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華麗的文藝外衣，舒適隨意的市井維也納美的別有風情

05-18

來自專欄一起去看更大的世界

（公眾號：worldofdd）

在很多景點打卡把維也納的風情盡收眼底，在博物館和宮殿間穿梭去夠感受奧地利的歷史文化，都是極好的，卻總感覺多了些『仙兒氣（遊客氣）』，少了點市井生活的味道。拒絕當只會拍照『到此一游』的觀光客，想體會當地人的日常，就要深入到維也納的市場、地鐵，和散落在各個大街小巷的咖啡館了。

在維也納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市中心的納什市場（Naschmarkt）。熱情的德國姑娘JJ帶路，她說市場上有一家土耳其烤肉超級正宗好吃，市場上的香腸和水果都非常不錯等等。雖然那天剛下過雪溫度陰冷，市場上人也不多，但玲琅滿目的水果、果醬、芝士、香腸，還有每個攤位前熱情招呼的小老闆，還是讓氣氛熱鬧起來。『hello』『こんにちは』『你好』，賣香腸的帥小伙用各種語言和我們打招呼，非要切下一片香腸給我嘗。味道還不錯，JJ買了幾片說拿回家做三明治吃。

借宿在KK和JJ在維也納新城去的小區公寓里，每天都要從城鐵U1出門遊盪，經常碰到穿著熒光背心被老師帶著去戶外活動的小朋友，或者是穿著正裝提著公文包去聯合國工作的官員。多瑙河畔（Alte Donau）下一站就是聯合國站（Kaisermühlen）。恨不得這兩站之間城軌小火車能開的慢一點，能讓我多看幾眼車窗外的風景。3月6日那天剛下過幾天大雪，多瑙河上一片雪白，端莊的安靜。沒幾分鐘到了聯合國站看著窗外飄揚著的幾十個國家的國旗，立刻又覺得熱鬧了起來。

有一天軌道公交車去『聖誕老人』家吃大餐，和珍珍走在靠窗面對面的座位上聊天，我很炫耀的用英語和她說在維也納坐地鐵學會了一句德語：『崩時土泰族兒』，問她是什麼意思，她問我難道這不是日語嘛？旁邊坐的背著粉色書包帶著眼鏡的小學生一直盯著我看，和我目光對視時，她也沒有移開目光，而是看著我接著笑。後來正好公交報站，我拉著珍珍說『就是這句話啊』，然後珍珍笑得前仰後合，原來我自認為學到的唯一一句德語，是『換乘』的意思。旁邊的小姑娘也沒人住笑出了聲來。

市場和地鐵站是每個城市最接地氣的地方很好理解，但『咖啡館』對我來說可是逼格很高的地方，可是，在維也納，咖啡館卻和在青島的大排檔包子鋪一樣的存在。遛狗累了帶著狗一起在咖啡館歇歇腳，工作休息時間去點一杯咖啡放鬆一下，退休的老人早晨不想做飯去咖啡店看著報紙吃個早餐，放學的學生和同學一起再喝點東西聊聊八卦。。。咖啡，已滲透到每一個維也納人的日常生活。

獨立咖啡店和連鎖咖啡店各自保持自己的特色為不同需求的人服務。我最愛的還是那些裝修富麗堂皇，服務生衣著考究的有一二百年歷史的咖啡店。每一杯咖啡送上來的時候都配上一杯冰水，享有咖啡的苦澀和甜美後漱一漱口，能減輕喝咖啡後口中的『咖啡臭（coffee breath）』。

三月十一日的周日下午，維也納天氣晴。Café Schwarzenberg里熙來攘往卻並不吵鬧，端著銀盤子的服務生在擁擠擺放的小桌子之間穿梭。我拿著手機不停的拍照，剛從深圳出差回維也納的當地小孩KK突然問我『你看看周圍人群，有沒有發現這邊咖啡店中的人群和國內有什麼不同？』

我抬頭環顧四周，看到右後方的中年夫婦和桌子旁乖乖趴著的牧羊犬，他們好像剛走了很遠有些累，只是靜靜的喝咖啡吃茶點；左前方是四位銀髮老年姐妹花，好像在聊什麼開心事，皺紋都笑開了花；看到正前方是高中生打扮的兩個女孩和一個男孩，他們好像在討論作業或者什麼嚴肅的事情。。。找不出什麼特定規律。KK提醒我『那你看有人在抱著手機玩嘛？』是呀，咖啡時間是交流的時間，如果不是彼此交流，也可以安靜看書看報。我有些不好意思想狡辯『如果我不拍下來以後會忘記這個下午啊。』自己都覺得不自信，終究沒有說出口，只是默默收起了手機。

那個下午，一杯咖啡的時間，我聽說了維也納的學徒制度，探討了丟勒的小野兔水彩為什麼深得人心，知道了看似光鮮的『二代移民』剛到陌生國度時候的艱難，以及文化衝擊的困惑和迷茫。為奧地利人百講不厭的笑話『奧地利沒有袋鼠，哥們！』哈哈大笑。

雖然短暫的旅行不足以去了解維也納，但也要儘可能的用當地人的方式去去探索，去發現，去體會。那些人群中不經意碰上眼神互相友好的笑，那些咖啡館和地鐵站不經意的對視然後點頭移開的目光，那些在指手畫腳中用中式英語和德式英語混雜的交流，和那些回味起仍能感受到的蛋糕甜和咖啡苦，都將成為最美好的回憶，也會成為再次去探訪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