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亞近代排華暴動

來自專欄 馬來西亞華人生活

1740年10月，荷蘭屬東印度在巴達維亞（今印尼首都雅加達）展開了針對中國勞工的屠殺，事件得名紅溪慘案。也稱巴城大屠殺。起因是荷蘭當局為了解決勞動力不足的問題而大量引進中國勞工。隨著工作崗位的飽和和中國勞工的大量增加，巴達維亞的治安急劇敗壞，為此荷蘭當局把多餘的勞工送往錫蘭（今斯里蘭卡），有傳聞有人被丟下海。為此，某些中國勞工打算先下手為強攻入巴達維亞城反抗荷蘭當局。在事發前一個名叫林楚的人向荷蘭當局告密，這導致荷蘭當局有所警惕並且開始屠殺城內的華人，而城外的華人不知道事情已經泄露而攻城，最後戰敗。

「紅溪慘案」發生後，荷蘭及殖民當局擔心中國清朝會採取報復行動，影響對華通商，使經濟利益受到損失。1741年殖民當局派專使攜帶「說帖」前往中國，但是這份「說帖」並沒能傳呈到北京朝廷。同時福建總督策楞、提督王郡將此事上奏朝廷。後來經過反覆商議，清朝政府決定將此事認為：被殺華僑是「自棄王化」、「系彼地土生，實與番民無異」、是「彼地之漢種，自外聖化」，因此華人遭屠殺，「事屬可傷，實則孽由自作」，「聖朝」無須加以責備，只是禁止了彼此之間的通商貿易。

1965年，隨著親共的印尼總統蘇卡諾被親西方的陸軍戰略後備部隊司令蘇哈多少將推翻，引發了反共的大清洗。其中，大量華人被視為印尼共產黨而被屠殺，大部分華人不是被殺、逃離，就是隱姓埋名，史稱930事件。事後，印尼華人被視為共產黨的餘孽，不得享有完整的公民權利，失去了漢名，也禁止用漢語和漢字授課，身份證被標籤為非土著，遭到特別待遇。

大批華人被殺，以及逃往國外。由於兩國間的雙重國籍協定被印尼單方面撕毀，令不少印尼華人的國籍身份，至今仍有含混不清之處。而在當地倖存的華人，在1970年代被迫歸化印尼國籍，放棄原有中文姓氏，在多方面受到種族歧視至今。而華人每年最盛大的節日春節要偷偷摸摸的慶祝。但情況在華裔回教學者瓦希德當選總統，以及梅加瓦蒂總統、蘇西洛總統努力下，漸有改善。1960年代大量印尼華人回到中國大陸、香港和台灣，中國大陸啟動了歷史上最大規模的撤僑活動。中國時任副首相兼外交部長陳毅公開宣布準備從印尼接僑60萬。到1967年10月30日中國同印尼斷絕外交關係為止，中國共接僑9萬多人。從1960年到1967年，共有20萬人回國，使用了游輪飛機等手段，在東南沿海各地開設了大量的華僑農場，其中很多印尼華僑是中國羽毛球的傑出運動員教練員，比如王文教，侯加昌、湯仙虎。

1969年5月，隨著馬來西亞反對黨在剛剛的全國選舉中獲得50.9%的得票率，執政黨聯盟失去了三分之二絕對議席優勢，聯盟老大巫統內產生大量不滿的聲音。為此，他們準備把當時主張民族團結的第一任首相東姑阿都拉曼拉下台。5月11日，以華人為主的反對黨支持者在首都吉隆坡舉行勝利大遊行，以馬來人為主的巫統支持者也舉行反華人的遊行。5月13日，兩派人馬在吉隆坡的街道上兵戎相見，隨即爆發衝突，上百人死亡。5月15日，馬來西亞最高元首宣布全國進入緊急狀態，慘勝的聯盟立即成為臨時政府收拾局勢。此事件被稱為513事件。

