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月泰男的速效療愈
香月泰男是20世紀中葉日本油畫家,是一名倖存的西伯利亞拘留者,香月泰男受過一場叫二戰戰俘的重傷(我們按下不表,直接從歸國之後的藝術風格開始),西伯利亞對他來說是一種「無法用語言說明的殘酷環境」,自上世紀六十年代香月泰男回歸故土,他用他的後半生在不停描繪他在西伯利亞的記憶,開創了一種被後世成為「西伯利亞畫法」的曖昧又殘酷、蕭瑟又溫暖的畫法。
- 第一場雨 -
「雨」是西伯利亞系列的第一幅作品,這幅作品和1948年的「埋葬」一樣是真實重現香月的戰時經歷的作品,這個時候他開始試圖面對難以直視的過去和自己達成和解,西伯利亞系列的作品從一開始就有了這樣一以貫之的獨特手法:質樸動人的輪廓畫法,帶灰度的夕陽色濾鏡;這種手法可以烘托出一種轉瞬即逝的空氣---如果目之所及滿盡荒殘,太陽快下山了。
- 廚房畫家 -
50年代之後香月作品的主題落在了生活的細節上,和家人的瑣碎日常給他灑了一道光,畫面溫柔還帶一些詼諧色彩,但是整體上貫承了他之前的西伯利亞畫法。他在自傳《我的西伯利亞》里提到「畫的越多,回憶就越多,新的形象就會帶來回憶。在畫布上一遍遍地畫......每次畫畫時,我都非常在乎西伯利亞的情況,這似乎並非如此。」西伯利亞好像變成了一片憂傷的赭黃色薄紗籠罩在香月點點滴滴的的戰後生活里。
- 另一場雨 -
也許是戰後的PTSD,香月沒能一直專註在生活場景描繪上,他的畫筆最後還是回到了西伯利亞,回到了戰後的冷雨上。香月生前留下了57幅「西伯利亞系列」作品,這種對殘酷記憶的不斷挖掘是很辛苦的,也許看清他全部想說的才能明白他留下沒說的,用後半生畫了那麼多柔光的香月,大概想要畫的是「黑」。一直到人生的盡頭香月都在問自己應該如何活下去,不知道香月最後有沒有和戰爭還有自己和解,他說他「除了畫下去,別無選擇。」
作品媒介非常影響作品傳播範圍和觀賞體驗,最簡單的現場感層級是越當代越多維就越適合親自去展廳體會,當代裝飾藝術一定要去展廳轉著圈兒看的,接下來是雕塑,光和角度對雕塑影響太大了,再其次是大幅或者精緻細節的第一藝術形式看現場視覺上會勾動感官體驗,再次是小幅第一藝術作品,再次之是可複製品和ACG。香月泰男的作品是非常典型的可以通過質樸手法感動觀眾,這樣的作品非常大的好處就是電子版對作品本身折損比較少,就算通過屏幕簡單看看也能獲取到一種安靜溫厚的悲傷,這種觀看感受於我很像是枝裕和的電影,好像沒說什麼具體的事,輕飄飄地產生了沉重久遠的後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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