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年後,詩和遠方沒走,你和音樂還在。

14年後,詩和遠方沒走,你和音樂還在。

來自專欄 環球旅行見聞

公布了我們的出遊計劃後,很多朋友來聊。他們說,真羨慕你老公能這麼支持你。其實,環遊世界的計劃是華哥提的,我只是個堅定的附和者。


相 識

我們是網路上認識的,俗稱「網戀」。

2004年,我們都在武漢,相識於當年火熱的「ROCKYEAR搖滾年」網站,這個網站死於我們2008年畢業之時。是我看到華哥的貼子主動在QQ上加了他,那時我們對搖滾都有著搖搖滾滾的偏愛。

當時華哥混跡於魯巷VOX酒吧,在每晚地下樂隊的渲染中POGO。而我,背著一大包打口碟在各大院校穿梭擺地攤,跟保安捉迷藏。最後因為一個壓根不聽歌的社會大哥給了一張假100而傷透了心,收手不幹了。

那時的好多樂隊如今已走出地下,那時的迷笛也沒有現在這麼大眾。

VOX BAR

我們在網上聊了大半年,雙方見面也沒什麼深刻的印象。至今我常常感嘆:如果相識於現實中,我們都不會是對方的益達,只是彼此的路人甲。

華哥是個慢熱的人,內心一團火表面風平浪靜,而我是個衝動熱血的白羊座。

但他的悶騷慢慢打動了我:小學四年級因為目無師尊不聽課看漫畫而被迫跳到六年級。高三組了個CS戰隊經常跑到離學校偏遠的網吧包夜,最後發現樓上住著教導主任。包括高考在內的一切考試必須提前交卷,最後被語文老師低估了高考分數而懵懂來到了武漢—華中科技大學。屁股上長了釘子上課不能超過30分鐘,內置安眠系統眼皮上戳牙籤自習也絕不可能超過20分鐘。酣夢口水灑遍了所有自習室卻沒有一本看完的書,但考試還能應付。

而我 ,一直是個不合時宜的存在。時而敏感、時而脆弱、沒有煙火氣、沒有女子力、乖張而遺世獨立、犀利而不善言辭、任性而不識抬舉。高考結束時班主任問我,你偏文科為什麼選了理科。我心裡非常清楚,因為選文科我就只能繼續呆在那個我一點兒也不喜歡的班主任班上。

那時識人不看臉不看錢,沉迷於柯本的縱情燃燒、海子的面朝大海、王小波的詩意世界。大一結束的時候華哥因為給身後一排兄弟傳答案還提前交卷的囂張而被撤了年級學生會主席。

這下可太好了,之前我一直因為他的「幹部」身份耿耿於懷,覺得不是一路人。「沒身份」才符合我的口味,聰明而不羈,深刻而憂鬱對我有秒殺的威力。接下來,除了逃不掉的課,我們浪遍了武昌各大院校的大街小巷。

HUST

在斜陽下擺地攤,攏一晚金燦燦的收穫,再去填一肚子五花八門,為了省幾塊錢公交費,就走一路手牽手的身影回去,在柔軟夜幕的包裹中,看一部光芒萬丈的電影,落兩行悲傷或欣喜的熱淚,集一滴戲中人生的力量。

慢慢地,我們互添了隱疾,亦有了鎧甲。

關於那段日子的記憶只有明亮的長夏。


相 知

後來畢業華哥在上海花旗銀行,我就去了上海。一年後他又去了深圳招商銀行,我也就跟著去了深圳。在深圳的那段日子是華哥工作十年里為數不多的精神抖擻的時候,因為有賞識他的領導和給力的同事。但最後,他因為我再一次任性跑到蘇州而申請調到了杭州。

SHENZHEN

初戀談成孩子爹媽,風平浪靜的不像話。結婚是我有一天突發奇想帶著華哥去領了個結婚證,沒有預設、沒有房子、沒有鑽戒、沒有求婚。說起來結婚紀念日竟然和我們這次環遊世界出發的日期一樣—5月10日。

三天後,我們感覺有點兒不對,分別給自己父母打了一個電話。我媽雖有所埋怨,畢竟母上尊嚴擺在那裡,雖不阻撓,但是點頭許可這個榮耀的時刻被我剝奪了。

青春中的前任、分手、醋意濃濃,結婚後的出軌、冷戰、倦意款款都沒有看上過我們。我們彷彿一直活在不被眾人注意的角落裡,也自動和熱鬧拉開了距離,後來我們也終於不用太在意超市的價簽了。

