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故事的人之狐仙廟十一
「啊?」四月天驚訝的說,「這個鬼未免也太猛了點吧?《金剛經》都制不住她?」
「誰規定穿白裙子的女人就一定是同一個鬼啊。」迷糊寶貝說出一種極爆笑的猜測,「沒準這個女鬼是死那個女鬼的姐妹什麼的,是來給她報仇呢。」
「死那個女鬼,哈哈~」NOONE抱著肚子樂,「都已經是鬼了還怎麼死啊。」
「討厭呢你!」迷糊寶貝在桌子下面踢了NOONE一腳。
「我以前看過一個關於請碟仙的帖子」坐在我對面的空白說,「最後請碟仙的三個女生,兩個死了,一個瘋了。」
「按理來說,碟仙或者筆仙被請上來也都是困在法壇里的,為什麼他們還會跑出來害人呢?」夜神不太明白的問著。
「碟仙也好,筆仙也罷,其實說白了請來的就是鬼。不是有句古話叫『敬鬼神而遠之』嗎?」我給眾人簡單的講解了一下,「鬼神這類東西本來就不是可以用人性來理解的。可能在我們看來不過是一點點的小事,就已經觸犯了他們的什麼忌諱。請這些仙的規則也不過就是一種最簡單的法壇而已,要困住小鬼還成,如果遇見真正的厲鬼就很難控制他們了。所以說古人的名言挑一些來聽還是沒差的。」
「況且,」糖娃娃又幫我補充了幾句,「越是厲鬼,就越容易被請上法壇,因為普通的小鬼感應能力沒有厲鬼那麼強。所以一般越快請到的仙的能力就越強,換句話說就是,越快請上來的仙其實就是越厲的鬼。」
第二夜之夜半驚魂手
「聽起來好像真是那麼回事似的。」哏兔精不以為然的吐了吐舌頭,「我是沒見過請筆仙、碟仙的,誰知道這種事情是真是假呀。」
「你還別不信邪。」遙遠邊吃著乾果邊含糊的說,「我就有一同事,她請過很多次碟仙。有一年冬天我們一起去滑雪說起這個,大家也是都不相信。一激動,這丫頭當場找了一個汽水瓶蓋,用一個手指頭按著……」
「不是吧?請碟仙不是需要很多程序嗎?怎麼用個汽水瓶蓋一按就能請啊?」品茶茗香馬上指出他話里的漏洞。
「那我怎麼知道,這個你應該去問專家啊。」遙遠用下巴點指了我和糖娃娃一下。
「別看我,我不知道。」我連忙搖手,「我也沒真請過這些。」
「什麼都有個特殊情況嘛,中國不還有個香港特區呢。」糖娃娃撇了下嘴巴,「讓遙遠說重點!」
「哈哈,我繼續。」遙遠大笑了一聲,「她按住瓶蓋嘟囔了一會,那個汽水瓶蓋真就自己動開了,因為當時只是在雪地上隨便寫了『是』、『否』還有幾個數字,所以大家問的問題也都非常簡單,但是答案都很準確。結果等我們問完問題,這個仙竟然怎麼都送不走了。我這個同事就慘了,先是滑雪摔的腿骨骨折,然後吃飯噎到,喝水嗆到。簡單的說就是倒霉到了極點。」
「後來呢?後來呢?」叮噹緊著追問。
「後來啊,」遙遠撓頭想了想說,「後來聽說她好像找了個什麼高人替她做場法事之類的,我就不太明白了,反正就是送走了。」
「這種遊戲還是少玩為妙,」我喝了口飲料說,「別沒事找事的刺激自己心臟。請個神弄個鬼的,就是不出什麼嚴重的後果也會倒霉很久!」
「得,我們接受您的最高指示還不成嘛。」白開水逗趣的說。「字字的故事講完了,也該輪到溫暖講了吧。」
「就是。」晨小小催促他,「什麼風格風度的都讓你表現完了,該來點正經的了。」
「不就是講故事嘛,」溫暖你心笑嘻嘻的,「我早就準備好了。不過不是故事,我給大家講的可是發生在我們醫院的一件真事……」
夜半驚魂手
我不知道別的醫院什麼樣,是不是也與我們醫院相同的怪事不斷。不過我想醫院本來就是最直接面對人生死的地方,每天都有新的生命降臨,也有舊的生命消逝。所以醫院本身也就是一個陰氣極重的地方。
說起我們醫院在S市還算小有名氣,醫療設施齊全、設備先進,大夫的業務水平也算不錯,所以到我們醫院就診住院的人絡繹不絕。
