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仙姿(李存勖X劉玉娘)46審時度勢解僵局

將賬簿副冊還回去後，劉玉娘還順帶教人吩咐下，讓林阿嬤和張容哥，一旬中，只在乙日和庚日來。

之後，每日里空下來，劉玉娘就練起《獲麟操》。

直到下一個甲日，她才挺著肚子，去向王妃請安。

進屋後，自是被伊夫人冷嘲熱諷了一番，「人家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晒網，妹妹到是新鮮，一天打魚，四天曬網，這尚功局的活，何時變得這等輕鬆了？」

「哎，也是，妹妹現在哪有空管這些，彈《獲麟操》還來不及呢，我這肚子呢，是不爭氣，沒能替王妃添個丁，就看妹妹是否能喜獲麟兒，讓王妃高興高興了。」

劉玉娘只默默聽著，回去路上，讓麗娘停了一會兒，她背向眾人，扒著花架，不時抖動雙肩。

眼淚是一滴也沒的，手帕來回擦著眼皮，將眼睛擦了微紅。

回住處時，麗娘終是不忍道，「夫人，要不去見一下老夫人吧。」

劉玉娘等得就是這句話，倘若麗娘不說，她也會在門口徘徊一下，再去尋曹老夫人。

見著曹老夫人後，劉玉娘也不提請安時發生的事，只說自己想換去尚寢局，尋個什麼掌燈的差事，也就滿足了。

「玉娘也清楚，一來自己從未接觸過這些個，二來尚功局事關重大，玉娘只怕是使喚錯了人，做錯了決定。」

劉玉娘話中帶著幾分賭氣，曹老夫人如何不知她話底下的意思。

這段時日的紛爭她都看在眼裡，她起初讓劉玉娘去李存勖身邊，是為了平衡。

李存勖太過恩寵侯夫人了，侯夫人又是敵將之妻。

兒子在女人身上大意，她這個做娘的，可大意不得。

曹老夫人很清楚，這不僅僅是爭風吃醋的事，還意味著李存勖身邊又多了一股勢力。

她自不希望這股勢力出現，但按劉老夫人說的，只要晉王的勢力繼續擴張，這一股勢力早晚都會出現。

別看眼下侯夫人孤身一人，還定期喂著避子湯，可一旦將來招納了偽梁的將才，形勢立刻就會產生變化。

再者，李存勖只要出征，就帶上侯夫人，長時間地不回宮，誰知道會出什麼意外。

當然，留著侯夫人也有好處，若真除掉沒有後盾的侯夫人，再來一個有後盾的可就不好對付了。

而劉玉娘本屬王妃的人，替王妃牽制侯夫人，偏偏王妃沒好好籠絡。

她幾番提點，王妃也不當回事，這下子劉玉娘懷孕，形勢又變了。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主動籠絡起劉玉娘來。

這個尚功的位置是李存勖給的，不僅如此，李存勖還親自出謀劃策，親自施壓。

也確實，王妃仗著自己家世，對李存勖並不全然恭順，只有出生卑微的劉玉娘，才會死心塌地順著李存勖。

只是主管人事的尚宮，早已交給了王妃，也隨意添加人手，駁王妃的面子。

曹老夫人差人把尚功局兩位司計、女史、及女史手下的宮女都叫了過來。

「我兒也是糊塗，不過是傳個訊，哪裡需要動用到兩位司計。」

曹老夫人笑得慈靄可親，兩位司計卻不敢怠慢，連聲稱「不敢」。

寒暄過後，是該切入正題了，「你們也勿要怪王爺，他不知這後宮事，你們做的這些個，我也過過手，點卯過後，最是忙碌，分了心，就容易出差池。」

體貼過後，曹老夫人話鋒一轉，「但事情也不能就此撂下。我就替你們拿了主意吧，從辦事的宮女中，尋個人在玉娘身邊候著，每日里替她打探傳話。不太重要的，兩位司計按慣例辦了，事後知會一下便成，大事另議。」

曹夫人說著，目光掃向那群女史和宮女，「你們之中，可有誰願意去夫人身邊？」

兩位女史巍然不動，她們身後的宮女，低著頭，互相偷眼，很是不安。

誰都知道，林阿嬤是王妃的人，王妃不喜歡劉玉娘。

劉玉娘咬了咬唇，她很清楚，若沒人願意，便只好由兩位司計舉薦了。

「婢子願意替老夫人、夫人分憂。」

是她？

就猜到是她。

一個聲音傳出，掀起一陣輕微騷動。

（原創故事，轉載請署名「姞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