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政熱點:寒門博士之死,讓人心痛

時政熱點:寒門博士之死,讓人心痛

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

2017年夏天的北京高考文科狀元

他曾說過

「現在農村地區的孩子越來越難考上好的大學

而狀元都是我這種

家裡條件好,又厲害的人」

一時間,寒門再難出貴子的輿論引發大眾熱議

而最近,寒門這個詞

再一次戳痛我們

楊寶德,一位來自湖北農村的西安交通大學藥理學博士生,2017年12月25日在灞河溺亡。故事並未就此結束,其女友在網上發表了題為《名校博士不堪導師奴役自殺身亡,導師冷漠無情不聞不問》的文章。記者獲得的聊天記錄顯示,導師周教授對楊寶德明確提及或暗示的要求還包括:澆花、打掃辦公室、拎包、拿水、去停車場接她、陪她逛超市、陪她去家中裝窗帘等。(1月17日《中國青年報》)

在學術的江湖,楊寶德之死揭開的是或許另一種權力濫用的明規則。

圖片來源於網路

有案可稽的疑似線索里,刻畫出一個叫人匪夷所思的導師形象:早上要去停車場接,拎包送水;還要陪酒吃飯、逛超市,幫她家打掃衛生,喝醉後還得陪打麻將……博士生一年級下學期,周教授甚至讓楊寶德考慮給自己熟人的女兒做家教。她在簡訊中說,「我覺得你現在沒有什麼太忙的事,一周如果給她輔導3次,每次2個小時,100元/次,這樣對你來說輕鬆也能掙些錢補貼一下。」這些早就悖逆了師生關係底線的權力壓榨,作為學生的楊寶德有一丁點拒絕的權利和自由嗎?

圖片來源於網路

除了逆來順受,大概別無退路。實名舉報?別做夢了,這就跟醫生舉報醫藥代表、職工舉報老闆一樣破釜沉舟,除非你當真不想幹了。換個導師?更是天方夜譚,大家都在一個熟人版圖上,你想換,誰敢收呢。乾脆不讀了?十年寒窗苦,熬了這麼久,讓一個農村孩子放棄博士學業,估計跟殺了他也沒什麼區別。

雖然很難證明這種扭曲的師生關係與楊寶德之死之間有怎樣的邏輯關係,但於情於理來說,讓一個很有學業抱負的男青年cosplay「男僕、家佣、家教」等多種私人角色,這不是權力任性是什麼?聯想到北航陳小武教授與對外經貿大學薛原教授的桃色事件,再聯想到學術界頂級期刊的《Science》雜誌在其官網上發表的《博士生們面臨嚴重的精神健康問題》——陰鬱詭譎的師徒關係,在中國高校頂尖人才培養圖景中,還算是小概率的偶然嗎?

兩重錯誤,昭然若揭。

第一,是身份錯位

封建年代的傳統師徒關係,才是人身依附之下的倫理關係。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也因此,「投師」才成為「學藝」的邏輯前提。可現在的什麼年代?堂堂的國字型大小重點大學,師生關係弄得像私塾一樣,高校治理體系散發出怎樣的可疑氣息?

圖片來源於網路

第二,權利救濟錯位

導師與學生之間,「指使」總有邊界。像周教授這樣無法無天的頤指氣使,固然是少數;但值得反思的是,在制度救濟的通道里,我們給楊寶德留下一條生路了嗎?答案恐怕未必樂觀。學生成了導師的小工、成了導師的廉價勞動力,甚至淪為各種工具和道具,在眼下的高等學府或科研機構,還算少見少聞嗎?福柯的「權力系譜學」里,提出一個基本的論點:一個人的權力之惡,能隱射一個權力失控的圖譜。在博士培養等權力較為「自由」的師生關係中,如果導師在制度上處於「失控」狀態,其性格必然乖戾、其脾氣必致囂張、其作為必會失衡。

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在高校治理結構中,嚴肅調查那些濫權的導師、並將其權力關進位度的牢籠,這才是止歇悲劇的治本之策。楊寶德之死,或許才有正面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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