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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詩 選詩 評詩

(2010)

唐詩是中華詩歌光輝燦爛的頂點,全唐詩則是一代詩歌的總匯,愛詩者不可不讀。該書為康熙所倡,成書於康熙四十五年,後有揚州書局,同文書局等多個版本。北大的陳貽欣先生於九十年代主持出版了《增訂注釋全唐詩》一書,注釋全面簡明,值得向讀者推薦。陳先生的序也寫得很好,所以錄在下面:

有唐一代詩,上承漢魏之風骨與齊粱之英華,並風騷之精神,皆從彼挹取;下開兩宋之派別及明清之波瀾,即和韓之壇坫,亦由茲分出。文質兼備,盛莫能加,豈特我國詩史之高峰,實亦世界文化之偉觀也。

況歌酒畫禪,琴仙劍俠,助其神韻,暢其聲雄。故旗亭賭唱,新詞隨妙曲共遠;輞川閑詠,清境與畫理相兼;山寺尋僧,市樓醉月,春城聞笛,秋塞看雲,文採風流,處處與江山相映,是蓋非特稱唐之詩,實亦詩之唐也。

蓋自唐詩發生之日,千餘年間傳習不斷,研尋有加,故有唐詩之學。其最稱盛事者,則清康熙間編《全唐詩》成,家逾二千,篇近五萬。茲編既出,迄於近代,唐詩之學遂為世之顯學矣。其有功於文藝藝術者,豈庸言哉!後賢又從事於拾遺輯佚,辯偽刪重,以使臻於全美。實則唐詩學之中,復有《全唐詩》專書之學矣!

方今學術昌明,文物昭回,唐詩之學,方興而未艾。然欲求某學之長遠發展,須為茲學奠定一二重大基礎工程,執斧伐柯,取則未遠,《全唐詩》編撰之功,即已昭明此理。文化藝術同仁,有悟於茲,俾予召集海內群賢,為《增訂注釋全唐詩》之役,豈非唐詩學之更一盛事乎?

今書成初編,功待一簣,予觀其編排得體,注釋適中,采精英於前賢,惠發明於後學,誠可雲不負初心矣!故欣著數語於簡端,以敘事之敘由,兼當鼓吹之意。至於編述之詳則,凡例已明,無庸贅言矣。

我開始看的是網上揚州詩局的版本,用了兩年時間看完了前頭的二十九卷樂府,碰到喜歡的就摘抄下來。說到選詩的標準,錢鍾書老師的妙語,實在是可以奉為圭臬的:

上面的話也說明了我們去取的標準。押韻的文件不選,學問的展覽和典故成語的把戲也不選。大模大樣的仿照前人的假古董不選,把前人的詞意改頭換面而絕無增進的舊貨充新也不選;前者號稱「優孟衣冠」,一望而知,後者容易矇混,其實只是另一意義的「優孟衣冠」,所謂:「如梨園演劇,裝抹日異,細看多是舊人。」 (隆觀易:《寧靈銷食錄》卷四評陸遊詩;這句話對陸遊太苛刻,但是指出了舊詩詞里那種現象。)有佳句而全篇太不勻稱的不選,這真是割愛:當時傳誦而現在看不出好處的也不選,這類作品就彷彿走了電的電池,讀者的心靈電線也似的跟它們接觸,卻不能使它們發出舊日的光焰來。我們也沒有為了表示自己做過一點發掘工夫,硬把僻冷的東西選進去,把文學古董混在古典文學裡。假如僻冷的東西已經僵冷,一絲兒活氣也不透,那麼頂好讓它安安靜靜的長眠永息。一來因為文學研究者事實上只會應用人工呼吸法,並沒有還魂續命丹;二來因為文學研究者似乎不必去製造木乃伊,費心用力的把許多作家維持在「死且不朽」的狀態里。

雖然是奉了這樣的原則,可我讀詩的時候其實是很粗疏的,煩難的往往就一掠而過,不花心思去琢磨。尚可稱道的是,選的詩大都明白易懂,內容上也比較有意思,希望能幫到同樣喜歡讀詩的朋友們。

中國古詩的文藝批評往往採用詩話的形式,濫觴自歐陽修的《六一詩話》,著名的有《滄浪詩話》等。詩評寫得好,不獨能發人所未見,助長讀者的欣賞體驗,其本身就有很好的文學價值,比如《文心雕龍》,《人間詞話》等。反觀近人評論文章,往往細究聲律韻腳,辭章典故,作為學術論文則可,以文藝欣賞的眼光看,則味同嚼蠟,此為我所不取也。雖然說見賢思齊,遺憾的是自己時間精力有限,文辭才具不足,所以對於所選唐詩,只注不評,對於欣賞的詩人,或為之作一小傳,兼以評論。這一系列到此,就告結束,此後擬作幾篇唐樂府的評論,然後就依《增訂注釋全唐詩》一書,繼續讀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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