被生活的瑣碎折磨的時候,華哥居然毫無眼力架地拉著我說DOTA、TI、吃雞、NBA、凱爾特人……,我就忍不住用「別人家的老公」來揶揄他。

「我也很厲害的好嗎?」

「哪裡厲害?」

「我最厲害的地方就是找到了你啊」

「那是運氣」

「運氣也是一種實力啊」

「……」

SUZHOU


一個中心思想

當初買房子,華哥給了一個中心思想:「現在一套房子一兩百萬,你覺得你會住一輩子嗎?你覺得若干年後還會在乎這一兩百萬嗎?我已經給你研究了一下城市規劃,就這片地方這幾個小區看吧。」

畢竟我是個講道理的人,所以一個周六的下午,看了四五套房後,沒見著房東就交了定金。晚上和房東見面談價因為超過預算,我硬生生的找房東借了幾萬湊首付。嗯,房東也是個講道理的人。

決定這次出行的時候,華哥也給了一個中心思想:「假設未來十年,你一年平均收入50萬,十年才500萬,也就夠買一套一般的房子,但你喪失了年輕時光里所有的可能性啊!」

畢竟我是個註冊會計師,雖然從來算不清楚帳,但不能被一個碼農恥笑啊,所以我立馬就同意了。

前段時間賣房子的時候,華哥又給了一個中心思想:「如果你認準了一個方向,那就堅定的走下去,賣多賣少我都沒意見」

畢竟我是白羊座啊,三天時間,我就獨自把當初寫著華哥一人名字的房子賣了,當時他還在杭州辭職交接。


一束光

遠方的行囊一直在我們心裡背著,好似我們從未放下包袱準備就地生長。我們只買必需品,不對雜物投射奢念,家裡的裝修和傢具沒有一處多餘。但那些一步步用雙腳丈量過的路揮之不去,一直勾引著我們關於美好的幻象,顯的眼下的路晦澀而無奈。

生孩子不是大事,兩個孩子出生的前一天我都在上班,臨產了拖著箱子開車去醫院,在路上打電話叫在杭州上班的華哥趕緊回來。結婚、買房、賣房亦不是大事,比我們決策今晚吃什麼要簡單。這幾年雞毛蒜皮、朝九晚五、一人一地的黯淡生活,只有「環遊世界」這四個字再度出現的時候,讓我們四目發光、徹夜長談、體溫飆升、瞬間穿越。

因為很久之前,我們採訪過很多人「如果重返18歲,你選擇環遊世界還是讀大學」?當時只有我們兩個白痴想都不想就選環遊世界。

相識於2004,逶迤而行至2018。

14輪飄著柳絮的青蔥之春

14輪裹著蟬鳴的熱風之夏

14輪披著霞光的朝露之秋

14輪紅著指尖的冰雪之冬

時光輪轉,我們原來一直在原地,那道來自過去的光終於照亮了我們。

原來詩和遠方沒走!

原來你和音樂還在!

接下來,生活中散落的線索終於被串起來了,生活給我們的暗示終於被我們猜透。

2014年哥哥出生,華哥給他起的小名「YOLO—You Only Live Once」,我給他起的大名「諳道—願你識途不迷航」。

2015年弟弟出生,華哥給他起的小名「SOLO—奏響你的生命之歌」,我給他起的大名「諳時—願你識時不慌張」。


三個說夢話的男子

婚姻並不是愛情的墳墓,認命才是。

愛情從來不缺火種和燃料,但需要你動手去添。

羈絆我們的,永遠不可能是一紙婚約,一套房子,兩個孩子。

而是腦海里只有對方才能破解的電波,

是眼裡只有對方才能徜徉的海洋,

是心裡只有對方才能找到發條的八音盒。

我們從未用力拉住彼此,我們信任對方超過信任自己。假設面臨只有一個存活的選擇,他一定會讓給我,而我也絕無力獨活。

我妄愛詩和遠方,他提供帳篷和乾糧。決定出發後,我跟華哥說,如果我們最終發現我們內心的吶喊不一樣,這將是一場別離,華哥默而不語。

有風夜終涼

有宴客終殤

行至曲終時

輕聲送你去遠方

現在看來,我們一直過著屬於自己的不貴黃金的黃金年代,時代在我們身邊波濤洶湧,卻從未驚動我們。

她那時太年輕,不知道所有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如今她不再青春,她明白生命中所有的任性,都需要付出代價。她左手執詩,右手握劍,打算為自己的內心放聲歌唱。

況且她還有一個戰友,

兩個小後援團,

以及三個在夜裡說夢話的男子陪伴,

夠了!


關於我們

一個不會算賬的註冊會計師

一個不愛編程的軟體工程師

一個獨愛藍色小車的四歲哥哥

一個樂感超好撲騰話極差的兩歲弟弟

兩個失業青年攜兩隻失學幼童的環球不甘心之旅,不計劃、不預設,與命運短兵相接,看世界的饋贈與際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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