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連載】追逐草帽chapter13.第三人稱日常篇，冬日日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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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鎮和終點站最近都流傳著這樣的消息：【如果看到帶著紅色聖誕帽的小孩，一定不要和他們正面應對，然後請立即將消息送到吉格倉庫。】

　　也不知道那幾個無法無天的小子怎麼就跟吉格對上了。最近還戴起了聖誕帽，怎麼都感覺是在嘲諷他們——那明晃晃的紅色彷彿在對他們叫囂著『我在這，來追我啊，不過就算追上了你們也打不過我』。

　　今天是12月31日，本來輪到華生和艾斯去『打獵』的，不過薩博在昨天跟艾斯交換了，於是今天艾斯獨自去了森林尋找食物。

　　為什麼是獨自呢？因為華生和薩博兩位哥哥大人把路飛也帶走了，而尤利還在達旦家養著傷。

　　路飛簡直都興奮得控制不住自己了，第一次去神秘的端鎮參與神秘的『打獵』任務，從知道這件事起的頭天晚上就一直十分期待。只不過——

　　「什麼？！今天我們不是來『打獵』的？！」路飛一臉嫌棄地叫著。

　　「嗯，把帽子摘下來，最近在端鎮鬧的有點過頭了，等回去再戴上吧。」

　　「為什麼啊華生！……算了，我不管，你們不去的話，我自己去好了！」

　　路飛的我行我素性格也初現苗頭了。不過說起來，這五個小傢伙里除了華生以外，不論是誰都很亂來啊。

　　「薩博，你先帶著路飛去中心街那裡等我吧。昨天跟艾斯一起的時候我看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東西，我準備現在去取——我自己行動起來方便一些。」華生淡淡的微笑著，伸手摸了摸薩博手裡拎著的、路飛氣鼓鼓的小腦袋，然後離開了。

　　華生的哥哥屬性在這幾個月里已經被完全開發出來了。也許跟當初尤利那句『這麼大的人了連弟弟都保護不好』有離不開的關係吧，慢慢的跟艾斯也不再吵架了，現在看起來變得十分穩重可靠。

　　臉上的表情也從在瑪麗喬亞時的迷茫困惑，變成了自信又溫柔的笑容。

　　「嘩啦啦……」

　　街頭轉角的一個大型雜貨店處傳出了玻璃打碎的聲音，然後就看到一個雙臂交叉護著面部的金色長髮少年，帶著反光的玻璃碎片從櫥窗處一躍而出。

　　這裡是端鎮，沒有人會喊著『救命啊打劫啊』這樣的話來尋求他人的幫助，對應這種事件所發生的情況往往是——

　　「哈哈哈！你他娘的給我去死吧！昨天就看到你們在這鬼鬼祟祟的往店裡偷看，還好老子留了個心眼！」

　　……唔好吧，其實華生也很亂來。

　　華生收好手裡的東西，從懷裡掏出大紅色聖誕帽戴上，臉上的淡淡笑容變得有些微妙。

　　果然是解放天性了啊。

　　整個端鎮亂成了一鍋粥——是的，整個端鎮，誰都沒想到那個『紅帽組』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敢出來搗亂，也不知道避避風頭。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單是打了吉格倉庫的臉的事了，而是打了整個端鎮的臉。

　　「臭小子給我站住！我們已經受夠你們了！」

　　帶著如同信號塔一般的紅色聖誕帽的少年飛速的奔跑在大街上，略長的金髮在空中追趕著主人。有時突然會有幾個人從偏僻的巷子里拿著近身武器撲出來，但是少年總是能夠化險為夷，身體能夠瞬間做出躲避的反應。

　　「別追了，吉格倉庫的人到了！」

　　隨著一聲不知哪裡傳出來的叫喊，大街上的人便停下了追趕的腳步，就地觀望著事件的發展狀況。

　　十來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傢伙，帶著在端鎮里幾乎無法見到的槍支，朝著華生離開的方向快速追去，一邊追一邊開著槍，周圍的人為了躲避流彈都紛紛鳥獸散。

　　數十分鐘之後，華生緊緊地靠在死胡同另一端的牆壁上，摘下帽子小聲地喘著氣，用脫下的棉衣外套擦著額頭上的汗。呼……今天的追擊人數還真是多，竟然還有人用上了槍……根本沒有辦法正面應戰啊。

