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看不上秦皇漢武,唐宗宋祖,卻獨獨佩服的人你知道是誰嗎

他「以功業自許、以氣節自負」,

他筆下的金戈鐵馬、豪放大氣,不是文人墨客在書齋里的腦補臆造。

他真的上過陣、殺過敵。他的理想,是當統領千軍萬馬的大將,

在他二十二歲那年,機會終於來了。

金國暴君完顏亮為了準備侵略南宋,在中原橫徵暴斂、掠奪無度,辛棄疾立即拉起一支2000人的部隊,趁著後方空虛,揭竿而起,隨後加入了耿京領導的山東義軍。

沒料到就在第二年,奉命去南方聯絡宋廷的辛棄疾返回金國,竟發現老領導耿京已被叛徒張安國殺害,山東義軍土崩瓦解,義軍將士要麼星散流竄,要麼跟隨張安國投降了金人。

這是他人生中遭遇的第一次重大挫折。他心裡想的只有一件事:必須幹掉叛徒,為耿京報仇!

於是,辛棄疾招募五十多名騎兵,直撲張安國所在的濟州大營。將張安國押往臨安鬧市斬首。

很多年後,辛棄疾在詞作中,回首他早年這段戎馬生涯:

「壯歲旌旗擁萬夫,錦襜突騎渡江初。燕兵夜娖銀胡?,漢箭朝飛金僕姑。」

一個青年英雄的飛揚神采,頓時躍然於紙上。

南下歸宋的那年,辛棄疾二十三歲,正熱血激蕩、躊躇滿志,然而很快,他發現南宋朝廷已經被投降派把持,滿朝食祿之臣,對金人卑躬屈膝,辛棄疾痛感於昏沉的現實,奮筆疾書寫下《美芹十論》《九議》,慷慨陳述了抗金救國的大方略,並獻給皇帝和丞相。

然而嘔心瀝血寫下的戰略計劃,

如同泥牛入海,再無消息。

無論廟堂江湖,主和投降的論調甚囂塵上,辛棄疾那些高瞻遠矚的戰略理想,在投降派看來,顯得那麼不合時宜。

辛棄疾後來在詞作中自嘆:

「卻將萬字平戎策,換得東家種樹書。」

一腔熱血,換來一盆冷水。

清朝的康熙皇帝讀到這段歷史,曾感慨道:「看了辛棄疾的故事,才知道宋朝並不是沒有人才,要是他在光武帝這類雄才大略的君主手下做事,做出的功業何止這麼一丁點!」

他在詞作《水龍吟·登建康賞心亭》中,描述:

「卻將萬字平戎策,換得東家種樹書。」

「把吳鉤看了,欄干拍遍,無人會,登臨意。」

活在一群胸無大志、貪圖享受的庸碌蠢材之中,被蠢材們算計、猜忌、詆毀中傷,他們不僅覺得你的理想無聊、可笑,還試圖把卓爾不群的你,拉到和蠢材們同樣的水平。

現實中,多少人抵不住這樣的壓力,自動繳械投降,終於變得圓滑利己、聰明世故,放棄理想、然後自甘平庸。

但錚錚傲骨的辛棄疾,從來沒有向現實妥協,他的心依然是少年心,他的志依然是凌雲志,豪情仍在、血仍未冷。

只是隨著年歲的增長,多了些寂寞與荒涼: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活過了大半輩子,那麼多屍山血海他都經歷過,那麼多艱難困苦都挺過來了,什麼樣的愁滋味,讓他欲說還休?

他在給朋友陳亮的詞中道出了答案: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然而歲月不饒人,半生歸來,功業未建,只是青絲換白髮,平添了幾分落寞。

在五十四歲那年,辛棄疾被罷官,過著與世無爭的田園生活。這是他人生的最低谷的時刻。他似乎不再是那個熱血少年辛棄疾。但你要是以為辛棄疾,真的已經放棄了所有的豪情壯志,那就太天真了。

鄧廣銘在《辛棄疾傳》中一語道破天機:

「胸懷中燃燒著炎炎的烈火轟雷,表面上卻必須裝扮成一個淡泊冷靜、不關心時事和世局的人。」

他在等一個機會。

南宋嘉泰四年,年過六旬的辛棄疾,寫下那闕膾炙人口的《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

「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舞榭歌台,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而此時此刻,主戰派終於掌控了南宋朝政,正積極準備北伐,收復北方失地。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的豪言壯語,也傳到了朝廷耳朵里。可正當朝廷想讓他參與北伐事宜的謀劃時,辛棄疾已經重病卧床不起,只能遺憾向朝廷請辭。據說他在臨終之前,還聲嘶力竭大呼:「殺賊!殺賊!」

現在的社會,到處流行「佛系」。太多人,受了「佛系」思潮的感染,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走心,渾渾噩噩度日,從沒想過自己到底是想要什麼。

但其實我們的文化里,從不缺乏為了理想奮不顧身的一腔豪氣;我們的歷史中,也從不缺少一生守候理想、永不氣餒的熱血男兒。辛棄疾就是其中的佼佼者。願我們不要活得太佛系,願我們有一份辛棄疾那樣的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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