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岸上的「沙盤遊戲」—— 榮格給沙盤遊戲的啟發 | 茹思·安曼
來自專欄 沙盤遊戲治療
儘管在榮格的文集中沒有明確提及沙盤遊戲的技術,但榮格描寫了他自己在家附近的湖岸上做沙盤遊戲的方法。他在《回憶?夢?思考》「面對無意識」一章中寫道:
然而,夢並不能幫助我克服那種迷失方向的感覺。相反的是,我彷彿活在來自內心的持續壓力下。有時候這樣的感覺是如此強烈,以至於我懷疑自己有某種精神的混亂。因此我曾經兩次回顧我生命中的所有細節,尤其是關注童年的記憶;因為我想過去可能存在著一些我無法看見的東西,而它們可能是造成混亂的原因。可惜這樣的回顧沒有任何的結果,只是對自己的無知有了新的認識。於是我對自己說:「正因為我一無所知,我就應該只是做我能想到的事情。」因此我在意識上使自己順從於無意識的衝動。
童年時期的榮格
浮上意識層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我10歲或11歲時的童年往事。在那時,我有一段時間非常喜歡玩積木。我能清楚地回憶起我是怎樣建造房子和城堡的,並且用瓶子來充當大門的兩邊和房子的拱頂。過些時候,我開始玩一些普通的石頭,並用泥漿把石頭粘合起來。這樣的結構令我著迷了很長一段時間。使我詫異的是,這段記憶伴隨著許許多多的情緒。「啊哈,」我自言自語,「這些東西仍然是有生命的。那個小男孩仍在周圍,擁有我所缺乏的富有創造性的生活。但我要怎樣才能朝著這富有創造力的生活前進?」因為我已經長大成人了,看起來是不可能跨越這段從我11歲到現在之間的距離了。
不過我如果打算重新建立與那段時間的聯繫,就只能別無選擇地回到過去,並且透過那些小孩子的遊戲來再次重溫孩提時的生活。這是我生命中的轉折點,但是我在那無休止的抵抗後就屈服了,而且還產生了放棄的念頭。因為我意識到自己除了玩那些小孩子的遊戲之外,一事無成,對於我來說這是一個非常令人羞恥和痛苦的經歷……
榮格的塔樓
只要天氣允許,我就繼續在每天的午飯後玩我的建房子遊戲。只要一吃完東西,我就開始玩,一直這樣下去,直到病人到來;還有,如果晚上能儘早完成工作,我就會去玩建房子遊戲。在這整個活動中,我的思緒得以澄清,而且能夠抓住那些被我隱約感受到其存在的幻想。
自然而然地我會思考我所做的事情的意義是什麼,我還會問自己:「現在你到底是誰?你正在搭建一個小鎮,你在建造時猶如在進行一個儀式!」我無法回答自己的問題,只是內心可以肯定一點,我走在探索自己的路上了。建房子的遊戲僅僅是一個開始。它釋放了一連串的幻想,這些幻想我會接著仔細寫下來。
老年的榮格
我和這類事物保持一致,在我後來生命中的每一刻,當來到一面空白的牆壁前時,我會畫一幅畫,或者砍那些石頭。每一次這樣的經歷被證明是一種 「進入的儀式(a rite d』entre』e)」,引發了一些觀點,並開啟隨之而來的工作。
在這一選段中,榮格帶出了三個觀點,對於沙盤遊戲來說,它們是十分重要的。
第一,他說:「我在意識上使自己順從於無意識的衝動。」在沙盤遊戲的一開始,接受分析者有意識並積極地投入到「治癒過程」中。這對於心理治療是大有裨益的,因為這有助於接受分析者去克服他們那些自卑和無助的感覺。
第二,他談到他自己缺乏創造力,但是他的「內在兒童依然擁有它」。重建一個人具有創造力的生活是治癒的開端,正如我前面所提到的,具有創造力的生活能夠以一種美妙的方式在沙盤中活躍起來。如果接受分析者缺乏一種謙卑去「玩這個小孩子的遊戲」,分析師可以舉出他或她的具有創造力的例子來說服他們。
最後,榮格說道:「在這整個活動中,我的思想被澄清了,而且能夠抓住那些被我隱約感受到其存在的幻想。」我再次看見了這個「藉助手」的具體方法的價值了。藉助在沙盤中的工作,不管是善意的還是罪惡的幻想,模糊的預感和困擾我們的遊離不定的焦慮,都會慢慢地變得可以看見,可以捉摸。接受分析者可以站在一邊,遠遠地看著沙盤,同時正視他們的內在生活,而這在沙盤遊戲之前只是被朦朧感受到而已。對於一個飽受折磨的人來說,這是怎樣的緩解啊!榮格通過告訴我們他生活中的這個片斷,給予我們這些對沙盤遊戲方法非常有價值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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