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總是美的

＜一＞惡戰

遙望著面前一望無際的草原，公主心碎了。一滴淚從眼頰滑下，點在青酥的草苗上，青草微微向下彎……

國王是個好勝的英雄，憑藉自己的英勇與智謀，踏平了多少狼籍之地，橫掃了多少沙曝之城。他的帝國若不落紅日，國家日漸蒼盛。可是，那個無知的首領，是多麼貪婪，不滿足的嗜血的心膨脹著，他要統治世界，不僅是整個人間……

於是，國王撕碎了封印冥界的咒印！

「勇敢的武士們，是我們熱血奔放的時候了！那黑暗中的撒旦，要滅亡啦！」首領舉起閃光的寶劍，幾縷風吹拂紛揚的心。寶劍指向冥界之門，黑暗中，他又可以征服多少呢？

兩名騎士屈卷手中的長矛，抽噎的肌肉打著顫，「這扇門後面會是什麼？」

「反正國王眼裡只有錢…」

一場殺虐在憤慨！

國王飄逸的藍色頭髮，在空中飛飛揚揚，沉重的進攻號吹響了。他戴上頭盔，所有騎士拔出武器，目光緊緊地注視這座冥界之門。

一名騎士用利刃劃破咒印一支紫色的箭從門中射出，射正首領的眉心。他的頭盔掉下來，滾到山坡下……

人們被惡魔奴役著，一天又一天……

這時，公主身邊滾過來一個皮球。

「汪汪！」一隻白色的狗跑過來，咬住皮球轉頭離開。

公主瞪大了眼睛，因為她看到那隻白色捲毛犬的脖子上的項鏈，似乎是小時候祖母給她的一張照片上的樣子。

這後面，祖母用柔和的語言講故事「王子將項鏈斬斷，閃出耀眼的光芒，從天而降一個光球，霎時裂開了，一個張著羽翼的星神拔劍劈向惡魔…

惡魔快死了，他用最後的力量沖向王子，王子反應不及，知道自己無路可退，閉死了雙眼…

朱紅的血液潵在王子的臉頰上，原來……

王子大叫『公主！』

公主為王子擋住了惡魔之爪，也含笑去逝…王子瘋狂的哭泣，親吻她血紅色的唇，撕咬她高挑的衣領…」

回到現實。

「公主，不好了，金 ·克里斯 將軍也犧牲了。」

「大哥也走了。」公主顯得很平靜。她沒有力氣再哭了。現在，國王的七個兒子都死了，只剩下單薄的公主和她孤苦零丁的母后。

公主微閉雙眸，長嘆一聲，向前走了幾步，卻踏空了，從坡上摔了下去，便昏迷了…

「好癢。」公主嬌 嗔道，並撓了撓粉噗噗的臉蛋，張開朦朧的雙目，是那隻捲毛犬，舔著她的芳龐，聽到旁邊一個小男孩喊「布普，回來！」

小男孩抓著公主柔軟的手臂，將她扶起。他自我介紹道「我叫沙爾瑪，你呢，小姐？」

公主用碧綠的如同鑽石一般明亮的眼睛望著小男孩，「我叫羽 · 克里絲，是克里斯國的公主。我的家在一片草原上，可是現在被魔鬼侵略了，我的七個哥哥和父王全都犧牲了…」說到這，公主有些失落，臉色漲紅，抽搐著粉色的腮，強忍著淚水。

「對不起，說到了你的傷心處。」小男孩一臉愧疚，「我可以叫你羽姐姐嗎？」他揉搓著一雙胖乎乎的小手，「公主在我們這裡也不會多麼高貴。」

「嗯。」羽用白皙的修長手指捏了捏沙爾瑪的耳唇，菀爾一笑。

＜二＞王子出現

「前面就是我們的城堡，再走一陣就到了！」沙爾瑪蹦蹦跳跳，手抓住羽，讓公主不得不緊跑幾步。

沙爾瑪呼喚著小狗布普，回頭用紫羅蘭色的眼睛天真地瞧著她。

羽突然停下了腳步。她回憶著，「這裡、這裡是……」一陣獃滯，「這裡是魔法書中的……祖母說，我的幸福會在這裡開始。」

「難道占卜師給我的魔法書是真實的，我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羽囁嚅地自言自語。

「去跟巴瑟拉爺爺說一聲吧！他是我們城堡中的智者。」

到了巴瑟拉的屋子，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叟。老人看到公主，吃了一驚。不過他還是鎮定住了「這是誰？孩子，你的客人？」

「巴瑟拉爺爺，她是一位公主，我帶布普去采蘑菇時，發現她昏倒了。」

「哦。」老人應了一聲，轉過身，背對著兩人，身體有些抖瑟。

「你去我的家吧，在那裡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覺。」沙爾瑪帶著天真的微笑，伸了一下懶腰。

