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日本到處都是神，在保佑肯努力的人 03

到了田町車站，由於沒有手機，只能用投幣電話和張社長取得聯繫。

接到我的電話後，張社長從樓梯下走上了，身材不高，國字臉，眼睛深陷下去，笑起來讓人有種不太靠譜感覺。

我們一起走進旁邊的咖啡屋，他幫我買了咖啡，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了下來。

「剛來日本還習慣吧」 ，「還行，只是日語根本聽不懂」 ，「剛來日本都是這樣的，大家都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

張社長來日本3年，目前在招聘新人。他讓我談一下技術方面的體會，這次我又拋出最拿手的「MVC模式」，從底層邏輯開始講起，從前端到後台，把知道的概念都詳細描述了一遍，張社長漸漸露出滿意的笑容。

「你現在工資多少啊」 ，「公司提供免費宿舍，一個月7萬日元，辦的是三個月商務簽證」。

「是嗎，這麼少，那能生活嗎。日本消費那麼高，大學生剛畢業工資一般是20到25萬日元左右」。

「我不太清楚，剛來幾天，還沒怎麼買過東西」。 「這樣吧，你在這裡三個月簽證結束後，回國一次，我幫你重新辦理長期簽證，到我們公司來工作」。

「好的，謝謝您，張社長，聽您這麼說，我就有底了」。

離開咖啡屋，張社長說要複印幾張材料，帶著我去旁邊的便利店，從包里拿出一些硬幣，投入一個複印機，開始複印。「你看這裡的便利店多方便，每家都可以複印的」。最後，張社長遞給我一張名片，讓我回國後與他再次聯繫。

下午到公司開會後，黃社長說讓我在公司幫忙修理幾台不能上網的電腦，等待後續安排。

在公司辦公的人很少，聽說多數人都被派客戶那裡工作。

除了社長外，小萱，還有一位日本女同事山崎。

山崎看上去特別和善，是典型的日本傳統女性，聽說年輕時，到中國留學過，會說簡單的漢語。

偶爾社長會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喊她的名字，這個時候她會迅速起身，低頭，貓著腰，邁著小碎步跑過去，看上去真有點像古代人穿著木屐走路的感覺。

第二天中午，小萱、山崎和我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談起我剛來日本那天，社長打電話回公司，說起我下飛機忘記拿行禮的事，結果所有同事都大笑，聽到這裡我也很不好意思的笑了。

小萱和山崎，邊吃邊聊，偶爾還會笑起來，我則完全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

後來小萱翻譯給我聽，她們正在聊初學外語的一些趣事，說山崎剛學英語的時候，英語老師讓他們指著一個男生說，這是男人。指著一個女生說，這是女人。用這麼傻的句子，學習英語，大家都覺得很好笑。

在田町公司宿舍住了沒幾天，公司就讓我搬到位於東京足立區，綾瀨車站附近公司宿舍。

聽說那裡條件比這裡好一些，每個人是單間，而且名額有限，對於這個決定大家都投來羨慕的眼光。

綾瀨的公司宿舍，除了我之外，還有另外兩個同事。一個是山西小胖，一個是北京大劉。

小胖已經來日本有幾年了，聽說現在常駐東芝做開發，愛笑，性格特別好。

大劉喜歡擺弄他的SONY 遊戲機，頭髮留得很長，有點浪蕩不羈的感覺。

為了能節省開銷，我們每人拿出一些錢，統一放在一個抽屜里。一起去超市的時候會帶上這些錢，買菜、肉、和日用品，水電煤氣上網費也是用這些錢平攤的。錢用完了，再一起補充一些進來。偶爾有人會單獨買些零食，也會分給大家吃。

日本的蔬菜和水果是很貴的，當然牛肉和海鮮也很貴。豬肉其次，最便宜當屬雞肉。

日本雞肉養殖業非常發達，雞肉幾乎是白菜價格。即使那麼便宜，我們還是經常選擇雞肉中最便宜的雞骨架，一個整雞的肉基本上被剔除乾淨，一套雞骨架才100日元，配上一些土豆燉起來非常美味。

另外一種組合則是雞肉炒豆芽，最便宜的肉和最便宜的菜一起配合，吃多少都不用擔心價格。

我則最擅長雞蛋炒豆腐，先放豆腐在鍋里，等快熟了的時候，把攪拌好的雞蛋也放進翻炒，最後雞蛋和豆腐有效融合，分不清是豆腐還是雞蛋，味道鮮美，第一次做的時候，瞬間被他們搶光了。

每天下班到了綾瀨車站，都會路過一家書店，偶爾也會忍不住進去看看。

看看書皮還有漢字的部分，其他基本上都看不懂。有一次終於找到一個插圖比較多，似乎能看懂一些內容的書，鼓足勇氣走到收銀台，打算買一本。

收銀員說了一句日語，我並沒有聽懂，但他好像站在那裡等待我回復的樣子。

後面排隊的人開始過來幫忙，大家圍著我一直重複說著收銀員的話。其實他們不了解，不懂的日語，即使重複很多遍地說也還是不懂。

後來店長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沒有說什麼直接收錢讓我走了。

拿著剛買書，急匆匆走回家，一路上都在琢磨剛才那個店員到底在說什麼。

回到宿舍，與同事們一起吃飯，才明白剛才的店員，好像問我有沒有會員卡。

對著大家說：「看樣子我只是反應比較慢，還是能聽懂嘛」。「你這時間差也太長了，對方和你說完都睡了一覺了，你才明白他說什麼」，說完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到了周末，同事打算帶我去上野公園和秋葉原那邊逛逛。心情很輕鬆，穿上那件從國內帶來的牛仔連體衣，和同事們邊走邊聊，太多好奇的問題要向他們請教了。

路邊突然出現一名日本警察，對我說了些什麼，同事幫我翻譯說他讓我出示證件。

三個月簽證，在日本是沒有身份證件的。幸虧我把護照帶在身上了，警察接過護照仔細查驗了簽證的有效期，然後笑容滿面的還給我了。

同事說如果我沒有帶護照，可能會被要求回家去拿的。

剛來日本的國人，不管是走路方式，說話表情，都會一下子被認出來。今天可能是我的衣服和日本現在的流行風格不一致，警察會快速識別我是外國人。

這個時候接到黃社長電話，說下周一公司柳部長會帶我到客戶那裡上班。

柳部長，30多歲的女性，某日本大學碩士畢業，日語流利，聽同事說她很嚴厲......終於可以在日本做軟體開發工作了，我能夠快速適應這份工作嗎....

待續......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