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凌青苹的婚禮
十天,僅僅在這短暫的時間內,天龍幫和長興幫一切都準備妥當,一個是等不及要娶,一個是忍不住想嫁的樣子。
天龍幫與長興幫的這次聯姻註定要成為近段日子來長安城最大的事情,直到多年之後長安城中的百姓仍記得那天的場景,天龍幫、長興幫一城東,一城西,中間相隔了近十里,但凌青苹要求這段路程全部都以紅錦作毯,鮮花為幕,這將長安城的綢緞莊都買空了,出嫁那日天龍幫上上下下人人都著了新做的紅綢衣裳。
當凌青苹走出花轎的時候,在鳳冠霞帔的裝飾下,越發顯得美艷絕倫,光彩照人,連胡大鵬這種見過她多次的人都有些眼前一亮。新娘子如此給自己長臉,胡大鵬自是很得意。他和原配妻子感情原也不算壞,雖說他也玩女人,但他從未想過要別人取代她的位子,這一次休她也是為成大事權衡利弊之後所做的權宜之舉。但當初由於自己是入贅進門,成婚禮以女方為主這一點還是讓他很不痛快,如今的這次總算能彌補一下他的這個遺憾。
天龍幫的得力幫眾幾乎都出動了,特別是護在凌青苹周圍的人,包括轎夫無一例外都是手上功夫了得的硬扎手,天龍幫的隊伍鋪滿了十里長街,嫁妝也是多得嚇人,每四人一箱,無一人空手,這哪裡是凌青苹出嫁,分明就是整個天龍幫出嫁。之後長興幫的人就會知道箱子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了。胡大鵬也是等到他們進門之時才看見這龐大的架勢,他隱隱的感到讓對方這麼多人進入自己的地盤是不妥當的,但那些人今日有十足的理由要進來,除非胡大鵬此時立即就翻臉不娶,否則他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擋不住的。這樣一來就要破壞他的原定計划了,況且這樣直接硬拼的結果最好也只能是個兩敗俱傷,這樣賠本的生意他是不會做的。他心中打定算盤目前只要死死盯緊凌青苹,就不怕天龍幫其他人亂來,但為慎重起見,他還是將自己的心腹喚來再秘密叮囑告誡一番。
當晚,凌青苹獨自一人進入長興幫後院,胡大鵬沒想到她竟然同意天龍幫其他人都留在前面大廳中。凌青苹真是捨得本,為引胡大鵬進套,竟不惜以自己為誘餌。堂已經拜了,凌青苹此時作為新人已在洞房中等著了。胡大鵬來了,還有最後一道程序,喝合巹酒,這酒一喝之後就禮全部成了,凌青苹親自執壺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胡大鵬。胡大鵬對凌青苹暗地裡都在處處提防著,本以為拜堂不會這麼順利,但凌青苹到至今為止都未有任何異動,越到後面他越得謹慎。他在外面已經喝了幾杯了,此時借著酒興打量凌青苹,只見她眉如遠黛,眼似秋水,臉蘊笑容,梨渦微現,淡妝濃抹,再加上一身新娘的鳳冠霞帔,越發顯得動人美麗。在那一剎那胡大鵬都有些恍惚,以至於不自主的將那酒杯接了過來,胡大鵬早已打定主意,今日不沾經她手的任何食物,但這時才發現要拒絕這樣一個漂亮女人的殷勤似乎有些困難,但是他仍將那酒全灑到地上了。他畢竟是胡大鵬,區區一個凌青苹豈能就亂了他的心。
凌青苹色誘失敗了,那她的命運呢,胡大鵬打算如何處置?這是一間建造很堅固的屋子,唯一的出口一道鐵門被放下了,那是由一塊重千斤的純鋼所鑄,除非是啟動藏在室內的開關,否則一般人休想打開,而這開關如今正在胡大鵬的身後,見到自己的獵物成了瓮中之鱉,胡大鵬得意的笑著,一切假面目都揭開了,這只不過是一個以成親為裝飾的陷阱。胡大鵬表示目前凌青苹還有利用價值,所以她不必擔心自己的性命安全,但她以後的行動就得受胡大鵬控制了。
凌青苹這麼輕易的鑽入了這個陷阱,她後悔嗎?為什麼她沒有驚慌失措而且臉上仍舊掛著微笑呢?既然這是個陷阱,難道它只能困住凌青苹?別忘了,胡大鵬也在其中,所以鹿死誰手還說不定。這只是個開頭,凌青苹相信好戲在後頭,所以她並不被這形勢所餒。