　　華生回想著剛剛死裡逃生的局面，隨即用手撥開汗濕的頭髮，抬頭看著明媚的陽光，笑得跟它一樣燦爛。

　　-

　　「達旦——？！一群人都死哪兒去了？」

　　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特別早。

　　中午艾斯帶著食材去到根據地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留下的只有一張全是寫著假名的字條：【路飛出事了，天黑之後我們要是還沒回來，你就回達旦家等我們。不要過來添亂。——華生】

　　他就覺得今天有什麼事要發生，最近這兩天都透著一股微妙的詭異感！艾斯攥緊了紙條，想到昨天端鎮那群流氓們的瘋狂模樣，心下止不住開始擔心。

　　好不容易耐著性子等到天黑回到了達旦家，遠遠的就看見達旦家的所在位置漆黑一片，一點光亮和動靜都沒有。

　　艾斯瞳孔一縮，扔下手中的鹿肉就往達旦家裡瘋狂跑去——他必須要確認華生他們在端鎮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達旦是不是帶著人去應戰了。

　　艾斯大喊著推開了達旦家的大門，一手拄著門框，臉上的表情幾乎快要凝成冰。

　　突然——

　　「砰！」

　　整間住宅瞬間變得明亮而歡快，山賊們手中的紙煙花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拉響，鮮艷的紙片澆了個艾斯迎頭蓋臉。

　　「生日快樂！艾斯！！！」路飛和薩博齊齊撲到了艾斯身上，緊緊地擁抱著他。

　　「生日快樂，艾斯。」華生走上前來，伸出手向艾斯遞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

　　艾斯的表情十分扭曲，嘴角向下撇得老長，眉頭和鼻子都緊皺著，看起來又像是憤怒又像是要哭，整個身子顯得異常僵硬，兩隻手也不知所措的舉在半空中。

　　「華生你太狡猾了！不是說好吃完蛋糕一起送的嗎？艾斯，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等我生日的時候你也要還一份給我才行！」

　　路飛鬆開了手不滿的嘟囔著，然後跑到一旁的地上拿過來了一個禮盒，雙手跟獻寶似的舉著伸到了艾斯面前。

　　山賊們除了離開去準備吃喝的人以外，都在周圍圍觀著。

　　「真好啊……生日派對，我什麼時候也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生日派對啊……」

　　類似於這樣帶著羨慕的說話聲音在山賊之間交流著。

　　艾斯的臉微微有些抽搐，不過表情還是那樣似哭似怒，一直沒有說話。

　　「艾斯，尤利說過要到12點之後才能拆哦！喏，這個是我的，生日快樂啊~」薩博笑眯眯的也遞了一個禮盒過來。

　　「讓開，讓開，蛋糕來了——」矮矮的多古拉在前面開著路，後面是推著小推車的戴著紙杯帽一臉不爽的達旦，達旦的左手裡坐著行動不便的尤利。

　　小推車裡的蛋糕足足有8層，最上面點著8支生日蠟燭。

　　「艾斯，生日快樂。大家……『祝你生日快樂』——預備——唱！」

　　尤利一向生人勿近的臉上此刻也掛著笑容。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艾斯生日快樂~」

　　簡簡單單的四句生日歌，是尤利教大家唱的。一遍又一遍，穿出了達旦一家，迴響在這片林區里。

　　艾斯的眉頭糾成一團，嘴巴緊緊的抿著，不發一言。

　　「艾斯，快去吹蠟燭，不然他們會一直唱下去的……」薩博一手抱著禮盒，一手將艾斯拉到幾乎和他等高的蛋糕面前。

　　「要先閉上眼睛許願！才可以吹蠟燭！」尤利糾正道，「好了大家都停下吧，艾斯要許願了！」

　　「許……許什麼願啊！……你們這群混蛋！白痴嗎你們是！」

　　艾斯終於出聲了，但是卻帶著明顯的哭腔。他顫抖著抬起手臂擦了擦眼睛，咆哮著：「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要幹什麼啊！」

　　「唔……果然是這樣啊。」尤利的表情冷了下來，嘴角卻上挑露出了一個陰險的壞笑：「華生，薩博，路飛，不用手下留情——給我弄他！讓他知道什麼是作為派對主角的修養！」

　　「收到~」「艾斯，抱歉啰……」「喔！尤利你答應過我給我留好吃的哦！」

　　「這是什麼啊！你們要幹嘛！！！煩死了啊你們這群白痴！！放開我啊！！」

　　所有人都忘了蛋糕是用來吃的。戰爭從4個小少年處發起，最後擴大成了所有在場的人，就連達旦和尤利都沒能逃過一劫。漫天飛舞的除了蛋糕和奶油，還有枕頭和被褥，當然，還有歡笑聲和吵鬧聲……

