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故事——山妖

睡前故事——山妖

來自專欄 八百雜貨鋪睡前故事——山妖

文/三千八百

柳城外有高山。山上多大石，高木，奇花異草。有緣者能遠遠看見山泛五色之光，揉揉眼睛再看卻沒了。

此事傳到城裡，有人說那山可能是個仙山，山裡該有仙人。

山下的獵戶卻不以為然，他們天天上山打獵，怎地就不見神仙?

賣柴的也不以為然，山上那些高木，燒了火小，持續時間不長，最是難賣。若是神山，怎能養出如此差勁的樹來。

確實，這山除了偶爾發幾次光，也沒發生過什麼其他的異事。

於是有人懷疑這山上生了什麼寶物，光自那處發來。

有英勇的去山上尋寶，卻遲遲不歸。歸來已過數年，問及尋寶之事，竟不記得。

城中人皆言山中有寶，卻非凡人取得。因畏懼非人的力量，之後再沒有人打過山的壞注意。

卻說三十年後有個書生，家中母親病重，聞山上有草藥，可解病痛折磨。準備去取。臨走前大夫告訴他山上的神草只有一株，及為珍貴難得。若有幸得了，不可聲張。若無緣拿到，也不可強求。

書生拜謝了大夫，背起小竹婁上了山。

初入山，其貌沒什麼異常。再往深林中走，便有大霧障目。書生辨不得方向，只得亂闖。走著走著，突然發現前方有光，似是燈火之光。書生大喜，難不成這裡有人家居住?走近後發現是一小木屋，外圍著一圈小籬笆。果真是住在這的人家。書生欲問路，便上前敲門。

門後走出來一個人，只有常人的一半高。書生覺得奇異，仔細打量，除了個頭，與常人無異。心想原來這戶人家是個侏儒。

侏儒是個老人，另外還有個女兒。女兒不似老人，長得與常人無異。老人很懂禮貌，待客熱情。因為只有一間房子，那老者的女兒也無法迴避，見書生進來，只是手足無措地站著。自古未出閣的姑娘不見陌生男子，書生此番也有些尷尬。對姑娘行了一禮，姑娘以禮回之。禮畢，二人雙頰都有些微紅。

老人招呼姑娘為客人倒茶，自己拉著客人做在桌旁。

書生盡述家母生病上山求葯之事。老人常年在此山中居住，知道山中不少的奇花藥草。便向書生索要來藥房。老人摸著鬍鬚，道:葯皆可尋得。只是要書生答應一件事。

書生聞老人知道草藥生長地，很是激動，忙問是什麼事情。

老人拍著大腿，道:說來也是美事一樁。小女初初長成，居於深山未找過媒人，今見公子，頗有才華。小女看公子的眼神也有暗許之意。

言畢，老人給了書生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書生自然高興。老者的女兒生的如出水芙蓉，他初見便有愛慕之心。娶了姑娘，還能尋得草藥，兩全其美，當下就答應了。

書生有問起山中時常發光之事，老者言山中有一湖，乃河道擴寬形成。湖裡住了條鯉魚，長六尺有餘，那光就是從那湖裡發出來的。書生明了，那魚該是個神物，暫住於此。

翌日書生在老人幫助下采了草藥，準備下山先治母親的病。老人的女兒卻跟在他身邊，言嫁夫從夫，該去照顧婆婆。書生便帶著姑娘一起下了山。

書生的母親吃了葯，幾日後便痊癒了。書生便張燈結綵，準備將姑娘娶過門。因為婚事繁忙，便差人去請老人。差的人在林子里轉了三日才回來，卻沒帶老人回來。問其原因，那人竟不記得。

書生暗自懷疑，山中精靈眾多。那老人怕不是個人，他女兒自然也不是個人。

書生便趁老人女兒洗澡的時候偷偷觀察，發現竟是一隻紅鯉魚，塞滿了整個水桶。書生大驚，嚇得捂著嘴便跑了。

再看那山，又泛起光來。便知那老人是騙他。

書生將事情同母親說了。

母親勸書生看開一點兒，畢竟她的救命葯是那老者尋的。書生當初也答應了人家，若是食言，恐遭禍事。況且那女子雖不是人，卻乖巧懂事，頗有賢德。

書生便也看開了，娶了這條魚。

婚後夫婦相敬如賓，生活美滿。

一年後姑娘產下一女，人首魚身，長得極美，涕哭時眼淚落到地上就變成了珍珠。姑娘告訴書生，這是人魚。然後姑娘就吧女兒交給書生，自己飛上天走了。

臨行前，姑娘道出跟隨書生的原因。原來書生前世救過一隻紅鯉，便是姑娘原身。姑娘在此山棲三十餘年，只為等書生那日上山之緣。泣珠人魚贈給書生，全是還救命之債。

姑娘飛升時烏雲密布，狂風大作。不一會兒有一條白鯉魚架雲而來。姑娘便化成紅鯉，追隨那白鯉魚而去。

只可惜書生愛戀妻子入骨，紅鯉姑娘走後，書生鬱鬱寡歡。待女兒長成，將其放入大海。書生卻不知道去哪裡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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