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舍友是天師（5）戰鬥

05-15

「小華，現在怎麼辦？」我壓低聲音，生怕把這怪物吸引過來。

張小華微微搖頭，沒有說話。

我反應了過來，想必是他此刻正和這東西對峙，怕說話驚動了它。我想了想，湊到張小華耳旁，接著問：「需要我去找人來幫忙么？」

張小華搖頭，手伸到了背後，我這才發現，他寬大的風衣背後背著一把劍。

他這微微一動，面前的水猴子立時炸毛，脊背拱起，兩個眸子里的紅光亮得如同探照燈一般。

「小心！」我心頭一緊，好似瞬間被提了起來。

我話音還沒落，這水猴子突然動了。它的動作好快，彷彿一道影子，一眨眼的功夫，就竄到了張小華面前。眥咧著長長的獠牙，猙獰萬分，發出「吱吱吱」刺耳的怪笑聲，像是惡鬼一般。

我緊張地幾乎喘不過氣來，張小華冷哼了一聲，反手一抽，背後的木劍便到了手中。看也不看，刷刷兩劍盪開了水猴子漆黑鋒利的爪子，接著劍花一轉，一劍刺出直取中宮，劍鋒直直朝著它的腦門而去！

這畜生好像見到了剋星，雙目圓瞪，口中「吱吱」怪叫不休。眼見劍勢來得太快，實在閃躲不開，竟掄起了一隻爪子擋在了面門之前。

剎那之間，木劍閃過，一隻獸爪應聲而斷！

不過雖然斷了一爪，但這東西的面門卻是躲過了一劫。眼看著張小華不好對付，它竟然目光一轉，盯住了他身後的我。

我心頭一抖，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用這個，打它面門！」

突然，手心痒痒的，硬生生被張小華塞進了什麼東西。我也顧不得看，緊緊將它握在手中，捏成了一團。

摸起來糙糙的，質感像是糙紙，這東西真的有用么？

「小心！」

張小華一聲爆喝在我耳旁炸響，我猛地回過神來，剛才分心了！抬頭一看，眼前碩大的兩個紅斑，像是兩個燈泡一樣。正對著是一張血盆大口，那獠牙足足有一寸來長！

我頭皮都要炸了，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該幹嘛，憑著本能，我一把將手心裡的東西丟在了這怪物臉上。

這東西迎風展開，果然和我猜的一樣，是一張黃紙符咒。

上面一個鮮紅的敕令，「啪」的一聲落在水猴子的腦門正中。接著轟隆一聲，好似平地驚雷，恍惚之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竟好像看到虛空之中有雷光閃過。

只聽水猴子一聲慘叫，向後一翻，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掙扎。我借著路燈，壯起膽看了一眼，只見它的額頭附近焦黑了一大片，好像被火灼過一樣。隱隱還有一股焦味。

「你打算怎麼處理？」我看著這水猴子還沒死透，有些擔心。

張小華把木劍重新背在背上，剛想說話，突然眉頭一皺，壓低了聲音道：「那邊有學生過來了，你去攔住，別讓人到這裡。」

我轉頭一看，他手指的正是松園的方向，如果有學生晚上上課或者去圖書館的確可能從這裡經過。

但問題是，我該說些什麼呢？

「快去！」張小華斬釘截鐵一聲，終止了我的猶豫。

我不敢耽擱，忙快步走了過去，還沒組織好語言，果然在路燈下看到了張小華說的人。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人我居然認識。

路燈下的是一個女孩，一身淺藍色的長裙，手裡捧著本書，忽閃著大眼睛，看到我過來，淺淺地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心裡一暖的感覺。

她是趙靜，是信息安全的團支書。之前文體部和各個班級商量迎新晚會節目的時候，我見過她。

「小白，你怎麼在這裡？」趙靜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沒料到會遇到熟人，不免有些慌亂，「我剛從圖書館裡出來，你呢？」

「我有些悶，出來走走。」趙靜說著，將頭髮撩到耳邊。

晚風輕拂，我問到一陣好聞的香味從她的身上飄來。突然感覺氣氛有些奇怪，上大學以來，不算章阡陌那一次，我還是第一次和女生私下碰面。而且，好像這裡就是每個學校都有的情人坡？

我腦子裡一通胡思亂想，也不知道接什麼話。

趙靜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看著我。我突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忙道：「要不，我陪你走走吧？」

