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爾尋人之——「西北飄移王」閆正浩
每一座喧囂的城市裡都有高山之上的寂僧。
每一條斑斕的街頭都有紅塵之外的人路過。
不想打擾你的春暖花開,只想同你一道牧馬南山。
哪怕我們只是小憩在同一間驛站,然後認真敬畏這一次偶遇。
天色初白,各自趕路,茶溫未涼。
18歲隻身一人,漂洋過海去日本打工,他膽子不小。那樣的年紀就有離開家鄉、家人的勇氣,在他口中說的輕描淡寫,反而詮釋了他頗具英傑之才。
29歲他帶著全國飄移錦標賽新星賽中級組,公開組雙料冠軍載譽歸來,各大媒體、報紙、電視台爭相報道,在這一座中國內地三線城市裡,在這一片賽車運動的廢墟上,他像一位孤膽英雄,像一個拓荒者。
他叫閆正浩,賽車手。這十一年漫長的歲月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當時去日本沒想那麼多,學習成績一般,但總覺得應該去外面看看,懵懂的意識,心不安定。」閆正浩說。兩年之後,有一次下班,一個日本同事邀請他去賽車場感受一下。「我坐在副駕,只聽到發動機轟鳴,車子不往前走,車尾擺動,濃煙滾滾,他說這叫燒胎,這項運動叫飄移。」閆正浩說。
從此,閆正浩與這項聞所未聞的運動,開啟一場相繼不絕,喜憂延綿的旅行,直到今天。環境決定選擇,日本作為全世界飄移開展最成功的國家,讓一個萬里之遙的中國年輕人,很輕易的走上了他始料未及的車手之路。
當他回到國內,蝸居在中國內陸的一座小城,這裡的人們不知道什麼是飄移,更不知道這個可以成為職業。閆正浩每天雞同鴨講的描述自己的理想,很快變成一場人們茶餘飯後的戲謔的談資。逐漸他不願與人提起,可那一時間的孤獨,反而讓理想在午夜夢回的時候結結實實的凝成一點光,照亮了路,穿透迷惘。
終於,在四處借足1萬元後加上自己積攢的8千元後,閆正浩擁有了人生第一部屬於自己的飄移用車,尼桑S13。因為當地沒有賽車場,每次要去四十公里以外的西安訓練,賽車是不允許上路的,還要拖車拖至場地,每周一到兩次,每次費用大約2000多元,這對於20歲的閆正浩來說,幾乎斬斷了他理想之路。
沒辦法,為了完成訓練,閆正浩憑藉自己幾年來積累的汽車知識,開了一間汽車修理和改裝的門店,取名「浩駿會」。這也最終成為他參加比賽的車隊名稱。他幾乎把店裡所有的收入全部投入賽車訓練,即便如此,依舊捉襟見肘。
於是,他又折騰起環保材料公司,經常拜訪完客戶,再跑到賽車場訓練。所有賺到的錢,在他腦海中早就預定為某個賽車改裝的費用,他痴迷其中,心無旁騖。
不知不覺為了賽車,他擁有了一間汽修公司,一間環保材料公司和一間酒吧。我突然想到閆正浩告訴我說,當車子向左飄移的時候,方向盤是向右打的,為了賽車他做了很多與車手反向的工作,最終他漂亮的飄過事業的急彎,一騎絕塵。
每個人都曾有目標,種種困難,層層阻攔,讓它看起來美好且遙遠。於是我們合理的變成一個普通人,並心安理得的解讀人生和命運的函數關係。說著深入骨髓的句子,每天太陽照常升起,出門打發掉全無新意的一天,再拔掉偶爾跳出來的一根白髮喊道,「我靠,真TM老了」
我問他「這那樣一個高速運轉的車子里,是什麼感受?」
他笑著說「很平靜,四下無人,歡樂不言而喻。」
目前,西北五省只有他一人參加全國飄移大賽,且成績斐然。我問他,獨行的感覺會焦慮嗎?他說他來不及想那麼多,打算今年6月份去日本訓練,師從飄移賽世界排名第一的車手——齊藤太吾,目前還在積極聯繫當中。一直覺得時間不夠用,這麼多年一直是。
送閆正浩走出工作室,我想起陝北地區有一句古諺「一粒黑豆,一架山」。說一個飢餓趕路的人,只要吃一顆黑豆,就能掙扎著爬過一座山。而此刻閆正浩,就像一隻羊,在荒蕪的隔壁上,憑藉偶爾掠過頭頂的鳥兒落下的草籽續命,一步步走向綠洲。
身後是一大片捲縮著等雨的羊群,也許閆正浩的腳印也被冷風吹淡,再尋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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