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閑寫宋詞之清平樂〔殿廬有作〕

作者:史遇春

百無聊奈的時光,總會讓人情思迷離。無法排遣的思緒,常常使人忘了歲月的長短,不知道這日子過得是快還是慢。

塵緣俗事,會讓人心思煩亂,也會讓人情意綿綿。那種讓人百般無奈的感覺,很多時候會讓人想到逃離;同時,那種讓人牽腸掛肚的感覺,又會讓人沉溺其中,欲罷不能。

淡淡的塵在柔柔的光中舞,猶如輕煙瀰漫於四野,行走其間,煙氣襲人,讓人恍惚、讓人迷幻。那些過去的時光、現在的時光、未來的時光,猶如夢幻泡影,讓人不知心之所望、神之所依、步之所向。

高高的宮柳,垂下長長的枝條,那婀娜的身姿,讓人倍感親切。依柳而行,根本感覺不到柳樹有任何高傲心緒,所能體驗的,只有她低調的優雅與溫情。柳樹的嫩葉似剪過一般整齊。柳樹的長條綠如新染的絲絛,那油油的綠意十分惹眼。想起《詩經》裡面關於楊柳的句子,不禁情思萬狀,神思迷離。

鬥鴨池畔的欄杆依舊,因地勢的不同而高高低低,錯落有致。往日鬥鴨時,大家一同圍欄而聚的笑聲似乎還縈繞耳畔。又是春來,雖然時光如昨,但已是物是人非。少了昔日的陪伴與笑語,這心,就像那欄杆一樣,高低不平。因為心緒不寧,這春,似乎也曲曲折折,少了太多動人的氣息。

外面的景緻只會讓人對景傷懷、情思難排。沒有辦法,還是入內默坐吧。

默坐,依然無聊。

輕風徐徐,吹動了綉簾。心中一動,是不是伊人歸來?身子依然穩坐,暗暗笑自己的痴,這個時候,哪裡會有人來呢?看看那因和風而微微皺起的繡花帘子,雖未照鏡,想想我此時的眉頭,大概也是這個樣子吧。

外面的天宇,碧空萬里,那傳信的青鳥不知正飛自何處、飛向哪裡?誰又會知道它的蹤跡?它怎麼也不帶來片紙隻字,以慰我的相思之意。

閑坐了一會兒,有些睏倦,不想和衣而卧,就輕輕地依鑲銀的屏風靠著。

不想,依著屏風還給睡著了。不但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楚王夢見巫山神女的故事,一直是我心中嚮往的幸事,不想今日,這一美事竟然在我的身上重新演繹。

夢還沒有做完,就被聲聲清脆的鳥叫給驚醒了。

醒來之後,有些惱怒,惱怒枝頭那不知趣的黃鸝,擾人清夢。黃鸝那裡會管你夢不夢的,它們依然歡快地在枝頭跳躍、歡叫,歌聲不絕於耳。

附原詞:

清平樂〔殿廬有作〕張孝祥

光塵撲撲。宮柳低迷綠。鬥鴨闌干春詰曲。簾額微風綉蹙。

碧雲青翼無憑。困來小倚銀屏。楚夢未禁春晚,黃鸝猶自聲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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