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之時--鼓浪嶼的秋天
哈爾濱出發到現在,從春天到現在已經快是入秋時節,不知不覺已經大半年,我們走走停停,終於來到了海邊,渡船而過,在鼓浪嶼的一個小旅館安頓了下來。小旅館是一對當地的老夫妻開的,是個獨棟小院子改的,上下3層,5間客房,庭院當中是個假山,角落裡栽了些花草盆栽,我繞過假山饒有興趣地蹲下來欣賞,驚喜地看到不是幾株,而是好多,爬山虎沿著假山布滿了牆壁,除了盆栽里的花,間隙當中長滿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密密麻麻大小不一,閑散分布不同角落,柳葉鋸牙狀分多股向四周伸展,呈扇形環抱,像盛開的翡翠花。從根心冒出來的多條管型莖胎聳立中央,頂著花蕾驕傲地吸收著豐富的養分,花蕾底座分別由小嫩葉層層包裹,到時機成熟,花蕾裂開小嘴露出黃色芯茸漸漸舒展。像個油黃的傘緩緩打開,多條花瓣從外到內整齊有序的排列,有的全面伸展,有的捲曲待放,圓盤形狀的容貌就出現在眼前了。
野花就這樣不知不覺開了,無論你欣賞與否總是要開的,按照自己的生長規律,不考慮讚美與詆毀的聲音,不願聽也不願懂。它們的花期周期很短,只存在幾天,油黃的花芯慢慢萎縮變朽,脫落之後露出白色的茸毛開放,整個花骨被無數個茸毛環抱,變成個球形燈籠直立在莖胎頂端,搖搖晃晃。這種自然奇蹟真是巧奪天工,像個玲瓏剔透的繡球暫存一時就被風吹落,毛茸的根是深深吸附在花骨的種子,由茸毛帶著種子隨風飄落,尋找適應的地方開始生根。次日清晨,我和燎原乘坐著觀光車游鼓浪嶼,燎原沒有我所期待的那樣興緻勃勃,彷彿所有的興趣已經被這長途跋涉給消磨殆盡,唯一讓燎原感興趣的就是在海邊,在這一直逗留到了晚上,燎原一直拍著海景,期間還叫我給他拍了幾張全身照,我倍感驚訝,因為燎原是從不拍個人照的,我唯一見過他的個人照是在身份證上。燎原並不醜,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多年以來他都不肯照相。
夕陽下的海邊,還有許多人,大多是在游泳戲水,也有在燒烤的,燎原靜靜的一個人拿著酒坐在海邊,望著夕陽,我拿著幾個烤串,坐在他身旁,我看到他手中捏著一對小核桃,看來有些年份了,我問他,這是誰送的。燎原深喝了一口酒,笑著說:「大學畢業後,我和朋友在一個偏遠山區支教,這是我一個學生送這是西藏特產的小核桃,挺漂亮的,就一直帶在身邊了,我最懷念的美好時光,就是在西藏的那幾年。嗨,不說了,喝酒。」
我們坐在沙灘邊,喝了不少酒,我說「這又沒下酒菜,這酒喝著費勁。」燎原:「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叫春觀夜櫻,夏望繁星,秋賞滿月,冬會初雪,哪有酒不好喝的,若仍是覺得不好喝,那定是喝酒的人有問題,我們就著這海上升明月,足已下酒,哪還這麼挑剔,就你事多。」
迷糊中,我睡在了沙灘上,今晚的月光亮的有些刺眼,睡眼朦朧中,我看到,燎原迎著月光,赤裸著身子朝著大海一躍而入。年紀這麼大了,還玩的這麼浪,我轉過身,許時,忽而驚起,燎原是不會游泳的,當我跑向那邊海灘時,已經沒有了燎原的身影,他就這樣消失在茫茫夜色的大海之中。
在見到他時,已是次日,我抱著他被海水泡的腫脹發白的身體愣愣的看著黎明時分的大海,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我未醒的夢魘。
坐在飛往北方的飛機上,看著在海邊給燎原拍的照片,耳機里傳來了李志的《天空之城》飛機飛過天空,天空之城
落雨下的黃昏的我們
此刻我在異鄉的夜裡
感覺著你忽明忽暗
我想回到過去,沉默著歡喜
天空之城在哭泣,越來越明亮的你
愛情不過是生活的屁
折磨著我也折磨著你
港島妹妹,你獻給我的西班牙餡餅
甜蜜地融化了我,天空之城在哭泣
港島妹妹,我們曾擁有的甜蜜的愛情
瘋狂地撕裂了我,天空之城在哭泣
港島妹妹,你獻給我的西班牙餡餅
甜蜜地融化了我,天空之城在哭泣
港島妹妹,我們曾擁有的甜蜜的愛情
瘋狂地撕裂了我,天空之城在哭泣
港島妹妹,你獻給我的西班牙餡餅
甜蜜地融化了我,天空之城在哭泣
港島妹妹,我們曾擁有的甜蜜的愛情
瘋狂地撕裂了我,天空之城在哭泣
有人路過那裡,回來告訴我
天空之城在哭泣,無法呼吸的你
此刻我在異鄉的夜裡
想念著你越來越遠
生活總是會讓人措手不及,我從來不是一個樂觀主義者,但是悲傷有時候即使你在麻木也無法阻止其蔓延,我聽著歌,靠在飛機座位的窗戶上慢慢睡去。 從北到南,4月零7天,從南到北,4小時20分。燎原,我帶你回家。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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