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文化」與「校園酒桌文化」漫談
不知何時起,酒桌文化逐漸滲透到校園,校園裡動輒就發起班級聚餐、xx部門聚餐、「老鄉會」、畢業散夥飯、謝師宴……當這種帶有明顯社會庸俗風氣的酒桌文化成為校園風尚時,必然會引發少數人的警覺。《人民日報》於2015年1月29日發表評論文章《改改庸俗的「酒文化」》,其矛頭直指當下中國「酒文化」之惡俗。2016年5月11日,《人民日報》又刊發《大學生酒桌文化玷污了校園風尚》一文,毫不留情地批判了校園沾染「酒文化」習氣這一現象。那麼,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呢?酒桌文化又是如何玷污校園風尚的呢?我想結合自身經歷來談談。
中國人素來愛湊一塊兒吃飯,這是群體交際、表達情感和尋求歸屬感的一種方式。我們可能在還沒記事時,就被父母帶著開始「出席」各種宴席了。推杯換盞的情境我們打小就不陌生,這種情境潛移默化地影響著我們;「感情深一口悶」的風俗文化也逐漸在我們的潛意識裡留下烙印。
年幼時,每一次隨父母赴宴,我自然是不被允許喝酒的。那是在我眼裡,喝酒、敬酒、划拳都是大人們的事,非常酷。偶爾也有那麼一兩回,在大人的准許下得以呷一兩口啤酒過把癮,味道是不敢恭維,可這更是增加了酒在我心中的神聖感和儀式感。加上受平時所接觸的影視和文藝作品(尤其是古詩詞)的影響,「酒文化」像一條無形的蛇穿透了我的精神,隱藏在我心底。
終於有一天,酒不再是我的禁忌,與朋友或同學出去吃飯,我也跟風開始喝酒,像個小大人一樣,感覺很酷(儘管味道還是一如既往地爛)——那條蛇終於顯形現身了,它似乎成了我成熟的標誌。
再後來呢,我會在各種宴席上端著酒杯滿場敬酒了,也體會到「一醉方休」的感覺了,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直到身邊有同學對「比酒量」津津樂道,並紛紛熱衷於聚會、勸酒、炫耀酒量時,我才開始真正注意和重新審視這條蛇。
此時,飲酒的新鮮感,對我而言早已消逝,我也不再覺得喝酒是件多麼酷的事情了。但是「校園酒桌文化」卻隨之而來,包圍了我,其背後還有這個社會宏觀「酒文化」的裹挾。這條毒蛇向我噝噝地吐著信子,告訴我:會喝酒的人,往後在社會上更容易混。於是我看到,大學學生會,一個類似社會職能部門的縮影一般的組織,一個冠冕堂皇存在於中國大學的特色行政形式,動輒就有大大小小的聚餐,三天兩頭鋪張浪費。且不說這種作風有多麼不節儉,光是其對學生會成員的「集體主義」綁架,以及職、商、官場模式代入感的培養就令人髮指。作為校園文化的建設者,作為中國學校所謂「學校管理、教育、服務學生的紐帶」,學生會不務實,不以身作則,而是反其道行之,將庸俗腐敗的風氣引入校園,玷污校園風尚,違背他們上頭天天講的「節儉風」「務實風」原則,正如人民日報所言:
在一個開放的時代,大學已不是象牙塔。大學校園的飯桌交際,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社會上應酬文化的折射。而這樣的飯局交往、酒桌社交,也只是大學校園風尚的一個折射。此前,關於大學學生會選舉、社團爭奪資源亂象的報道,也讓人心驚。客觀上,大學生已經成熟,大學也是一個小社會。但在思想還未成熟、價值還未定型之時,他們也容易被社會風氣所影響,認為「世俗化」「庸俗化」就是「靈光」,就是「能混社會」,視之為「主流」、以之為「上進」,反倒讓青春沾染上沉沉暮氣。
事實上,這是教育的失敗,也形式主義空喊口號帶來的惡果。
至於酒桌飯局上的所謂酒量、人情、面子、紅包等元素到底有多庸俗,以及樂在其中的人到底有多犬儒,我想這裡並不需要討論太多。畢竟作為一個骨子裡反傳統的人,任何別人習以為常的事物,在我眼裡都會有另外一面,我若不解風情地講太多,誰都不高興。
最後說一個身邊比較常見的現象。我有幾個同學比較喜歡拿喝酒娛樂消遣,經常約好了出去,幾瓶幾瓶地灌,喝得山公倒載,吐得痛不欲生,第二天還頭昏腦脹跟個蔫茄子似的。可這後勁一過,他們又開始枕麹藉糟,最後還不忘發朋友圈炫耀一下。你們說,這樣明知後果而又不計後果地用酒精麻痹自己,是因為他們仍覺得這麼做很酷很帶勁,還是他們的精神空虛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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