「白城飛,孫玉常給我聽著,我只給你們一個時辰,將外面這些障礙給我掃除掉!」面對胡大鵬挑釁的目光,凌青苹大聲的將這幾句話遞到了外面。答應凌青苹的是所有天龍幫幫眾的一聲聲「是」匯聚而成的一陣大吼。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片刀劍相撞聲,原來所有的嫁妝箱內都藏了兵刃。
胡大鵬怎麼也想不到,此時這個屋子裡並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人,另一個就藏在那隻放嫁妝的箱內,他就是易天翔。
這是易天翔第一次跟胡大鵬交手,所以對於他們兩人誰強誰弱任何人都無從先下結論,只有等結果了。
在凌青苹,只要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給易天翔任何幫助,實戰對於提升鍛煉易天翔的武功來說非常重要,她也想藉此機會檢驗易天翔最近的進益。從目前的局勢來看易天翔的處境有些艱難,有幾次對方的刀都擊中了他,幸虧他閃避得快才沒有傷及根本,可已有幾處輕傷了。凌青苹的心開始替他揪著了,她已經準備好一旦易天翔呼救她將親自去助陣。可若是易天翔真的有這樣的舉動的話,她會失望的,她希望易天翔能成為一個硬氣的男人,此時在這場決鬥中若是主動求助,那就成了主動認慫了,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很沒尊嚴的,她自私的想法是:她寧願易天翔死,也不希望他認輸。
能扛到死都不認輸的決鬥,即使是敗,也能贏得所有人包括對手的尊敬。對那種貪生怕死之徒,凌青苹從內心深處就是鄙薄的。雖然她多次都利用過人性的這種弱點來達到她的目的,但是她仍舊不能容忍她身邊的人有這樣的缺點。對那些向死神下過跪求饒的人凌青苹從來都不將其當作與自己平等的人看,她只是很實際地將他們當作她手中的工具而加以不同程度的籠絡利用。易天翔和凌青苹相處了這麼些年自然清楚凌青苹的這種脾性,很早以前他就自覺地按照凌青苹的這個標準鍛造自己了。他一直在偷偷地取悅她。況且作為一個武者,一個男人,他也完全同意凌青苹的這個觀點:男兒膝下有黃金。認慫,那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行為。所以易天翔自上場起就沒想過要別人幫他。自十六歲他第一次執行凌青苹交代的任務起,除了幾次是跟凌青苹一起行動外,其他時候他都是一個人。再兇險的環境、再兇猛的對手他都遇到過,而且都被他給解決了。他年輕雖然輕,但經驗並不少,而且他的耐性比許多人都強,在他的那些任務中,他一般都是充當獵手等待伏擊目標,那些獵物都像狐狸般狡猾,所以在荒郊野外或屋頂紋絲不動地趴一宿或更長時間對易天翔來說是常事。最長的一次,他躲在河水中等待伏擊將要乘舟而過的對手,整整三天他未離開過河岸。
這些他都很少向凌青苹說過,凌青苹若是問到,他也總是輕描淡寫地帶過。他在悄悄地成長,只希望有一天能跟凌青苹並肩作戰。現在,他終於可以了,所以他絕對不能讓凌青苹失望。他的劍出得很快,招招都在走險,身上的那些小傷口他根本沒放在心上,目前他雖然還未佔到上風,但他看出對方眼神中已有了恐懼之意,對方的戰意怯了,他那凌厲的攻勢相信也不能長久了。
凌青苹雖然沒有下場幫忙,但她在氣勢上還是給了易天翔幫助的,畢竟她是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背後插刀的,這如何能讓人不提防她呢。易天翔在用耐力消磨對方,終於,小半個時辰後,易天翔抓准了時機,他手中的長劍貫穿了胡大鵬的身體,易天翔認穴很准,那裡剛好是心臟的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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