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說曹操其人(一)

曹操,字孟德,一名吉利,小字阿瞞。曹操其人,作為歷史上傑出的政治家,軍事家,文學家,一生傳奇,演繹無數。也逐漸臉譜化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的反面人物,成為一個自帶流量的話題明星,曹操到底何許人也?我們從略微主觀化的立場上,不專業的梳理一下曹操如何從一個豪傑如雲的時代里脫穎而出,攻者克,略者取,御軍三十餘年,手不舍書,登高必賦,而運籌演謀,鞭撻宇內,終能總御皇機,克成洪業。這個自小調皮搗蛋,不務正業的遊民,是否只是一個運氣爆棚,不擇手段的野心家而已?就時代而論人物,從歷史上的曹操評說其人,不做超越其時代的看待。初步計劃(一)曹操的為人,以品評人物的玄風初唱和曹操起兵無私心說起;(二)官渡之戰,袁紹何以必敗,看曹操「以道御之」;(三)從「煮酒論英雄」說起,曹操為何縱劉備;(四)殺伐果決,任刑重術,而矯情任算,不念舊惡,曹操的統馭之道。(五)總論曹操其人——什麼是道,何以體道;等五個方面入手

東漢起自光武帝劉秀,雖然兩漢並稱盛世,但國力政治明顯已不如西漢。東漢的亂源,一般認為首推外戚和宦官。宗室分封於外,母后臨朝,外戚輔政。劉秀推崇儒家,更甚西漢,士大夫的崛起,導致以清流相互標榜的群體「品核公卿,裁量執政」,與宦官外戚,勢成水火,以致「海內塗炭,二十餘年,諸所漫衍,皆天下善士」,史稱「黨錮之禍」。而東漢的羌人之亂,直接導致國力衰弱,雖勉力平定,但西北一方,凋敝已甚。將帥驕橫,無法收拾,禍胎已成。角力的結果,是引發了黃巾軍起,董卓進京,「強者四散,羸者相食,二三年間,關中無復人跡」,曹操詩云「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當時的蕭條凋敝之慘狀,令人駭然。風雲際會,大廈將傾,「天下英豪布在州郡,賓旅寄居之士以安危去就為意,未有君臣之固」,豪傑並起,宰割天下的時代不可避免的來臨了,此時的曹操作為萬千豪傑中的一方勢力,正式登上歷史舞台。

《三國志,魏書,武帝紀》記載,「太祖少機警,有權術,而任俠放蕩,不治行業,故世人未之奇也。唯梁國喬玄,南陽何顒(yong二聲)異焉,玄謂太祖曰『天下將亂,非命世之才不能濟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魏書》「太尉喬玄,世名知人,睹太祖而異之,曰:吾見天下名士多矣,未有若君者也!君善自持,吾老矣,願以妻子為托,(曹操)由是聲名益重」。《世語》記載:「玄謂太祖曰:君未有名,可交許子將。太祖乃造子將,子將納焉,由是知名」。《異同雜語》記載,「(曹操)嘗問許子將,我何如人?子將不答。固問之,子將曰: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太祖大笑」。這是關於曹操評價流傳最廣的一個故事,在《三國演義》第一回改成了「操聞言大喜」,一笑一喜,判若兩人矣。曹操何以如此看重二人對他的評價?原來,漢末清議之風大行,能夠得到名士的品評和肯定,立刻便能名揚海內。當時的鄉論清議,主要論域還是政治和道德問題,以社會性為重。才性品評真正風行,是到了漢魏之際,才性問題作為魏晉玄學的濫觴,成為當時名士的必修課,曹芳即位,年號「正始」,曹操養子何晏與其忘年交王弼從才性問題脫胎,開啟正始玄學,引領玄風,則是後話了。

曹操其人,不念舊惡,任人唯賢,好學深思——「長大而能勤學者,惟吾與袁伯業耳」,喜好兵法,而能深入其中,略不世出,用兵如神。其軍事,政治,察人用人——「總英雄以撥亂反正」,詩賦辭章等各個方面,都臻於一流的水準。但也有遷怒陶謙而滅其族,殘其部屬;誅殺孔融,致使海內震悚;少時曾假作中風,欺騙叔父;殺呂伯奢一家等等出格行為。總體而言,不能草率以名教,禮法牢籠曹操而定論。就曹操舉義旗,討董卓而言,真正一本大公,並非流俗所說亂臣賊子,火中取栗。

何以說曹操舉義兵是出於公心?王夫之《讀通鑒論》:「其得大位,雖奪雖僭,而猶可以為數十年人民之君長,傳之子孫,無道而後亡,則必其始起也,未嘗有窺竊神器之心,而奮智戮力以天下之禍亂為己任;至於功立威震,上無駕馭之主,然後萌不軌之心以不終其臣節,而獵大寶後,得天下而不可以一日居,未有或爽者也。。。。。。袁紹與術,始志銳不可當,而猶然棲遲若此,無他,早懷覬覦之志,內顧卓而外疑群公,且幸漢之亡於卓而己得以逞也。。。。。。操曰:董卓天亡之時,一戰而天下定。使一戰而天下定,操其能獨有天下乎?」《武帝紀》「今兵以義動,遲疑而不進,失天下之望,竊為諸君恥之」。此時各路諸侯心懷鬼胎,不能用曹操之計,而坐失良機。此前,曹操也曾向何進進言:「閹豎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當假之權寵,使至於此。既治其罪,當誅元惡,一獄吏足矣,何必紛紛召外將乎?欲盡誅之,事必宣露,吾見其敗也。」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大兵以義合,必當急進,民氣可用,士氣可鼓,以順誅逆,勢如破竹,而群公不用。又比如何進謀誅宦官,以大將軍之尊,但誅元惡,警戒其心即可,而大張旗鼓,色厲內荏,召外將入京,進退失據,以致身死。曹操言談之間,立指其弊,這是格局與層次的差異。

其實,曹操起兵之公心私心本不足論,對庸人而言,但論勢可也。勢者,數也,成敗利鈍之所由,因利乘便,因勢利導,持此論者不下千萬,但如何能做到這一點?,必須要本之理,依之道,否則全是紙上談兵——殺豬豬會跑,讀書書不跑,胡說八道而已——數黑論黃之輩,又怎麼能理解這個。曹操固然是公心,即便私心,以他的明達睿智,也會起兵。袁紹兄弟等一干人物,亂鬨哄依次謝幕,差的恰恰是這一點。《陰符經》曰:其盜機也,天下莫能見,莫能知,君子得之固窮,小人得之輕命。老子曰:舍慈且勇,舍儉且廣,舍後且先,死矣。曹操詩云:惟漢廿二世,所任誠不良。沐猴而冠帶,智小而謀強。曹操正是在深刻把握時勢的基礎上,又超越了一般功利的驅使與霍亂,而能「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無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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