每期期末償付分期清償額的20%及按未受償金額計算的當期利息。利率按照按中國人民銀行5年期以上貸款基準利率計算。

在2017年12月29日未書面告知管理人償債方式的，視為該債權人就全部受償金額選擇轉為優先股。

（4）抵債股權退出方式：

（a）若賽維兩公司上市，自上市發行股票之日起，抵債股權（優先股和普通股）均轉為上市公司普通股票。

（b）若賽維兩公司資產被其他上市公司重組或併入其他上市公司的，轉股債權人可選擇以賽維兩公司股權（優先股和普通股）置換其他上市公司普通股票。

（c）轉股債權人可與重整投資人協商回購抵債股權，回購對價原則上不低於抵債股權對應的債權受償額。

（d）轉股債權人可在股權種類（普通股/優先股）不變的前提下將抵債股權轉讓給第三人，重整投資人和賽維兩公司配合辦理股權轉讓手續。重整投資人在同等條件下享有有優先受讓的權利。

三、法律解析

（一）破產原因

江西賽維受到金融危機、產能過剩的影響和歐美「雙反」打壓而陷入資金鏈斷裂、債務惡化的生產經營危機。江西賽維遭遇的是周期性經濟危機而非光伏產業發展前景危機，多家投資人競逐參與重整江西賽維也能說明投資人對江西賽維光伏產業發展前景的看好。

可以看出，破產也會發生在有發展前景的企業身上，這類遭遇破產困境的企業往往成為投資人競逐的對象。

（二）退市

江西賽維是美國紐交所上市公司，申請破產要解決國內債權人和國外債權人兩邊的權益，還要面對破產地域管轄的問題，程序極其複雜。

從江西賽維的操作來看，江西賽維採取的是「先國外後國內、先易後難」的破產操作流程。

由於國外破產清算的信息比較少，對其具體情況了解不多，所以，不便過多評論。

（三）資產評估價值

資產評估價值決定債權受償比例，在重整中會影響債權調整、受償方式甚至重整方式，當然也會直接決定投資人的投資對價。我們來看看江西賽維兩公司的兩次資產評估價值產生了什麼影響。

第一次重整時，以2015年11月17日為基準日，江西賽維資產審計後為5,723,087,130.04元，評估值為4,489,153,385.69元，普通債權清算清償比例為6.62%。同樣，新余賽維資產審計後為552,447,945.59元，評估值為361,956,667.95元，普通債權清算清償比例為3.78%。

第二次重整時，以2015年11月17日為基準日，江西賽維資產審計後為5,723,087,130.04元，以2017年6月30日為評估基準日,評估值為1,529,140,033.75元，普通債權清算清償比例為1.146%。同樣，新余賽維資產審計後為552,447,945.59元，以2017年6月30日為評估基準日,評估值為178,226,030.73元，普通債權清算清償比例為0。

兩次資產評估價值大幅降低，官方給出的解釋都是，技術進步、更新換代等因素導致機器設備已面臨淘汰。

資產貶值，投資人支付的對價也跟著降低，普通債權人是不樂意的，這就意味著銀行債權人200多億元的債權無法收回。

為提高重整普通債權的受償比例，第二次重整實行了有別於第一次重整的重整方式，即整體重整。

（四）整體重整

賽維兩公司的整體重整，就是重整投資人以同一標準清償賽維兩公司債權，並體現在下列三個方面：（1）賽維兩公司的財產進行匯總計算，債權債務自動沖抵；（2）兩公司因互保形成的普通債權不重複計算；（3）同一債權人在賽維兩公司均有債權，且分別清償大於整體清償金額的，分別清償。

也就是說，賽維兩公司的財產作為一個整體統一對兩公司的債權人清償，兩公司間的債權債務相互沖抵；同一債權人因互保在兩公司的普通債權按一筆清償，但分別清償大於整體清償金額的，分別清償。據此，新余賽維因業務往來形成對江西賽維的債權245,127,750.52元也將沖抵，同一銀行因互保對兩公司的債權也可能按一筆計算。

整體重整情況下，普通債權的清償比例統一提高到了2.2975%，均高於賽維兩公司分別清算清償比例。

「整體重整」不是一個嚴格的法律概念，其實質內容是什麼沒有法律上的解釋。從賽維兩公司整體重整的內容來看，其整體重整接近於破產法上的「合併重整」。合併重整不可避免會改變某些債權人的受償金額甚至受償順序，因此，合併重整具有嚴格的適用條件，那就是公司「混同」。賽維兩公司不具備「混同」的條件，一般不應合併重整，也許這也是重整計劃使用「整體重整」而非「合併重整」概念的原因。但，無論使用什麼樣的概念，亦或是運用什麼樣的重整方式，重整中都應盡量避免改變債權人的受償順序以及降低某些債權人的受償金額。很顯然，賽維兩公司重整中，管理人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五）債權受償方案

相較第一次重整投資人給出30多億元投資對價，第二次重整投資人給出的投資對價只有17.95億元，但是，投資對價的降低並沒有使債權受償方案變得更優，反而出現了倒退。

總的來說，第一次重整債權受償方案的特點是：小於1000萬元的普通債權在18個月內以現金一次性受償；大於1000萬元的普通債權和有財產擔保債權以上市公司股票受償。

第二次重整債權受償方案要複雜得多，其特點是：小於100萬元的普通債權在最長12個月內以現金一次性受償；大於100萬元的普通債權可選擇以賽維兩公司優先股受償或以現金60個月內5期受償；有財產擔保債權以賽維兩公司普通股或優先股受償或以現金120個月內10期受償。

有意思的是，第一次重整的重整計劃在債權人會議兩次表決都未完全通過，最後由法院強制裁決通過，而第二次重整的重整計劃在債權人會議竟所有表決組表決通過。這是重整計劃草案的勝利還是債權人已失望失去信心？

（六）稅務

在稅務方面，賽維兩公司因債務重組所得會產生所得稅，而賬面資產損失也可以稅前扣除以沖抵所得稅。

賽維兩公司債權大概272.70億元，清償17.95億元，債務重組所得254.75億元。賽維兩公司資產賬麵價值審計前為206.06億元，評估價值為17.07億元，賬面資產損失188.99億元。兩相衝抵，賽維兩公司尚有65.76億元的債務重組所得。

不過，根據稅法政策的規定，以股權清償債務的部分可暫不確認債務重組所得，而債務重組確認的應納稅所得額占當年應納稅所得額50%以上的可以分5年計算應納稅所得額。因此，賽維兩公司因債務重組實際承擔的納稅義務可以大大減輕。

（七）股權質押

以破產企業股權質押而對破產企業享有債權的債權人，由於擔保財產屬於股東的股權財產，其只能以普通債權人的身份申報債權。如果重整計劃將出資人（股東）的權益調整為零，則股權質押債權人的股權質押權益也將調整為零。

2015年3月20日，江西賽維的部分股權被股東LDK Solar Co.,LTD質押給Madison Pacific Trust Limited，重整計劃將股東LDK Solar Co.,LTD的權益調整為零，其效力及於Madison Pacific Trust Limited的股權質押權。

（註：文中數據來源於網路披露信息，未必準確。如涉及自身權益，請查閱相關法律文件，文中數據不能作為主張權益的法律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