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憑這一首歌,他們就足以留名整個香港流行音樂史
提及「達明一派」,也許很多人都沒聽說過——
這並非十九我誇張,而是事實。
港樂愛好者知道「達明一派」自然理所應當,但對於很少接觸粵語歌的人來說,港樂大約也不外乎那幾個名字。他們聽過Beyond,聽過「哥哥」張國榮,知道陳奕迅,知道「填詞大神」林夕,可能順便也看過一點八卦和新聞,因而多少知道那個有點不方便提及的黃耀明……
但你若是問劉以達是誰?十有八九,回答你的會是對方的一臉茫然。
這時候你再問,還記得星爺電影《食神》里那個小氣得要命、法號「夢遺」的少林寺方丈嗎?
如此,大約人人都會想起達叔那張頗具喜感與辨識度的臉——雖然他一向面無表情。
沒聽說過劉以達,自然也不會知道「達明一派」。
這實在是一件讓人有點尷尬的事。
就相當於梁朝偉沒能憑藉他的帥氣跟演技走紅,反倒有一天靠在快手上直播「胸口碎大石」走紅了。(比喻!比喻!不過假如梁朝偉真的直播「胸口碎大石」,我也一定看)
「達明一派」在港樂歷史上取得的成就,就像梁朝偉的帥氣一樣,讓人無法忽略。
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香港曾經有過一陣組樂隊的風潮,Beyond、草蜢、「達明一派」都是其中的代表。而當年,「達明一派」不僅成名早於如今已經封神的Beyond,也更加走紅、更加受追捧。以至於如今連白岩松在說起「香港與大陸」的話題時,都會屢次提及「達明一派」對於香港流行音樂乃至香港社會的深遠影響。
「達明一派」的魅力,由此可見一斑。
他們是一支傳奇的樂隊。
是的,樂隊,而非組合。
「達明一派」是具有相當的創作能力的。劉以達擅長作曲、編曲,曾為很多電影創作過配樂,甚至在1993憑藉電影《誘僧》的配樂,拿到過金馬獎及金像獎的「最佳電影配樂」獎項。而大家熟悉的星爺電影《喜劇之王》,裡面那首很有點惡趣味的《我是一坨屎》,也是劉以達的創作。
而黃耀明的形象更帥氣,聲線也迷人(你看,連那麼善於寫歌開導別人的林夕,都會為明哥傾心、執迷),自然便是「達明一派」的門面擔當。
一個是天賦異稟的音樂奇才,一個是天生好嗓、老天爺賞飯的歌者。
雖然劉以達跟黃耀明兩人在音樂理念上有分歧,以至於「達明一派」分分合合,作品數量並不算多。但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也留下了不少的經典。
「達明一派」的好,聽一聽《石頭記》就知道了。
即便放眼整個香港樂壇,你也很難找到一首歌,能像《石頭記》這樣氣質脫俗——很多的粵語歌的確也很好聽,但是仍然留有香港流行音樂工業化生產的加工痕迹。而「達明一派」的《石頭記》,套用百度百科裡的評價:逸品。
《石頭記》的美,是劉以達的曲、陳少琪及邁克的詞、黃耀明及劉以達的唱三位一體渾然天成的美。
曹雪芹花了整整十年、寫了幾十萬字,方才有《紅樓夢》。而《石頭記》不過四分多鐘長、一百餘字,卻濃縮了如此鴻篇巨著,唱出了《紅樓夢》的飄渺凄迷的風韻。
只憑這一首歌,「達明一派」就足以留名香港流行音樂史。
絲絲點點計算,偏偏相差太遠
兜兜轉轉,化作段段塵緣紛紛擾擾作嫁,春宵戀戀變卦真真假假,悉悲歡恩怨原是詐
每次聽《石頭記》,都覺得歌詞里埋藏了許多深意,值得一再品味。
有時覺得這是在唱「戀情的無常」。人生於世,所愛也許並非相愛,相愛也未必能圓滿,紛紛擾擾,兜兜轉轉,最後常是只有感嘆。而《紅樓夢》,不就是緣起寶玉與黛玉的「木石前盟」的情么?
有時又覺得是唱「人生的荒誕」。費盡心機、苦苦追求,可執迷半生,也未必能得償所願。而今日看似緊緊把握於手的,也許明天就煙消雲散。《紅樓夢》里寫道,「好一似鳥投林,落得個白茫茫大地真乾淨」,人生里的得與失、是與非、真與假,誰又能辨清?
然而又有時,你甚至能隱隱約約地從劉以達跟黃耀明銷魂的歌聲里,聽出一點點似是而非的佛理——
這樣一首歌,是單用文字難以描摹的。
十九也只有請大家點開文首的歌曲音頻,親自聽一聽,去體驗、去感受。
可惜是,《石頭記》這樣堪稱「遺世獨立」的傑作,卻因為某些原因無法在大陸演出。黃耀明的歌,也全部遭到下架,毀謗滿身,愛好者唯有私下裡尋寶一樣四處探訪資源。
這使我不禁又想起「達明一派」的好些歌——
奈何,說不得,也放不出來。
「達明一派」在香港廣受歡迎、卻在內地少有人知,跟他們的這些歌大約也少不了關係吧。
不過,既然唱得《石頭記》,達叔跟明哥又怎會在意這麼多?
真真假假,花色香全看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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