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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西街前面

這是某天我們喝到微醺,決定要為心裡的西街做件事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反應。當時我們就拍板,「西街風潮」要包括的板塊有文章;影評;樂評;小詩。雖然我們不專業,可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們覺得起碼我們的情感是真摯的,那何必要那麼專業呢?不需要小口品,不需要大碗喝,一杯,微醉就好。

這麼多年了,一直想戒酒,可是畢竟有些事,只有在喝了酒以後才能再次在腦內嗡嗡迴響。 大怪問,我們總得有個有新意的節目吧。

於是就誕生了劍劍的「Lets Love」板塊。站在我們的角度上,去採訪身邊的男男女女,再去採訪他她們身邊的男男女女。 劍劍端起酒杯說,就只站在我們的角度——二十多歲的感情小白,採訪身邊平凡而又有特點的姑娘。 我們是小白,她們是身邊的姑娘,一切終於習以為常。 為什麼不採訪更有名氣有特點的姑娘呢?因為我們沒錢,因為我們現在還沒接觸到。

更主要的是因為我們是普通人,我們喜歡身邊一個個普通的姑娘,喜歡她們各具特色的笑,喜歡她們迥異的性格,喜歡坐下來和她們好好聊聊我們以為大致相似,卻充滿小驚喜的感情經歷。喜歡離開時,重新仰望這個普通的姑娘。 我想你也會喜歡,因為你也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 在我二十四年的人生中,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三線城市。俗氣的聽著流行樂,俗氣的看著小說,俗氣的以為著愛情。我們隨著它的發展成長,我們開始做夢,我們不再孤單。

某天劍劍說我們弄個社團吧,就叫西街。於是「董事長」(一個哥們)出來扛旗,我們四個堂口拉攏志同道合的兄弟。在那裡我們弔兒郎當的走在街道上,我們不受別人的欺負。我們是性情直爽的痞子,我們是情懷洋溢的文青,我們是思想徜徉的富有商人。 後來董事長不再說教,他某天告訴我,因為他覺得這世上沒有絕對的觀點,好像怎樣都不為過。他奔波在工作和結婚的瑣事之間,好像找不到以前要一起做點事的影子。

我們再也沒有為了逃避高考而一起肆無忌憚地在街上閑逛過。強哥的網店開了又關,漂泊一年,後來還是放棄了對於闖蕩與財富的追尋,選擇了一份穩定的生計。三哥放棄了三本去了部隊,要逼自己在那種環境下考上軍校。但最終還是兩年後退伍,家裡為他找了一份工作,每天下班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就又過了一晚。

他說上班了才知道,下班以後想做點其它的事是那麼難。 我和劍劍也再沒有穿著校服,一天跑三次郵局,只為期待新概念作文給我們的回信。後來有了很多自由的時間,卻再也不曾參加一次新概念。我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了。

大學畢業還是向現實妥協,選擇了家裡希望我乾的工作。老爸用委婉的語氣對我說:「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是好的,可是你這二十多年來都沒做成的事,以後也不會有機會做成了吧?」我緊握在手裡最後的「玻璃碴子」也被生活打落在地。 當我再次翻開以前寫的文章,發現自己再也沒有當時的思想與美麗的文字,只剩下空泛的乾嘔。

我打開慢的要死的手機,搜索《被窩是青春的墳墓》想找回當時的感覺。在網頁錯誤跳轉的一剎那,我趕緊輸入「QJN」,就出現了「七堇年」三個字。那是我無數遍糾正輸入法的成果,那些以為不再會出現的東西,真的在我生命中留下了痕迹。 就像那些理想,他們依然活在西街,化成另一個我們,各自為戰。他終會死,在那之前他會老去。

可他不會突然消失,不會白活一場,沒有任何痕迹。他比我活的都像人,他挺胸抬頭,始終守護著西街,在這裡堅持著,成長著,老去著,好讓自己化成灰後有資格埋在這裡。 不放下擔子便無法遠行。放下了,又會覺得太可惜。它還沒被雕琢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就要被拋棄。

最怕那些東西會成為一面鏡子,有天你和他面對面的時候,只能看到一道道深深的皺紋。在放與不放之間,我總想再咬咬牙,試一試。 想用紅色的油漆,寫在西街前面的牆上,讓每個來這裡的人都能看到這如血般跳動的標語——挺胸,抬頭,像個人一樣與理想並肩。

以後我們還會威逼利誘一個美女編輯。我們還要開「你說,我們一樣嗎」專區,讓讀者說出對我們文章的感觸,然後講出他的故事刊登,畢竟每個人都有一個西街。還要開「十萬個不可能」專區,還會做視頻,寫旅遊。所有我們想乾的事我們都要去嘗試。當然這是後話了。

我在二十三歲的時候對自己說:時至二十有三,沒試過都不算。雖然生活並不盡如人意,但二十四歲的我抬頭,挺胸,與理想並肩,發現漫漫前路,還是很美好的。

黑白雙子

2016,8,21凌晨3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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