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惡
05-18
易惡
「人易惡,惡易人。」定個基調:《惡意》的確是東野圭吾的巔峰作品之一,如果要和《白夜行》比較,我個人認為是要超過《白夜行》的。正如書的廣告里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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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專欄 閔右Town【湯閔右假期讀書計劃系列1】
一個《惡意》的讀後感。劇透注意。劇透注意。
劇透注意。「《白夜行》因愛粉身碎骨,《惡意》因恨萬劫不復。」
《惡意》的開頭,看起來就是個很普通的偵探故事:主角野野口修發現自己的朋友日高邦彥在啟程遷居加拿大的前一天死在了自己的家中。接著另一位主角,作為東野系列人物之一的加賀恭一郎先生通過不斷的調查,發現了真正的兇手就是野野口修。在野野口修概不承認自己的犯罪動機之時,加賀通過不斷地調查,終於查明了野野口的「犯罪動機」:日高初美,日高邦彥已經故去的前妻,和野野口有著曖昧關係。日高邦彥嫉妒野野口修的寫作才華,在發現野野口修出眾的寫作技巧後,首先是欺騙他,並抄襲野野口的書稿發表作品。在抄襲事情敗露後,由於野野口和初美策劃殺死他被他發現,日高保留下了野野口偷偷進入他家的錄影帶,並以此威脅野野口為他代寫。初美後來因車禍去世,野野口堅稱這是自殺。野野口患癌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最終殺死了日高。故事到這裡就似乎結束了,這好像是如《嫌疑犯X的獻身》或者是《白夜行》一般令人唏噓的故事,但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就是流於俗氣了。但東野圭吾沒有令人失望。
畢竟是男主的加賀在聽完野野口這令人同情不已的經歷後,並沒有停止調查的腳步。他的心裡仍存疑惑:野野口修習慣使用打字機進行創作,但他的手上卻有因長時間握筆而產生的繭。通過日高邦彥生前對於自己少年生活的回憶性質的小說,以及日高邦彥與野野口修以前的相識者,加賀發現了更令人震驚的,野野口修真正的殺人動機:因為嫉妒的火花,因為長久以來對日高邦彥的「惡意」,「總之我看他不爽」,於是他在得知了自己罹患癌症後,耗費一年的時間來精心策劃這起謀殺,並捏造了自己的殺人動機,想要以此來損毀死後的日高邦彥的名譽。將書放下,我深吸了一口涼氣。何謂「惡意」,這恐怕就是一個很好的範例了。
日高沒有做任何對不起野野口的事情,反而他自幼年與野野口相識後便熱心幫助野野口。然而野野口卻因受到母親影響對日高充滿帶著嫉妒的敵視和恨意。他少年時期就因此而為虎作倀,加入了對日高的校園暴力。人生而有原罪。我一直是認同荀子所言,人性也許非本惡,但定不是本善的。相反,更可怕的是,孩子因為天真得毫無城府,所以他們惡得更純粹、更不加掩飾。若是身邊的年長者不加以管教或者是引導,甚至是在無意中加劇這份惡的話,那將會一發不可收拾。人定是易惡的,因為作惡似乎比行善要容易多了。讀完《惡意》我便想到了當今你國層出不窮的校園暴力事件——他們最近的熱度似乎已經被集齊五福給代替了——那些孩子,那些「施暴者」會變成怎麼樣呢?也許他們最後會意識到這種行為的錯誤,所謂地「改邪歸正」,但若是他們將這份可以隨意向無辜的同齡人或者弱者實施暴力,播撒惡意帶到了成人時代會怎樣呢?會變成如野野口修一般以「我就是看他不爽」為殺人動機的人嗎?而野野口修若是早就放下了心中的惡意呢,他還會是這個可悲的樣子嗎?也許他就會像他自己的敘述中那樣:他會成為一個不太成功的作家,通過追逐自己的夢想來擁有一個普通的生活吧。這惡意改變了他的一生,讓他萬劫不復。突然想起了我的某些和我同校甚至同班的高中生,他們因「我就是看他不爽」,就借那那不明不白的140字就可以對他們朝夕相處的同學惡言惡語;或者對不符合他們觀念的人出口詆毀——而這種情況在你國青少年之間是普遍現象,這所謂的教育培養起來的參政議政人不就是現在的小粉紅,未來的鍵盤俠和新一代紅衛兵嗎。這種惡意不能被教化嗎,還偏偏得真正出了事才真正會被引起重視?我不知道,也許在這個作惡極其容易的你國,沒有人知道。也許有一天當行善比作惡成本要低,那這個國家才是真正偉大了。而整篇小說的敘述也延續了東野圭吾對於敘述方法與人稱把握的一貫精妙。全篇皆以不同人的第一人稱(主要是加賀恭一郎與野野口修,其中穿插了一些重要的「口供」)敘述為主,讀者通過他們的敘述,彷彿身臨了小說中所構造的平行世界——畢竟在小說里的世界裡是沒有上帝視角的。讀者很容易陷入錯誤的判斷:比如開篇野野口對於案發過程的敘述很容易讓讀者將野野口排除在嫌疑人範圍之外,而在野野口的自白後,讀者也很容易會對他的話語深信不疑。東野一貫敘述的藝術,在此書中也體現的淋漓盡致。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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