「你最好趕快離開這個村子！」老人有些不高興羽出現在這裡。

「村子？爺爺，這不是座城堡嗎？」

老人不理會他，慢慢挪動。

「奇怪了，巴瑟拉爺爺不是這樣的人啊？」沙爾瑪很疑惑，看了看公主有些發青的臉。

…………

去了沙爾瑪家中。

「家裡只有你一個人嗎？這個屋子怎麼這麼空蕩？」羽問。

「我有個哥哥，被選為城堡下一代的守護者，送到星炅塔上去修鍊了。我沒有爸爸媽媽，別人說他們拋棄了我離去了…」

「對不起。」羽抱歉道，「不該問這些。」

「沒事，你早休息吧。要是睡不著，幫我給布普洗澡。」

「嗯！」

…………

巴瑟拉顫抖著，「該來了…」他去找星炅塔上的守護者。

「該把一切都告訴你了。」

巴瑟拉講，「從前，我們是生活在一個和諧的村子裡，你的父親，村子的首領，帶回一個陌生的女人。那女人是一位迷路的公主，她很有錢，把我們的村子建成了一座城堡，就是現在的樣子。」

「很快，兩人相愛了，生下了你和你弟弟沙爾瑪。本以為會這樣無憂無慮地生活，誰知，又有一個很妖艷的女子來到村子裡。」

「你父親漸漸愛上了這個妖艷的女子。他對你的母親冷落了好久。後來你的母親自殺了，在臨死前下了詛咒，她一定會化身，把這個村子毀滅，為自己復仇。」

「今天，沙爾瑪回到村子，帶來了一位和你媽媽長相相同的女子。我知道，末日來臨了。」

老者抽咽了幾下。搖搖頭，離開了星炅塔。

「要是我，一定不會像父親一樣當付心漢的。」守護者說。

今天月亮很圓。

「砰砰！」

傳來了敲門聲，巴瑟拉打開門。

「啊———」

第二天早上，城堡喧亂起來。所有成年的男人都死了，血流成河。

可是誰也不知道兇手是誰，於是把罪狀安在了羽 · 克里絲身上。

「你快滾，你這個災星！」

羽離開了，躲在森林的樹洞里。

幾天後，滿月到了。城堡舉行了巨大的葬禮。這是一個死一樣寂靜的夜晚，連風聲都消失了。

大家都很傷心，低著頭，念著悼詞，唱著悼歌。

一個黑影閃過，幾個女人倒下了，沒有一個響聲，只是頸上滲出一些血色。

一陣長嗾。

「是天狗！」孩子們喊著叫著。

公主也溜回村子，想知道這混亂是怎麼來的。

「嗨！」一個人拍了羽的肩頭，嚇公主一跳，原來是沙爾瑪。

小男孩天真地講，「你能不能刺中天狗眉間的紅色五角星，那樣天狗就會變成普通的石頭了。」

公主用膽怯的眼神看著小男孩，搖了搖頭。

「還是看我的吧！」沙爾瑪天真的微微一笑，羽深深地凝聚在他的臉上。

沙爾瑪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爬近天狗，想偷襲它。

被天狗發現了！

天狗用嗜血的惡爪重重按住沙爾瑪，血一串一串流出來，直到他最終窒息。

他死的也如此天真…

「呀！」公主慌張地喊叫。天狗豎起了雙耳，猛得一回頭，深紫色的舌分泌著停不了的唾液。它飛奔向羽，舉著可怕的爪子。

公主已經躲閃不及，禁閉雙眸，絕望地蹲在地上。

「嗖！」

一個勇士跳了出來，手間突然冒出藍色的火焰，施向天狗。

天狗變成一尊石像倒下了。

「是誰殺了我的犬兒？」一個穿著風衣的銀白色頭髮的奇翼師從天空緩緩落下，那雙有寒氣的眼神，眼角是通紅通紅的。

「冥界之神哈迪斯！」公主驚叫。

「父親！」勇士也驚叫。

奇翼師不見了。

「這位小姐，你沒事吧。」勇士親切地問。

羽懦弱地看，緩緩抬起頭，是一張無比英俊的面龐。

也是一雙紫羅蘭色的眸子。

「你的眼睛好像沙爾瑪。」公主嗔 囈道。

「他是我弟弟。」勇士很平靜的。

「他死了。」羽一陣酸楚。

