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爾尋人之——「私人攝影師」喬立

來自專欄 良爾尋人

每一條斑斕的街頭都有紅塵之外的人路過。

不想打擾你的春暖花開，

只想同你一道牧馬南山。

哪怕我們只是小憩在同一間驛站，

然後認真敬畏這一次偶遇。

天色初白，各自趕路，茶溫未涼。

2002年

他第一次從國外把私人攝影的概念引入到中國。

2011年

他開創了中國水下攝影的先河，

在巴黎有自己的工作室，

如今是這座城市最具個人風尚的自由攝影師。

他叫喬立，三十四歲。

我們在一間喝中國茶的茶鋪見面，

握手，自報家門，

他聲音宏亮，身材健壯，

有一點江湖行走多年錘鍊出來的豁達，

如今把這個范兒叫氣場。

「喬立攝影作品」

我還沒開口，喬立就開始講了，

從求學的經歷——帶頭罷課、被開除，

因成績優秀，又沒繳納學費，再次被學校收編，

到剛出道時，三年免費給別人拍照，

貼錢、貼心、貼肺。

再到去世界各地旅行的見聞，對他藝術上的提高，

內容很細緻，可以看出他的記憶，

並未因時光遠去而轉淡。

我遞他一支煙，他說戒了，

我開玩笑說，不能和戒煙的男人交朋友，

太惜命了。

他說為了讓周圍的朋友都別抽煙，

於是他先戒了。

「我認準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他說，

「一年前，我是一個胖子，體重190斤，如今你看」

他秀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抬了抬自己的眉毛。

我問「你覺得自己是藝術家嗎？」

「不是，我的工作是藝術的，但藝術家太高，太飄。」

「那理想是成為一名藝術家嗎？」

「理想是40歲之前走遍全世界，能拍出更好的作品，

至於藝不藝術家的，交給造化和時代吧。」

他說，因為有個工作室在巴黎，

所以目前歐洲已經走完了，正在計划去南美洲看看。

「2011年，我在中國第一個嘗試做水下攝影，

工作室那個游泳池修得特別丑，

沒辦法，當時就那樣的條件，

第一次下水，特別冷，上下牙打架，

我不能讓助手下去，害怕他們身體受不了，

好在那組照片出來之後，大家都很滿意。」

喬立身上有很多第一次，

我問他為什麼喜歡挑戰新鮮事。

「性格使然吧，和你們良爾品牌的精神差不多。

平淡之中多少要追求一些新鮮感，

人總該對自己有些要求，

不是要做第一，突破自己而已。」

「你似乎不願意多談自己的作品。」我說。

「這個事情，談不談都一樣。

我把照片交出來的時候，我的工作已經完成，

我不應該負責解釋它，我們面對同樣的世界，

不同角度產生不同的美感，這就是藝術，

假如你不願意站在我的角度，我說再多也毫無價值。」

我說「你現在的拍攝價格很高，

你的服務是不是特別好？」

「不好意思。」喬立又抬了抬眉毛

「我態度並不好，

因為有些客戶很難溝通，我會很急躁。」

「那怎麼辦？」

「退錢給他。」喬立脫口而出

「可以去找他們認可的攝影師合作。」

我想起康德曾經說過，真正的自由是，

不想做什麼就可以不做什麼。

他說他相信愛情，相信一見鍾情，

肌肉男的溫柔就是有勁兒。

他說，他每天健身以及MMA的訓練，

都是為了在極端環境下保護心愛的人，

我突然覺得他很單純，仍然活在少年。

喬立說，

他交朋友不多，因為忠實可靠的人太少。

喬立說，

去日本法國辦簽證特別容易，

因為他們認為他是藝術家。

喬立說，

他擺脫危機的方式是不斷學習，

今年打算學習兩門語言。

喬立說，

他更像一個戰士，

隨時把一腔子的紅色潑在向前的路上。

今天的茶喝得很解渴，

人心顛倒，硬語盤空，開車返回，

一句老詞總在腦海，

男兒到死心如鐵，

看試手，補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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