最開始發現事情不對勁的是婦產科的大夫和護士們。
首先,不論是哪個大夫值夜班,一早起來保准發現自己是躺在地板上。一個兩個這樣也就罷了,可是每個值班大夫每天起床都是這樣不免讓人有點說不過去的感覺。接著,每每午夜時分,護士們經常聽見空無一人的產房裡傳出一陣陣嬰兒哭泣的聲音。
醫院裡開始議論紛紛。迷信一點的人說現在年輕人思想開放,未婚先孕簡直成了一種時尚,那些被流掉的嬰兒是最容易變成惡靈的。因為他們本來有來到這個世界的機會,卻被那些不負責任的年輕父母剝奪了他們生存的權利;當然更多人還是比較堅信唯物主義的觀點,他們認為這種事情以訛傳訛的越傳越為誇張。可能開始是有點違反自然規律的事情發生,不過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什麼鬼怪神仙?至於那些聽見嬰兒哭聲的護士就是因為這些流言蜚語而產生了一種臨時性的幻聽而已。
也許吧,人的精神本來就是很容易受到周遭一切事物的影響,所以出現臨時性的幻聽也算是個比較科學的解釋。
2、3個月後。醫院裡所有的值班的大夫和護士,忽然在午夜時分聽到外面走廊里熙熙攘攘人聲鼎沸,熱鬧的好比白天的超級市場。這也太不象話了!3樓的值班護士忍不出拉開護士站房門走到走廊,想大聲叱呵一下外面這些沒有公共道德的人。可是門外走廊冷冷清清,只有一盞一盞的日光燈發出詭異的青白色光芒……
這下整個醫院內部轟動了。一個兩個人可能是出現幻聽,總不可能整個醫院的醫護人員集體出現幻聽吧?從此以後每到午夜時分,我們醫院的走廊里都會出現那種吵雜的聲音。有很長一段時間,值班的醫生和護士天黑以後就絕對不會離開值班室,即使必須出去,也一定是3個人以上搭伴走。對了,奇怪的是,這樣的吵雜聲似乎只有我們醫護人員能夠聽見,到沒聽說過病人或者家屬提及過此事。
時間飛轉,轉眼已經快一年的時間過去,醫院裡的人對這種午夜吵雜聲也見怪不怪了,反正只是一些擾人的聲音,他們並沒有做出什麼實際傷害人的事情。別說吃人女鬼了,就連鬼打牆的情況都沒有出現過。
這天晚上,太平間打更的老劉頭照舊打上3兩小酒,帶著老伴給做的消夜,晃晃悠悠的走進醫院。
不知道為什麼,一般負責太平間這類地方的打更人都是歲數較大的男人。也許是由於他們年紀大了,對生與死早已比年輕人看的破;也許由於男人性屬陽剛,對於這類地方極重的陰氣是種壓制。反正不管怎麼說吧,不論是醫院的太平間,或者是火葬廠的停屍間,晚上負責打更的肯定是歲數較大的男人。
一口白酒下肚,老劉頭這個美呀。邊咂著嘴回味著酒在嘴裡留下的綿綿回香,邊哼起了文化大革命時的樣板戲:新四軍,久住沙家浜……就在他邊吃著小菜邊喝著小酒的時候,忽然間他身下的床鋪劇烈的震動了起來。老劉頭嚇的趕緊從床上跳下來,左看看,右瞧瞧,看不出來這個床有什麼問題。也許是附近火車站有火車經過引起的震動吧,老劉頭自我安慰了一下,繼續坐在床上喝酒哼小曲。
過了一會,床又開始震動起來。而且這次比上次震動更加強烈,老劉頭甚至可以聽見床板撞擊床梁發出的「咣咣」聲。不好!老劉頭心下暗想,不會是地震了吧?雖然S市從來沒有過地震的前例,不過萬事總有個開頭。
老劉頭轉身衝出打更住的小屋跑到醫院前面的空地上。
「劉大爺,這是幹嗎呢?。」正往醫院正樓走的王大夫看見老劉頭慌慌張張的從後院跑出來問到。
「地,好象地震了。」老劉頭氣喘吁吁的回答。
「地震了?」王大夫哈哈大笑起來,「哪來的地震啊,劉大爺,您啊,準是喝多了產生幻覺了。」
老劉頭感覺有些二丈金剛摸不著頭腦,自己明明是感覺床鋪震動的那麼厲害,怎麼別人都沒感覺到呢?難道真的是自己喝多了的幻覺?
