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夢-始

05-14

作者：愛笑

北國的秋來的少有孤單，一場場驟然而來嘎然而止的雨水像是殷勤的郵差從不會落下每周新更的雜誌。而這雨對於一個在東北求學的異鄉之客還是不太熟絡，總覺得是過於張揚並伴有夏雨的狂熱。九月末的雨後日暮，一切都在淅瀝的清洗後給人耳目一新的快感，濕漉漉的紅磚拼湊而成的路面在萬丈紅霞下閃溢著金色，道旁兩側風景彷彿是出自一個繪畫大師手筆的油畫。三葉草蒼蔥的綠包圍在幾棵不知名樹下，似乎是在嘲諷樹的枝葉不堪磨折，已有衰黃殘落之象，譏笑它為何不能四季常青，就如同街頭簇擁的市井刁婦憑藉所謂三綱五常人情世故理直氣壯嘰嘰喳喳地責問逃婚的少女。這幾棵樹倒也淡然，沒有絲毫秋之下的蕭瑟，鵝黃色的葉雖呈現出盈盈欲墜的姿態，卻因為這雨透露出幾分生機的新意。

溫潤的路面上零零散散的行著三兩人，有倉倉惶惶的外賣小哥兒，倒不是眼神真切，只是這一身著色鮮艷的服飾早已是大學校園的常客；還有幾個是走向圖書館伴著幾聲銀鈴般歡笑聲的男男女女。雖是大學校園，能有大把空閑漫無目的地漫步在這雨後初晴日落里的人著實不多，埃就是如此「不著調」與「不知上進」的一個閑人。只是單單盯著眼前的天空出了神：晚霞紅的正熱烈，彷彿要專權蠻橫的獨佔了整片天，又如同一個氣急敗壞的作家想要用刷筆毀掉幾個小時苦心孤詣而誤下一筆失敗的作品，可終究還是睏乏或是心有些不忍，便草草收手，留下了幾塊奇形怪狀沾染了血色的焦黃。反倒有些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巧然，這塊紅黃白相間的瑪瑙石就這樣鑲嵌在兩棟小樓之中。

埃就靜靜地出神望著，享受著舒適與快然。「吱啦…」的一連串汽車急剎車的尖鳴刺入毫無防備的腦中。

「叮…」慢慢恢復意識的埃被入耳的門鈴催促著，強撥開埃熱擁著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