趙靜突然一下笑了，「我還以為你要這樣一直看著我呢。」

「哪有這麼誇張。」我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總算是把場圓回來了。

「你想去哪裡？」趙靜問我。

我想說隨便逛逛，但是又怕她繼續向前碰到張小華，猶豫了一下，道：「我有點餓了，想去食堂買點東西。」

「整天吃會長胖的。」趙靜噗嗤一笑，不過也沒意見。我和她調轉方向，朝著二食堂而去。

晚上學校里氣氛很好，既不會太荒涼，也不會太喧囂。零零散散的學生，忽遠忽近的有說有笑的聲音，充滿了青春的氣息。

本來緊繃的心弦也因此放鬆了不少，原本打算隨便買點夜宵做個借口就回去了。沒想到剛進食堂，就被董事喊住了。

我仔細一看，發現這小子整合幾個哥們圍在一起，熱火朝天，也不知道在玩著什麼。

「小白，你快來，咱們一起殺一局。」

我這才發現，他們手裡拿著手牌，熱火朝天，在打著三國殺。

「我也想玩，你教我吧？」趙靜來了興趣，拉著我走了過去。

我雖然並不想玩，但眼下趕鴨子上架，也沒有辦法。便帶著趙靜一起玩了一局，桌上除了我以外，基本上都是新手。跟他們玩基本上沒有壓力，很快就把反賊殺了個片甲不留。

「小白，你太強了，不行，你不能上桌。」被虐的幾個人紛紛表示不爽。

我正好愁沒有一個借口脫身，忙告辭了眾人，返回了後山。

折騰了這麼久，張小華還在，只是那水猴子卻看不到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那東西呢？」我往他身後看了看，空空如也。

「我已經處理掉了。」張小華皺了皺眉，突然問道：「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眼下我們在明，敵在暗，恐怕形勢不容樂觀。而且我們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都不知道。」我有些奇怪，我現在一無所知，他為什麼突然問我的看法。不過還是照實說了。

「剛剛來人你認識？」張小華點點頭，轉而問起了剛才的事情來。

「哦，是信安的趙靜。」我簡單將剛才的事情陳述了一下。

「趙靜……」張小華低喃了一聲，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現在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那你呢？」我驚訝地反問。

「沒事。」張小華冷冰冰地丟下兩個字，朝著反方向去了。

之前的時候張小華就經常有時候晚上不會回來，我們起初是當做他有了女朋友，後來詢問之下，他只說他有親戚在這邊，所以有時候會去親戚家。

這畢竟是別人自己的私事，所以我們也沒有多關注。只是發生了今天的事情之後，我心裡已經肯定，他一定不會是去什麼親戚家。難道他發現了什麼線索，想要趁夜查個究竟么？

一時之間，我腦海之中猜測不斷。甚至浮現出了他獨自一人獨闖某個邪教總壇這樣天馬行空的畫面來，雖然看他的樣子很是隨意，可我還是有些為他擔心。

看了看錶，已經十點多了，寢室的門禁是在十一點。我也不敢多耽擱，忙加快腳步趕在門禁之前回到了寢室。

回來的時候，李輝和董事都在玩著遊戲，看到我回來只是問了一下知不知道張小華的去向便繼續沉入了遊戲當中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仔細回想起了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只覺得謎團重重，自己所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根本無法還原出事情的真相來。張小華肯定是知道什麼，不過看他的樣子，他似乎並不想告訴我。

想到這裡，不禁讓我有些奇怪，既然他不想讓我知道，為什麼又要帶我斗水猴子呢？難道他不怕我暴露他的秘密么？我總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著什麼用意，只是這卻不是我光猜測就可以推斷出來的。

這條路走不通，我只能換一條思路。從水猴子入手，水猴子第一次出現是在我過生日那天，李輝董事他們在荷塘邊上釣小龍蝦。顯然今天晚上張小華帶我去湖邊應該和那件事情有關。

我回想起了他之前說的那段話。

「水中的冤魂如果戾氣太重，恰好附在了水裡什麼東西上，就會產生水猴子。」

我依稀記得，他當時似乎是這麼說的。也就是說是因為冤魂的存在導致了水猴子的產生。

可是，這冤魂又是怎麼來的呢？這裡是學校，又不是殯儀館，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等等……我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很可怕的猜測，驚得我當時就起了一身冷汗，險些從椅子上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