繹如學詩—西鄙人《哥舒歌》

來自專欄 繹如學詩

哥舒歌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帶刀。

至今窺牧馬，不敢過臨洮。

【注釋】

1、哥舒：指哥舒翰。突騎施（西突厥別部）首領哥舒部落人，哥舒是以部落名稱作為姓氏。《全唐詩》題下註：「天寶中，哥舒翰為安西節度使，控地數千里，甚著威令，故西鄙人歌此。」按：史載哥舒翰並沒有做過安西節度使。臨洮屬於隴右節度使管轄，天寶六載（747年）充隴右節度副使，年冬，知節度事，十二載（753年），加河西節度使。

2、北斗七星：大熊星座的一部分，因為七個星排成斗形，所以叫北斗，在北極星附近。

3、窺：窺探，司機圖謀。牧馬：指吐蕃（ bō，當時藏族在青藏高原建立的政權）越境放牧，泛指侵擾。《舊唐書》：吐蕃每至麥熟時，即率部眾至積石軍獲取之，共呼為「吐蕃麥庄」，前 後無敢拒之者。至是，（哥舒）翰使王難得、楊景暉等潛引兵至積石軍，設伏以待之……匹馬不還。

4、臨洮（táo）：今甘肅省定西市一帶。天寶元年（742年），改洮州為臨洮郡。

【韻腳】

本詩韻腳是平水韻下平四豪部。高，刀，洮押áo韻。

【譯文】

夜晚中北斗七星高高閃耀，哥舒翰鎮守邊境腰挎寶刀。

吐蕃的牧馬至今只敢遠望，再也不敢越過臨洮來侵擾。

【背景】

西鄙人：西北邊境人。鄙，邊邑，邊境。

【賞析】

這是一首西北邊境人民頌揚唐朝名將哥舒翰的詩。直抒胸臆表達邊民對哥舒翰的敬仰，通過側面展現了他抵禦吐蕃侵擾，安定邊境的偉大功績。同時也表達了邊境人民對和平安定生活的嚮往。

首句「北斗七星高」，用起興的手法（先說其他事物，再說要說的事物。它一般用在詩章或各節的開頭，是一種利用語言因素建立在語句基礎上的「借物言情，以此引彼」的藝術表現手法），先描寫高掛在天上北斗星。北斗星在北極星旁邊，亮度次於北極星，但北極星多用於比喻帝王。次句「哥舒夜帶刀」，承接上句的起興。哥舒翰如同北斗七星一樣照耀的邊境，表現了邊民對他的敬仰，渲染了他在邊民中的威望。這句描寫乾淨利落，「夜」與前面的「高」相呼應，同時也展示了邊地的緊張氣氛和將軍的警戒神態。「帶刀」通過細節來刻畫哥舒翰，為後面的赫赫武功做鋪墊。

「至今窺牧馬，不敢過臨洮」，這表達的是哥舒翰的功績。歷史記載，當時吐蕃每次等到麥熟的時候，就率領部眾來搶奪，並稱為「吐蕃麥庄」，意思是唐人替吐蕃人種的麥子。當地守軍沒有敢去抵禦的。等到哥舒翰鎮守的時候，他派出軍隊伏擊，等吐蕃軍隊再來時，他率領軍隊出城迎戰，把吐蕃入侵者消滅乾淨。追擊過程中，哥舒翰極為勇猛，追到一個敵人，把長槍搭在敵人背上，然後大聲呵斥，等敵人受驚回頭時，直接刺中喉嚨，挑高一米多後扔下。其後哥舒翰攻佔了要地石堡城。穩定了邊疆。讓吐蕃人不再敢對當地人民進行侵擾。「牧馬」，泛指吐蕃的一切侵擾活動。詩中並沒有描述戰鬥場景，也沒敘述他人評論，只是用「不敢過臨洮」這一結果來表現哥舒翰的功績偉大。

現代的我們很難體會到當時敵人對邊民帶來的沉痛傷害。他們經常遭受著異族的侵擾，不但財物常常受到損失，就是生命也得不到保障。當哥舒翰這樣的名將鎮守時，一洗過去屈辱，讓吐蕃再也不敢侵擾掠奪，人民可以和平安定的生活。因此，哥舒翰得到了當地人民的崇敬，他的偉大功績也不斷被人頌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