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代人 | 孫老師：每隻螞蟻（一）

2016年跨年，四個人，一夜酒，幾首歌。

孫老師的鼻子和柏拉圖有幾分神似，但配合他的小眼睛和金絲眼鏡，外加些許肢端肥大的身形，會讓人不自覺地認為此君像極了猥瑣的知識分子。

孫老師是我最好的朋友，中學時代我們經常同床共枕聊至深夜三四點，從詩詞歌賦到人生哲理，從米蘭昆德拉到松島楓，從一班的姑娘到九班的姑娘，我們無話不談。氣質是可以從床上傳染的，所以他們說我有一股痞氣。

2016年的跨年夜，失意的我、失意的孫老師、不知道什麼叫失意的武小姐和永不失意的老王於五月吧會晤至凌晨六點，這裡的酒刷新了我和孫老師的聊天時長紀錄。

我和孫老師說，有必要記錄這偉大的時刻。

▲無法知道人到底是在放空還是在思考

作者：聞過

據說老王酒吧「切一首歌講一個故事」的規矩是跨年那天凌晨定下來的，雖然我忘了我講過什麼故事或者聽到什麼故事，好像我切了首《飛女正傳》。除了「兒子」楊某外，那天還見到高中同學「女人」和他女朋友，當然其實「女人」是個男人。我還沒喝幾口酒，就開始欺負「女人」和「女人」的女人。

「你們要不要結婚？」

「欸….」

「不確定你還敢婚前性行為？你們打不打算結婚？」

「啊？是往那個方向努力吧…」

「明天就去領證去，快！」

「這個….」

因為我思維一向飄忽不定，就開始自言自語起了人生哲理「人生的轉折往往是瞬間的動心起念，而不是長久的計劃安排。」

「你沒看到我最近朋友圈簽名嗎？coincidence is god『s way of remaininganonymous （巧合是上帝保持匿名的方式）。」

「女人」一貫柔媚不失猥瑣，猥瑣夾帶著淫蕩地囁嚅道：「對哦，我剛剛還在猜這句話怎麼翻譯。」

那副樣子彷彿在邀請我河蟹他。「他媽的，老子不是教你英語的，老子是教你結婚的，不要老是婚前性行為。」

我又對著女人開始煞有介事的感慨「哎，高中畢業都五年了」。旁邊一個姐姐突然接過話「你才高中畢業五年，我都大學畢業九年了。」

「是嗎？好懷念啊，那時候我還是處男。一晃那麼久，我依舊是處男。」

「哦…… 這樣，接著喝酒吧。」

▲孫老師和老王談笑風生

其實我正常時候不是這樣子的，雖然我不總是正常。老王酒吧的確是個有魔力的地方，能聽很多故事，也能講很多故事，當然也有人編不少故事，然後自己聽自己編的故事聽得不時垂足頓胸，感慨唏噓，當然「我是處男」這一部分是真實的。

《before sunrise》里，那對文藝男女青年進行了長達兩小時的親切友好的會談，達成了莫名其妙的約完炮就不聯繫的初步共識。其中文藝女青年說了句「我相信如果真的有上帝的話，他不會存在於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不是你，或我，而是你我的小小方寸之間」。

我又提到上帝了，我不能說是相信上帝的人，因為我看了會兒《聖經》裡面都是些「不準吃貓頭鷹，不然你得不到耶和華的祝福」，這種至今對我人生幫助不大的建議。但我相信，人的故事的產生，是有超越人類的神秘力量指引的，所以讓人與人產生聯繫的，讓巧合產生，推動故事情節發展的，都是這神秘力量。

老王的酒吧，就充滿著這種神秘力量，讓人們非常自然地連接起來，獲得宇宙大和諧，幾杯酒後又該回哪回哪，好像啥都沒說過，讓我常常懷疑，老闆是不是在酒里下過春藥。

▲不知道什麼叫失意的武小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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