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爾尋人之——黑桃
每一座喧囂的城市裡都有高山之上的寂僧。
每一條斑斕的街頭都有紅塵之外的人路過。
不想打擾你的春暖花開,
只想同你一道牧馬南山。
哪怕我們只是小憩在同一間驛站,
然後認真敬畏這一次偶遇。
天色初白,各自趕路,茶溫未涼。
一直很喜歡廈門這個地方,《望廈條約》之後,
這裡的世情風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走在鼓浪嶼歐陸風格的建築之間,
巴洛克浮雕,陶克立柱式,伊斯蘭圓頂,
木製的日本町屋,每一幢都有濃郁的異國趣味,
它們彼此相諧守望一百多年了,聽著海浪擂鼓而來,
看著夕陽餘暉千頃,海鷗嬉鳴掠過海面,
也掠過漂泊到此風塵半世的人心。
小提琴曲流淌出二樓的飄窗,
聽不到功利之用的技法,音樂原本如此簡單有詩意。
那一刻,吝嗇留給浮世空名,只把多舛化成謠傳。
只是慵懶的嗅著花香,粗約的邁開步子,
任由朗空轉成墨色,與廈門同眠至天際發白。
我喜歡的一群人,住在這座城,
如此,這個美麗的地方,更有了輾轉的理由。
今天說到的這一位,叫黑桃。
紋身師,油頭,耳釘,花臂,
咽喉處一團刺青,雲、水、火、風難辨。
蓄鬚,打理的有調調,絕逼職業的。
一個人的外表是一種潛在的禮貌,
一個人最大的禮貌,是坦然告知旁人我和我的教養。
黑桃是一個可以把沉默變成對話中的留白,
而非停滯的人,你聽不到的,仍在講述著。
他的工作室很雜亂,
一個書架上掛著幾個夜叉的臉譜,
表情誇張,色彩詭譎。
誘著昏黃的光散出絲絲的撩人。
夜叉有男女之別,又譯做苦活。
男的相貌醜陋,苦不堪言。
女的迅捷、強力,美艷奪人。
「男苦女美,是你對性別的價值觀嗎?」我問。
「你是第一個這麼問我的人,
嗯,男人苦一點有看頭,
女人應該是所有美的源頭」黑桃說。
一個養尊處優,錦衣玉食的男人就不美嗎?
那可是我一直以來嚮往的日子,
但要說看頭,可能真不太惹眼。
富足也不等於不苦。
「紋身的價值是什麼?」我問
「它的價值,就是讓一部分人喜歡紋身」他說
「別的什麼美觀,藝術承載,
個人信仰只是紋身的表達方式」
他低頭點一支煙,遞我一瓶啤酒,
不知道什麼牌子,一口下去,勁不小。
喜歡的東西不一定有價值,
對我來說張曼玉就是這樣的存在,
提高不了收入,改善不了智商,可恨的是還不演戲了,
她的價值或許就是讓我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吧。
「紋身為什麼會讓人上癮?」我問
「因為有些人,對紋身是真愛,
所以她們時不時的想去表達愛意。」黑桃說。
「那紋身對你而言是什麼?」我問
「是生活的激情,
是一天一天日子不乏味的動力。」他說。
「周國平說他懷疑一切的高調,
不相信背後真有激情。」我說
「周國平?那個寫文章總是半生不熟的哲學思考者?
與我何干?」黑桃錯愕道。
很多艱深的理論可以廢除,
明白了還不如糊塗著,或者明白了也就糊塗了。
「你工作室一直是這種音樂?」
我指著雜亂之中飄蕩的《廣陵散》問黑桃。
「嗯,我喜歡古琴,琴瑟在御,莫不靜好。」他說。
「那是你女朋友也喜歡吧,那可是句情詩。」我說
黑桃笑了笑,看來我說的沒錯。
「如果有一天不做紋身師,會去做什麼?」我問
「雲遊四海,尋仙問道」黑桃笑著說
「你這紅塵萬千顏色,
與道仙恐不一路」我指著他的花臂笑著說。
「魯提轄花成那樣都能成佛,我不過是去問問」黑桃說
也是,前台花發後台見,
上界鐘聲下界聞,山門焉能拒客。
「你覺得自己另類嗎?」我問
「每個人都挺另類的,只是不敢,
我膽子大些,就好像有點出格,
其實我們如此相似,
又千山萬水不及。」黑桃輕聲的說著。
今天喝了不少酒,這小子酒量尚可,
以至於我內心有了灌翻他的想法,
他眼神咄咄貌似也有不服在心裡,別急,
我且將那二十碗按下,寫完此篇,咱們重新喝過。
醉了,就當不知有黑桃。
「如何尋找黑桃:廈門明發商業廣場負一樓靠近眼鏡批發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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