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蒙姐的奇葩老師

來自專欄 江湖覓道

禁止吸煙應該是學校的紀律吧，再說了為人師表，自當行端表正，但有一個老師，她偏偏要反其道而行。她就是人稱「山大三大怪」之一的張越明老師，名字和作風雖然都是男人的作派，但絕對是個女人，當然應該是個極聰明的女人。

01

也不知道我們從哪裡修來的福份，張越明居然是我們的倫理課老師，看來學校的本意，是希望大家成為奇才、怪才就是不要做人才。張老師喜歡抽煙，也常常叫同學幫他點煙，她目光銳利，總能在百萬軍中找出那個吸煙的人，叫他點火。

張老師常說，她是課後一支煙，快活似神仙。她快活，我們也快樂。

一次課堂上，也不知那條筋抽了。張老師突然發問，「你們班誰的歌唱得最好啊？」「當然是咪蒙姐了」，大家實話實說。那時的咪蒙姐矮小粗胖，皮膚黝黑，正像一個小一號的韓紅。唱歌風格也和韓紅一樣，以高音著稱，曾拿過學校的一等獎。於是，在老師的命令下，咪蒙姐便站起來，亮起嗓子，開始演唱。我記得那首歌叫《籬笆牆的影子》，是當時最流行電視劇《籬笆、女人、狗》的主題曲。

咪蒙姐的歌聲總是高亢嘹亮，繞樑不絕，再配合同學們在一旁的狗叫，真是絕、妙極了。張老師聽得興起，居然在講台上翩翩起舞，舞了一會嫌不過癮，乾脆再叫高大帥氣的曉明哥哥上來伴舞。把上課當開pary，你們說，爽不爽，爽不爽？

02

張老師個子不高，身材略胖，很喜歡笑，也喜歡講笑話，常常是一個笑話出口，別人還沒怎麼反應，她就先哈哈大笑起來，於是大家也跟著捧腹大笑，而大家的笑常常不是因為笑話而是因為她。

張老師上課的時候很少講教科書上的內容，倒是總有一些別具一格的創意，出乎常人的意外。

記得一次，她在黑板上寫了個大大的「靜」字，讓同學們找感覺。她說，「靜是中國倫理學的核心概念，大家好好地體會吧。」過了一段時間，大概15分鐘吧，她又開口了：「這就是本次期中考試內容，你們找到什麼感覺了？」張老師開始一個挨一個地問，我們正處青春騷動的好年華，哪懂什麼「靜」啊？同學們回答的五花八門，有的說沒有聲音是靜，有的說沒有人煙是靜，甚至還有的說沒有感覺就是靜，反正說什麼的都有，當然得多少分的都有。

接下來，張老師看到了一個酣睡的同學，就問他的同桌：「睡著那個同學叫什麼名字？」，那個同桌回答說：「他叫馬運」，其實他自己才是馬運。可我們的張老師卻說：「馬運96分，能睡著是靜的最高境界」。然後她又問馬運：「你叫什麼名字？」，馬運說：「我叫趙微」，報的是那個睡著同學的名字。張老師說：「你趙微54分」。

全班的學生哄堂大笑，我們的張老師卻滿臉嚴肅，叫咪蒙姐好好地把成績記錄下來。

就這樣馬運歪打正著還得了96分，是這次考試的最高分，別提那個爽了。

被笑聲吵醒的趙微，一臉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看到同學們在旁邊不停地在笑。咪蒙姐告訴他，剛才考試了，並對他說，「你考了54分。」趙微更懵了。

我們的倫理課一周就上一節，張老師帶的班級多，又在著書，除了幾個幫忙點火的煙友，還真不知道學生們姓甚名誰，因此才發生這種偷梁換柱、李代桃僵的事情。

但估計世界上也只有她一個珍稀物種，讓睡覺的人考個最高分。這也許是從古到今最輕鬆最滑稽的一次考試吧。

唐伯虎詩云「別人笑我太瘋顛，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復日，花開花落又一年」。

也許張老師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