「我知道。」

「難道你不哭嗎？」她沒有忍住淚水，珠粒似的划下來，淌在鼻樑周圍。月光下，閃閃發亮，晶瑩的境意。

「對一個守護者來說，哭是令人瞧不起的。」

「城堡就這麼毀了，我們要幹什麼呢？」羽摟住自己的雙臂。

「把這些死去的亡靈安排在塋墓中吧。」勇士也是帶著傷痕地講。

「我叫羽 · 克里絲，是克里斯國的公主。」

「我叫菲利 ·尼克。 」他用感情脈脈的眼神看著公主，「奇怪，你在我的腦海里如此熟悉。」

「真的嗎？看來我們命中注定要相遇的。」在羽的腦海里，他的模樣也是十分熟悉。

「先為我們的家人和鄰居安家吧！」

＜三＞愛。

整整忙了一個晚上，公主累了，靠在英俊臉龐的守護者身邊，菲利看著公主俏麗的姿容，伸手摸了摸她的秀髮，隱隱約約聞到她的體香。……

「我想我是愛上你了。」守護者用情意綿綿的心慰顏著。

枯黃的糖槭葉旋天而舞，蹁躚著步子，伴著潤情的圓舞曲，隨著風，打落在羽的胸前。她縮了縮身軀，抖動數次，是風吹冷了她。

菲利解下自己的披風，鋪在公主身上。他用結實溫暖的臂膀摟著嬌澀的公主。羽又深深把頭埋進勇士懷中…

清晨，百靈鳥歌唱起的悅耳的聲音，羽醒了過來。她還披著他的披風，她還埋在他的懷中，她還被她不講理的摟在懷中。公主第一次被男人這麼不講理的緊緊摟著，一動也不能動，卻一點也不痛，還感覺到一股沒有過的安全感。

公主紅暈著臉頰，宛若胭脂。他對這個勇士，也有了一絲青春懵懂。接著，

接著轉變成一種莫名其妙的心花怒放。

她害臊著，不顧一切地躺在菲利身邊。

傍晚，兩個人都醒了過來。

菲利扶起公主。

兩人用深情的目光注視著對方。

羽低下頭，顰著彎眉，笑。

公主首先開口，「可不可以叫你菲利？」

一見鍾情。

這麼神奇，排山倒海，萬劫不復。

「可以，羽。」

菲利王子向前一步，用粗壯溫暖的手臂抱起她的腰。羽感到自己的身子被往上提起一截。

她緊張地閉上雙目，知道該發生什麼。

他將唇壓上來，用一隻手扳住她美麗的臉，聽著她喉嚨里發出的喃 呢。

公主想要逃開。但是她的嫵媚已經讓任何人都瘋掉……

菲利用舌尖抵著她緊閉的唇。

終於，她融化了，用雙手鉤住他的頸，兩隻唇交織在一起。

這一次，被這麼無賴地抱著，吻著。

她有些陶醉，微合眼瞼，抬起腳跟……

＜四＞結局。

「我們接下來去哪？」

「去拯救你的國家。」

…………

「那裡就是我的家，一片綠色的草原。」她重新回到自己熟知的地方。

「哪有草原？」

羽愣住了，骯 臟，狼籍，她的家已經是一片廢墟了。

公主昏過去。

……

數天後，公主醒來，她被送到一個小茅屋中，有位老奶奶照顧她。

「菲利呢？」她急迫的眼神透著哀求和憐憫。

「你說守護者吶，他去收拾惡魔了。」

「冥界之神？」

「可能是吧。」

羽從床上跳下去，跑出了小茅屋。

…………

另一邊，冥界之神正與菲利交戰。

漫天雪花，飄蕩著，遊走著，喘息著，焦灼不安。

天灰暗下來，黑色盤旋著天地，烏雲，烏煙，還有烏鴉沙啞地哀悼。

冷冷清清，凄凄慘慘。

「拔劍吧！小王子！」冥界之神哈迪斯封閉道。

「我讓你先動手！」菲利一屑不顧。

惡魔打了一個響指。

「轟！」周圍的火把燒亮天際。雪還在不停下。

菲利拔出寶劍。

「啊哈！」惡魔恐怖的微笑，它的手掌朝自己的宮殿，「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拋棄了一切，就是為了殺掉你們這個控制我自由的人類！」一條紅色的激光打向冥界之神的宮殿，一瞬間，化為灰燼。