「好了,劉大爺,我要回值班室了。」王大夫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的。」
老劉頭道了聲謝,轉身走回自己打更住的小屋。「唉,真的是老了。」他長嘆了一聲。
「想當初年輕那會,我一個人可以連干三大碗白酒。」老劉頭繼續坐下來邊喝邊自言自語著,「現在才喝了了這麼點就不行了,歲月不饒人啊。」
很快的,已經過了晚上11點鐘了。老劉頭看看沒有什麼事情,決定先躺下睡一會。其實太平間值夜班的人有多少事情可干啊,除非是晚上有人因急症忽然暴斃,否則誰會半夜跑到這裡來打擾他。
夜越來越深了,太平間這裡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既太平又安靜。
迷迷糊糊間,老劉頭忽然感覺床似乎又震動了幾下。「幻覺,都是幻覺。」他勸慰了自己兩句翻了個身繼續睡覺。可是身下的床越震動越猛烈,這下老劉頭沒法再睡下去了。他一個轉身坐了起來,床立即停止了搖晃。
老劉頭看了看天棚上的掛燈和桌子酒瓶里的酒,這兩樣東西都紋絲未動。可是他確信這次床的晃動絕對不是自己的幻覺,沒道理在睡覺時候還能產生那麼強烈的幻覺,以至於把自己從夢中驚醒吧。
這天晚上是個晴天,天空中的月亮發出銀白色的光芒,透過窗戶將屋子裡的一切照的清清楚楚。
老劉頭等了半晌,床沒有再震動的意思。看了看掛鐘,時間已經是半夜1點多鐘了。「啊~~~~」他打了個呵氣,決定還是先躺下再說。
不過這次老劉頭偷偷留了一個心眼。他半眯著眼睛裝做睡覺的樣子,翻身臉沖著床外,想看一看,這個床到底還會不會忽然晃動起來。大概40分鐘過去了,床依然安靜又平穩。他幾乎以為之前床的那幾次震動真的是自己的幻覺了。
突然之間,老劉頭髮現床底下慢慢探出了一雙慘白的手,他猛然的睜大眼睛,月光下這隻青白色的手的手指正一根一根的從床下爬上來,後面是一截正在向下滴著血的斷臂,床下爬上來的手忽然抓住床板用力的搖晃起來……
「後來呢?」每次故事結束的時候都會有人這樣問上一句。
「後來老劉頭住了一個月院,說什麼也不肯幹下去了。」點上一根煙,溫暖你心輕描淡寫的回答到。
「我還是覺得可能是他喝多酒產生的幻覺。」小豆子很實際的猜測著。
「也許,畢竟這個事情是他自己說的,我們誰也沒有看到。」溫暖你心說,「但是每天午夜的時候我們醫院走廊里的那種吵雜聲是每個人都聽到過的。」
「也包括你嗎?」我好奇的問他。
「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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