　　-

　　4個少年脫了個精光被扔進了洗澡間。最後一直在洗澡方面落單的尤利穿著內褲圍著澡巾獨腳跳了進來，鬱悶的解開了頭髮，坐在小凳子上澆水清洗著黏糊糊的奶油。

　　「艾斯，你這是恩將仇報啊。」尤利不爽的埋怨著，「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是傷患嗎？」

　　艾斯跟路飛在一個澡桶里，華生跟薩博在一個澡桶里——尤利從來不和他們一起泡，也從來不脫內褲和浴巾，等他們都從澡桶里出來之後他才會進去。

　　在尤利被問到時是這麼回答的：『我可沒有在人前暴露的怪癖！不管你們是男是女！』，然後用一臉不屑又嫌棄的表情看著他們。

　　「你這是自作自受。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今天這個莫名其妙的宴會是你乾的。」艾斯靠在浴桶邊上，閉著眼睛顯得很是愜意。

　　「是生日派對啊艾斯，尤利說以後我們每個人過生日都要辦一次呢！」路飛刨著水開心的炫耀著艾斯不知道的事，「艾斯太土了，連生日派對都不知道！」

　　「要你管啊！！」

　　薩博咯咯的笑著：「今天好開心啊。弄得我也好期待我生日的到來……」

　　雖然薩博不是沒有辦過生日宴會，但是家裡那股不舒服的氣氛卻讓他無法開心起來。名義上是慶生會，但實際上就是貴族之間藉此交流攀親的借口而已。第一次知道，生日可以過得這麼快樂……

　　「尤利，」艾斯嚴肅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生日的？」

　　「……嘛，就那麼知道的唄。」尤利敷衍著，「秘密。」

　　……

　　今天睡覺前，尤利破天荒地給他們講了一個睡前故事：關於三個性格迥異的男子漢舉酒結義，有苦同受有難共當，一起踏上旅程實現自己理想的故事。

　　路飛剛聽沒一半就打起了呼，但是剩下三個小少年都聽到了最後。

　　「呵啊……」尤利長長的打了個呵欠，敷衍的說道：「都說了不講了，別煩我了，睡覺！」

　　薩博躺進被窩裡，猶豫了一會兒問：「那你……明晚繼續講吧？」

　　「嗯嗯好好，我講還不行嗎……趕緊睡吧，別說話了……」

　　華生熄了燈，4個小少年沒一會兒就陷入了夢鄉，只有艾斯還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確定所有人都睡著之後艾斯起了床，下地從自己的柜子里拿出收到的禮物，穿好衣服去了外面，盤腿坐下，一件一件的小心翼翼地拆著。

　　華生的禮物是一個精緻的鑲著紅色寶石的牛皮匕首套，帶可伸縮的綁繩，可以固定在腰間或者腿上，很方便……也很好看。那是他昨天在端鎮的某個店裡偶然看到的，當時注意力就被吸引過去了。

　　華生今天一定是冒著險去拿的吧。

　　薩博的禮物是一本書，【BRAG MEN】，書的第一頁寫著工整的【8歳の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祝你8歲生日快樂！），還特意在漢字上方標註了片假名。

　　艾斯翻了幾頁之後突然產生了看書的興趣，裡面記載了一段又一段神秘未知的航海冒險，有的還畫著插圖……不過他的字還認不全，讀起來可能有點不太順利。

　　路飛的禮物是一張畫，和一塊帶骨肉。因為兩件東西都放進了同一個盒子里，畫紙已經被弄得油膩膩髒兮兮的了。

　　畫上是很簡單的五個戴著紅色帽子的小人在吃著也許是『肉』的東西，唯一能看清和確認的，就是每個人都笑得很開心，還有畫紙上方空白處七扭八歪的寫著幾個大字：【エースへ】（給艾斯）。

　　艾斯一邊拆著禮盒，一邊哭。

　　最後，尤利的禮物是一雙靴子，一雙嶄新的棕黑色馬丁皮靴，鞋幫處不知道用什麼紅色顏料畫了兩個笑臉。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傢伙送的東西總是跟穿的有關。

　　不過，這個看上去超酷……艾斯抬起自己的腳，用手摸了摸底部漏風的布鞋。

　　新舊年交替的深夜森林邊，黑髮雀斑少年抱著一堆盒子，嘴裡咬著一塊肉，仰頭朝著夜空嗚咽的哭著，哭得毫無形象，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