馬來西亞官方解釋此事件主要是馬來人與華人之間的種族衝突，原因是在當時的各族間政治及經濟能力有很大的差異；然而部分華人認為這次事件是馬來人針對華人所展開的屠殺行為。這次血腥的種族衝突導致了多人死亡和負傷；在華人占多數的地區，華人死傷人數遠高於馬來人。

在5月13日當天，全國的大部分警力和後備隊進入吉隆坡維持治安，宣布戒嚴並且逮捕馬來亞共產黨黨員（都是馬共的陰謀啦！）。事件最終導致時任首相東姑阿都拉曼被迫辭職，由敦阿都拉薩上任。事件後，聯盟詔安了當時掌握以華人為主的檳城州政權的反對黨民政黨，並且重組了聯盟，產生了新的執政黨陣線——國陣。政府認為種族財富分配不均和以華人為主的馬來亞共產黨的煽動是這起事件的主因，隨即推出了新經濟政策，大量福利和政策往馬來人傾斜，土著特權被推行。

1998年5月13日，陷入亞洲金融風暴的印尼陷入經濟衰退，印尼土著認為華人搶奪了他們的財富，所以對印尼華人發起了暴動，由於印尼政府的默許，軍方對於暴徒的行為毫無反應，暴動持續了三天。雅加達和棉蘭的華人被暴徒攻擊，多名華人男性被屠殺，女性被強暴。此事件被外界成為黑色五月暴動。

印尼華人是這場血腥暴亂的主要目標，而印尼軍方無視暴民們對華人的搶劫和對華人婦女的強姦（根據桑迪亞萬神父所言）。最後，超過1000人死於這場暴亂中，大部分華人被燒死在商業區和超級市場，也有一部分被當場打死或遭到槍殺。一位政府官員稱總計毀損了2479間商業建築，1026間民房，1604間商店，384間私人辦公室，65間銀行，45間工廠，40間大型購物中心，13間市場和12間別墅。不過一般相信，印尼各地可能有更多華人所在的建築物被破壞。

雅加達人權與婦女研究組織經整理後的報告顯示，5月發生的騷亂中，印尼各地總共發生5000多起暴徒強姦或輪姦華裔婦女的慘案，其中以雅加達每天發生的100多起最為嚴重。有目擊者稱，暴徒穿著軍靴被軍用卡車運送到華人區，他們高呼「宰了中國人，燒死他們，這些中國狗」，然後開始搶劫商店和市場，隨後，他們開始把婦女集中起來進行集體輪姦，印尼警察到場之後，並沒有阻止暴徒的行動。

後來，印尼華人團體組織發表《告全世界同胞書》，呼籲全球華人華僑要求世界人權組織主持公道，譴責印尼當局，該書信署名「印尼雅加達華裔受難族群」。其他印尼華人則通過互聯網、傳真、電話等方式向全球喊冤和求救，聯合國人權委員會在5月底接到投訴後開始處理該事件。

黑色五月暴動致使在印度尼西亞的華人遇難和蒙受損失，僅僅是印尼首都雅加達，就有5000多家華人工廠、店鋪、房屋、住宅被燒毀，華人婦女被強暴數量難以統計，近1200名華人被屠殺。

事後策劃該事件的官員夏弗里·三蘇汀由國防部秘書長提拔為國防部副部長。

還有越南戰爭時期，北越軍佔領南越後，越南共產黨也劍指以華人為主的資本家，把華人標籤為資本主義的餘孽，沒收他們的財產，把他們驅逐出境，這也是為什麼美國有大量越南華人的原因。

1975年至1979年，紅色高棉（柬埔寨共產黨）為了建立純粹的農業社會主義國家而把大部分城市人口強制遷移至鄉下。在這個過程中，很多高棉族和柬埔寨華人被屠殺。

1969年5月13日的馬來西亞和1998年5月13日的印尼的差別就只是馬來西亞政府調動警察和軍隊維持馬來西亞各地的治安，而印尼政府對於暴徒卻沒有採取行動，警察和軍隊也只是旁觀慘案。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