通紅的瓦灰和雪花合在一起，撒在白雪皚皚的地上。

「沒什麼厲害的。」菲利用寶劍刺向哈迪斯。

惡魔抬起頭，是菲利的父親的樣子。

劍落到惡魔面前，他不敢下手。

「哈哈！」惡魔呼了一聲，重重一拳打在菲利臉上，他摔在鬆軟的雪地上。

「可惡，你這個混 蛋，用我父親的身子！」

「啊哈！你真沒用！」哈迪斯嘲笑他，「負壓術！」惡魔舉起了雙手。

一隻手形的能量壓著他的身體，讓菲利不能站立。

「為什麼！為什麼！」菲利大吼，握緊手中的劍，衝上跳躍，砍向惡魔的黑色高檐禮帽，帽子破成兩片。

劍發出了金光！滴下幾滴黑色的血。

王子菲利用力轉身，劈向冥界之神的身體。

「定身！」惡魔雙手疊在一起，控制住勇士的身體。

菲利用力掙脫開這種念力控制，橫過金光的劍，擊碎惡魔的一隻腳。

「啊！」哈迪斯痛喊。恢復了原形。

一具骷髏架，零零碎碎連接著幾根痙攣的肌肉，一顆心臟跳動著。

哈迪斯的原形，它掙開眼睛，冒出綠色的鬼火。風衣化作一把鐮刀，露著殺氣。

它的腳上滴著血。

冥界之神裂開！分成兩個。

兩個惡魔相互出拳，然後身體膨脹。

轟！

冥界之神變成可怕的強壯的樣子。

胸前爛掉的一塊肉垂下來，連接幾根神經，蠕動著一些發臭的蟲子。

左臉上僅有的血管流淌著，突兀的眼球搪塞著泛出的藤蔓。

惡魔伸長殘缺的手臂，紅色的指甲插入菲利腹部，一點一點，穿透。

菲利狠狠地，用兩隻手摺斷黑色的骨骼，惡魔的手臂斷在菲利的身體里。

幾根神經全部崩斷，它的上臂與下臂分離。

王子全身抽搐，流出血，是金色的血。

是金色的血！

他的背部生出一對羽翼，腹中插著冥界之神斷掉的手臂。

兩人在空中廝殺。菲利感到自己的肋骨全碎了。而哈迪斯兩條臂也已經舉不起來。

蠕動的小蟲順著它身體唯一的肉體，噬咬，鑽入哈迪斯的血管，成繭。

順著血管，那些蟲繭，匯到他的心臟。

惡魔的心臟起起伏伏，像要爆炸。

「哈哈！給我五分鐘。我就與地球一起消失啦！」喪心病狂的冥界之神，那雙眼珠掉出來，接在完好的一隻手裡，用力捏動，擠出一些汁液，黏在手臂上，生出幾條新的蟲子，蠕動著。

蟲子咬透惡魔的骨骼，一點點長大，繼續噬啃血管，化成繭。

哈迪斯的心臟像要裂開！

惡魔開口，「知道嗎？這些小蟲的破壞力，是靠人類的貪婪膨脹的。現在，人類足夠貪婪，小蟲化成變成繭，再化成蛾子的力量，足以摧毀地球了！」

「菲利！」

是羽！

「菲利，我相信你。舉起劍，斬斷這條項鏈！」羽 · 克里絲拋棄起項鏈。

王子用自己最後的力量斬斷了項鏈！

如同羽的奶奶講的故事。

突然，閃出耀眼的光芒，從天而降一個光球，霎時裂開了，一個張著羽翼的星神拔劍劈向惡魔……

星神的劍劈開了哈迪斯的心臟，所有的蟲繭已經成蛹……

蛹落在白雪上，一團火，就被燒死了。

冥界之神哈迪斯伸出殘掉的手臂，變成一副利刃，沖向菲利。

菲利笑著與公主對視，漠然一股黑影。

惡魔伸出惡爪，刺向王子。

菲利無路可退，只得閉死雙眼。

他卻看到夢中的陽光。

是不是要為愛付出？

羽奮不顧身衝上去。

惡魔的手臂，那利刃，刺透了公主的心臟，血像小花一樣印在米黃色公主服上。

一道血像匕首一般劃在菲利臉上。他擠了下眉，睜開眼。

「羽！」

菲利咆哮著喊叫。

沒有用，甚至連一秒鐘也沒有給羽，她還沒來的急看菲利最後一眼。

菲利沒有碰她，更沒有吻她。

他的頭髮蒙住了面龐，剎那，頭髮全部花白。

王子明白了，他的父親不是什麼負心漢，他的父親為了讓村子安全，才用自己的身子換全村人的安危。

他明白了父親為什麼最後也是一頭銀髮。

為了愛情，歇斯底里的愛情。

它那麼神奇，人們為它可以不顧一切。

星神落在菲利身邊。

星神講，只要你們結合，羽便可以復活。

菲利才哭泣，才去吻她，去撕咬她高挑的衣領。

他的手碰到羽的後背，雪一樣軟，一碰就碎。

他褪去了羽的公主服，進入了她的身體。

星神說，這樣，你會死的。

兩個人只能活一個，菲利選擇讓公主活下去。

殷紅的血侵入血中，染紅白皚，滲入大地中，她在地球的每一個角落。

菲利凍死的，帶著微笑死的。

其實，羽也沒有蘇醒過來。

只不過羽產下了一名女嬰。

嬰兒和她的母親一樣漂亮，只不過有一雙紫羅蘭色的眼睛。

她叫夢，

因為，

夢，

總是美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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